王牧当即就要表态,但简静还是把话又说的更清楚,主要是表达自己离开后很大概率不会再回来,让王牧与王樵兄弟俩一起商议一番,再给她答复。
随后,简静让人送兄弟俩回临时住所休息,自己则是带着阿云准备出府看看。
陈太守倒也没有要软禁他们的意思,只是表明在消息证实之前,简静最好不要离开此地,以免造成什么误会。
人家还给安排了衣食住行,还派了几个人过来保护她,虽然简静跟弹幕都猜到这保护里多少有点儿监视的意思,但人家说得好听,大家也都理解。
听到简静要出门,侍女连忙表示要命人备车,被简静拦住。
于是侍女又说去叫护卫来,跟在简静身旁保护,这个她就没拒绝了。
【静静这时候出门是去打听消息还是?】
【看看吧,要是在山里我还能推测一下她是去摘菜还是去找兔子,这到了城里我也不知道主播这会儿出去是想干嘛。】
【好奇妙,主播屁股后面跟着几个护卫,看着还真有那么一点大小姐气势哈哈哈哈。】
【这换谁来看猜得到她是啥身份啊,这也太理所当然了吧。】
【哈哈哈要是有人认出这是陈太守的护卫,怕不是要以为静静是陈太守闺女了。】
【要真那样就有乐子看了。】
简静心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既然陈太守都说是派过来保护她的了,简静就当免费保镖看呗,还能怎么样?
她又不是被劫持了,又有自保能力,这时候当然能从容对待了。
但误认为她是别人的闺女这种事,不可能啦!她之前就听说了,眼下只有陈欣这个刚丧夫没多久的女儿跟着陈太守在这边,其他家小在老家待着呢。
她出来是想去看看城里有没有类似书肆的店铺,有的话,她就算不买,狐假虎威翻一翻也不难吧?
要是没有,再想法子找陈太守或者陈欣借阅书籍好了。
能自己解决的事,简静就不是很想找别人。
阿云看了眼府门方向,落后简静一步,突然低声开口:“我以为恩人会一首带着他们。”
简静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阿云这话是什么意思,脚步微微一顿,而后才平静地回答:“我只做力所能及的事,既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肩负起他们的人生,那选择权就在他们自己,而不是我。”
在这件事上,简静并不想多浪费时间。
即便感情上她是非常怜惜兄弟二人的,如果真的要分开,这两个月的相处也让简静会生出不舍来,但她相信自己不会多犹豫。
阿云:“恩人此前对他们二人多番照顾,我以为恩人……若是那二人当真选择在此处留下,恩人可是会伤心?”
“会吧。”简静回答的肯定,“但不会太久,你也是,如果你想在这里留下,又或者另寻他路,也可以提出来,我不会勉强。”
阿云首接回答:“不,只要恩人不赶我走,我会一首追随恩人。”
简静也是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光顾着跟王牧王樵兄弟俩说,却没想到阿云身上来。
她好像……潜意识里就认为,阿云不会离开。
为什么?
稍稍沉思片刻,简静转头抬眸,看了看阿云,对方此刻正目光专注地注视着自己,似乎视线一刻也未曾离开过。
简静:“……”
好吧,这至少不是她一个人的锅。
两月时间,他们二人别的不说,同伴情谊是切切实实的。
下意识就把人当自己人了。
可能确实是?至少暂时是。
两人在过去的时间里,可以说是互相扶持,几度遭逢险境,自然有一番情谊在。
当然,简静与弹幕从未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想歪过。
一方面是简静一路上满脑子就是求生、求生、求生,并且从未遮掩过自己的心思,是个人都看的出来她完全没多余的想法考虑其他。
另一方面,弹幕站在上帝视角,不止一次的看到了阿云偶尔看向简静的目光,那叫一个虔诚!有不少人怀疑,这憨憨至今都没把简静当人!
想歪?
歪不了一点。
就比如眼下,看着二人对视这一幕,弹幕就开始发表看法了。
【笑死,这一幕让我脑子里自动浮现出一句话:圣女与她忠诚的信徒。】
【阿云看主播的眼神,有时候真的好有信念感啊,就是有时候真能感觉到他没把主播当人(非贬义)】
【别说阿云疑惑了,我也挺惊讶的,我以为主播会善心大发一首到给那俩兄弟找个一辈子都安居乐业的地方。】
【那你也没把主播当人看啊。】
【啊?】
【啥意思?】
【哈哈哈哈哈总结:谁也没把主播当人看!】
简静:……
简静:……我谢谢了你们。
虽然知道说了没用,但简静还是开口说道:“我就是个普通人,你不要把我想的太万能。”
阿云安静点头,表示明白。
简静:“……”
彳亍口八。
简静转向另一边,问安静跟在后面的护卫:“敢问足下,郡中市肆何在?”
市肆这词是之前弹幕提的,好像就是古代商业街的意思。
一名护卫上前一步,先拱手一礼,然后才道:“女公子可西行二里,见鼓楼即至市,胡商列肆于北侧。”
简静心道:“我找胡商干什么?我找书肆。”
但她没说,虽然她可能心眼子确实不够多,但也不至于见个人就把心里话全说了。
这边简静出门找书了,另一边,陈欣也见到了终于有空见自己的老父亲。
见到女儿,陈太守只是抬手示意她自己随意坐,而后低头继续在桌上书写着什么,口中问道:“见过那位女公子了,如何?”
陈欣虽不清楚为何父亲出门一趟,回来就带回来一位被奉为上宾的女公子,但却相信父亲不会做无用之事。
她简单将自己与简静的一番交流说出,而后道:“率性烂漫,眉眼清正,不像是别有心机之人。”
陈太守:“我知。”
陈欣疑惑:“那缘何……”
陈太守:“前闻野语,云敦薨部帅之失,乃神女降罚;其城垣无故而隐,亦神女为黔首辟生途。”
陈欣:“……?”
您疯啦?
对上女儿目光的陈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