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师团长那间位于司令部二层的办公室,此刻被临时布置成了酒席。原本严肃的军事地图和文件被匆匆收进了柜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铺着蓝白格子桌布的矮桌,上面摆满了从附近城镇搜刮来的精致菜肴——清蒸河鱼、红烧肉、凉拌野菜,还有一壶冒着热气、香气西溢的清酒。蓝但坐在松本对面,心里忐忑不安,但表面上却堆满了笑容,努力扮演着一个热情的大阪老乡。
"来,老乡,干了这杯!"松本师团长豪爽地举起酒杯,琥珀色的清酒在杯中荡漾。他今天穿着便服,少了平日里那种咄咄逼人的军人威严,倒更像个和蔼的邻家大叔,只是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依然闪烁着军人的精明。
蓝但赶紧双手捧起酒杯,学着记忆中日本人的样子,将酒杯举到与眉毛齐平的位置,恭敬地说:"为老乡的情谊,干杯!"说完,他仰头一饮而尽,清酒的辛辣瞬间在喉咙里蔓延开来。
松本哈哈大笑,也一饮而尽,然后给蓝但的杯子又满上:"蓝田但君,不,我应该叫你但君!今天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我松本三郎这辈子的福气!来来来,多吃点,这鱼可是从河里现捞的,新鲜着呢!"
蓝但嘴里塞满了鱼肉,含糊不清地应和着:"嗯嗯,好吃好吃!老乡,你们大阪的鱼,可没这么野味!"他心里却飞快地盘算着——这鬼子师团长看起来对他这个"老乡"颇为信任,得想办法利用这层关系,先稳住脚跟,再找机会脱离这个鬼地方。
几杯清酒下肚,松本的脸己经微微泛红,说话也更加随意起来:"但君啊,你不知道,我们大阪师团虽然号称精锐,可这打仗啊,真是烧钱!上头催得紧,要粮要钱要装备,可这穷乡僻壤的,能搜刮的都搜刮了,老百姓也都被折腾得差不多了......"
蓝但心里一动,放下筷子,假装关切地问:"那老乡,你们现在最缺什么?"
松本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缺钱!缺物资!上面要我们维持治安,还要修那些该死的工事,可这钱从哪儿来?前两天还因为军费的事儿,司令部那帮混蛋跟我扯皮......"
"老乡,我滴当兵滴不要,给你赚钱的干活!"蓝但突然压低声音,凑近松本,神秘兮兮地说。这句话他故意用了生硬的日语发音,模仿着那些刚学日语的中国人说话的样子,显得既真诚又带着一丝乡土气息。
松本愣了一下,眯起眼睛:"嗯?但君,你说什么?"
蓝但赶紧解释,语速放慢,用词简单:"我……我是说,我不想要当兵,我……我想帮老乡赚钱!我……我有办法!"他比划着,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加诚恳。
松本皱起眉头,显然没完全听懂,但酒精的作用让他放松了警惕:"嗯?赚钱?但君,你有什么赚钱的门路?别开玩笑了,现在这世道,有钱都没地方花!"
蓝但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他放下酒杯,坐首身体,用更加流利的大阪腔日语说道:"松本さん(松本先生),其实……我以前在大阪,除了做正经生意,还……还做过一些……投机倒把的买卖。"他故意用了个日语里表示"倒卖赚差价"的俚语词汇,这个词在当时的日本商人圈子里很常见,松本一听就明白了。
"哦?"松本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露出怀疑的神色,"但君,你莫不是在吹牛?这兵荒马乱的,能做什么投机倒把的买卖?"
蓝但心里暗笑——你个鬼子,当然不知道我来自未来。他装作神秘兮兮的样子,凑近松本,压低声音:"松本さん,我……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很多……很多值钱的东西,可以……可以低价买,高价卖!"他故意说得含糊不清,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我知道内幕"的自信。
"什么地方?什么东西?"松本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凑近蓝但,酒气喷了蓝但一脸。
蓝但故作犹豫状,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松本さん,我……我听说,南方……南方有一些被战争破坏的城镇,那里的工厂、仓库,都被遗弃了,里面有很多机器、布料、药品……这些东西,现在战场上很需要,但……但是官方渠道很难弄到。"他编造着信息,这些在现代战争中常见的"战后物资回收"概念,在这个年代确实是个潜在的"商机"。
"哦?真的?"松本的眼睛瞪大了,酒醒了几分,"但君,你要是能弄来这些东西,我……我保证你能赚大钱!但是,南方很危险啊!"
蓝但摆摆手:"松本さん,我不怕危险!我……我只想帮老乡赚钱!我……我可以带路,找那些……那些被遗弃的地方,然后我们……我们低价买下来,再高价卖给军队!"他越说越流畅,仿佛真的胸有成竹。
松本沉思了一会儿,酒精和蓝但描绘的"商机"让他心动了。他拍了拍蓝但的肩膀:"但君,你要是真有这个本事,我松本三郎绝对不会亏待你!这样,你先跟着我,我们好好商量商量,怎么把这些东西弄到手!"
"はい!"蓝但赶紧点头,心里却乐开了花——第一步成了!先取得这个鬼子师团长的信任,让他觉得我能帮他赚钱,这样我就能在这个鬼地方站稳脚跟,再慢慢找机会脱离这个鬼地方,甚至……坑这些鬼子一把!
松本师团长此刻己经有些微醺,他大手一挥:"来来来,但君,咱们继续喝!今天不醉不归!等我们赚了大钱,我带你回大阪,好好逛逛!"
蓝但举杯相迎,心里却盘算着下一步计划——先取得信任,再摸清这支部队的底细和动向,然后……嘿嘿,这些鬼子,我蓝但可不会轻易放过!老乡?哼,等我找到回家的路,第一个就坑你们这些侵略者!
酒席在一片推杯换盏中继续着,蓝但一边应付着松本的敬酒,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既然来了,就要好好活下去,更要让这些鬼子为他们的侵略付出代价!老乡?老乡见老乡,背后开一枪!不过现在嘛……先帮你赚钱,再让你哭爹喊娘!
(本章完)
注:本章以"蓝但借'老乡'身份与鬼子师团长喝酒,提出帮其赚钱的荒诞提议"为核心情节,通过语言策略(刻意模仿生硬日语表达、用大阪方言拉近距离)、心理博弈(从谨慎试探到主动献策)、虚构商机(编造战后物资回收的"赚钱门路")三个层面展开;重点刻画蓝但如何利用鬼子师团长的思乡之情与贪财心理,以"帮赚钱"为借口获取信任,为后续行动铺垫;通过环境描写(临时酒席、搜刮来的菜肴、清酒香气)强化战争中的荒诞感,结尾以蓝但内心独白点明"先帮赚钱再坑鬼子"的双重计划,节奏紧凑且细节生动,符合"严谨活泼"的创作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