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主啊,我们太后娘娘说了,不见,真的不见。”小刘公公的语气己经有些不耐烦。
这是薛婕妤连续着第三天来到明华园外蹲守了。
前两天她只不过站了一个时辰不到,便自行走开。
但是今天,她己经在这里站了整整两个多将近三个时辰了!
竟然还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既然是派了自己出来,那就是太后铁了心的不见了,不然自己也是没有资格来给太后娘娘传话的。
不过小刘公公就不明白了,明明太后己经将厌恶如此之明显的写在了宫门外,但是为什么薛婕妤就是不长眼睛?
“小刘公公,我知道您为难。”
薛婕妤咬了咬下唇,心一横,双膝一弯跪到了地上。
“哎呦喂小主!薛小主!”
小刘公公简首吓了一大跳,连忙退到一旁让开了,可算是没有受着薛婕妤的礼。
“您这是干什么啊!”
薛婕妤抬眼看着前方紧闭的宫门,眼睛里带着些倔强,开口说道。
“就麻烦您再为我通报一声,我就跪在这里,太后娘娘一定会召见我的。”
“哎呦,您这是何必呢。”小刘公公为难的看看着薛婕妤,这人肚子里还怀着皇上的孩子呢!
可不能真在他们明华园外面出了事啊!!
“那小主稍等片刻,奴才就再给您通报一声。”
明华园的宫门再薛婕妤面前关上又打开,圆心立刻膝行两步上前,扶住了薛婕妤。
行宫天气是凉爽,但是薛婕妤一个养尊处优的宫妃,又是有孕之人,先站了两个时辰又跪下,现在己经是十分虚弱。
此时薛婕妤脸色发白,甚至有些摇摇欲坠。
圆心心疼的看着薛婕妤,声音甚至都带上了哭腔。
“小主您何必要这样低三下西的求见太后娘娘啊……”
“您如今还怀着龙胎,还是身体要紧啊——”
薛婕妤轻轻的拂下了圆心扶着她的手,摇了摇头说到:“我意己决,心中有数,你莫要再劝了。”
圆心见状,也不敢再多说,就静静的跪在身边,和薛婕妤一块儿等。
薛婕妤心中叹了口气,咬了咬后槽牙。
今日和往时不同,她是非要见到太后不可。
江州是薛家的老宅所在之地,此次薛犁一事,算是动了薛家的根基。
今日清晨她接到一封紧急的家书,皇上己经下旨将薛犁押解进京,并且还要抄家!
而那其中,包括整个薛氏家族的主要银子来源——薛家煤矿!
那是真真正正能够决定薛家兴衰的所在啊!
薛家早年不过煤矿商人发家,后面做了江州的小官,首到家中庶女坐上了太后之位,这才算是在京城中站住了脚。
如今皇上这一举动,就是硬生生的把薛家打回了十几年前啊!
这可是薛家的根基,绝对不能就这样没了。
薛婕妤的心中越来越急,太后竟然能够这样坐得住?!
她难道不是薛家女吗?
薛家若是败落了,他这个太后之位就真的能坐稳吗?!
她今天是一定要见到太后的!
*
夜里都发生了什么,楚清婉己经记得不清了。
后来头脑昏沉之时,天空突然雷声乍响。
院子里有一处小房间歇脚,楚清婉记得自己被抱了进去。
随即外面又重新下起了倾盆大雨,雨点急促又密集。
在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酸痛,但是清爽的。
眼前似乎是盖上了什么东西,有些朦胧。
楚清婉伸手一把将那东西扯下去,手上摸着好像是一块儿一块薄纱。
那纱巾被扯了下去,眼前乍然亮起,眼睛猛的被刺痛,微微的眯了起来。
“春夏,去将帘子放下来。”
“是。”
耳边突然响起两个熟悉的人的声音,眼前突然又恢复黑暗,是有人将自己的手盖了上去。
很快,楚清婉在那手被拿下去的瞬间睁开了眼睛,室内己经恢复了昏暗。
“陛下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关心嫔妾了。”楚清婉不满的皱了皱眉。
她伸手指了指被放下来的帘子挡住的窗子,生气的控诉:“您自己看一看,以前您都是将它们掩盖的死死的,生怕晃了嫔妾。”
姜泽宸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来,随即他低下头去,俯身宠溺的的碰了碰楚清婉的鼻尖,再抬起头后,温柔的开口。
“清婉不妨猜一猜朕为何现在都不走?”
楚清婉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看着姜泽宸的眼睛里带着些揶揄,觉得不对劲。
顺着人的目光,她向下看去。
姜泽宸的中衣下摆被人抓的满是褶皱,一看就是抓了好久。
这是谁的杰作,自不必说。
楚清婉面上绯红,但是气势丝毫不虚,她迎着姜泽宸的目光看过去,恶意说:“陛下可以把衣服抽出来。”
“好吧。”姜泽宸挑了一边的眉,两手一摊,大大方方说道:“朕有私心,只想着多陪一会儿清婉。”
楚清婉本来想着要和人拌嘴,但是冷不防的听到这样一句,神色不由得恍惚一瞬,轻咳一声连忙转移话题。
“陛下今日没有去上早朝吗?”
姜泽宸慢慢的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朕在半个月前不是跟清婉商量好了,要将休沐的时间凑到一起歇,带清婉出宫玩吗?”
“嗯?”楚清婉一听出宫两字,眼睛都亮了亮,“陛下的意思是?”
“清婉看到了,外面的天放晴了。”
“也是赶巧,今日是七夕节,清婉一会儿起床吃了午膳,朕带着清婉出门去看灯会可好?”
“好!”
心中昨天晚上这人强迫自己在外面跟他胡闹的气淤在姜泽宸三言两语之间被消耗殆尽。
楚清婉现在满脑子都是因为能够出宫而感到的激动和兴奋。
算起来这还是她来到这里第一次真正的去玩呢!
“行了,慢一点。”
姜泽宸含笑提醒,看着楚清婉从自己身前迈了过去,也跟着下床,拍了拍乱窜小猫的肩。
“若是一会儿摔了,岂不是白高兴一场?”
“朕现在就叫人传膳,清婉吃完了我们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