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卿被两只手同时拽住时，手腕传来的力道让她皱紧了眉。陆知衍的手带着急切的温度，指腹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傅烬的手则是一贯的微凉，却同样不容挣脱，指节抵在她的皮肤下，像藏着未说出口的执拗。
“你们先松开。”她试图抽回手，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被逼迫的不耐，“这样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陆知衍眼底的红血丝更明显了，显然是熬了一整夜。他盯着她的眼睛，眼神里带着恳求。
她看向两人眼底的红血丝，忽然觉得疲惫。“你们昨晚没睡？”
陆知衍没否认，喉结滚了滚：“找不到你，我睡不着。”傅烬依旧沉默，但那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所以你们就堵在这里，逼我选一个？”姜念卿的声音冷了下来。
陆知衍猛地加重力道，眼里涌上红意，“念念，我知道错了，之前你追我的时候，我不该对你爱搭不理的，我错了。……”
傅烬打断他，目光牢牢锁住姜念卿，“这次我不会放手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带着无声的硝烟。姜念卿被夹在中间，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她忽然想起刚才鱼哲离开时的眼神，带着犹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心里莫名地有些慌乱。
“非要让我选一个是吧？。”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挣脱两人的手，“我选了之后另一个能不能保证纠缠我。”
这话像块冰砸进热油里。傅烬猛地攥紧拳头，指骨抵着掌心发白，他盯着姜念卿的下巴，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像怕被宣判死刑的被告。
陆知衍的喉结又动了动，他往前挪了小半步，皮鞋跟在地板上磕出轻响，又飞快停住，像是怕这点动静会影响最终判决。他后颈的头发汗湿了，贴在皮肤上，呼吸声在安静的气氛里格外清晰。
姜念卿看着他们，忽然觉得有点累。
“好，我选……”
姜念卿的声音顿住，风突然停了，阳光亮得有些刺眼。她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指甲掐进掌心时，才终于抬眼看向两人。
“我选……”姜念卿深吸一口气，声音突然放轻，“我选你们都别再逼我了。”
傅烬和陆知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下颌线紧绷，却没有反驳。他们知道，姜念卿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就在这时，姜念卿的手机响了，是鱼哲发来的消息：“花店这边来了批新的向日葵，你要是想来看看，我等你。”
看着那条消息，姜念卿紧绷的心忽然松了一下。她抬起头，看向还在对峙的两人，语气坚定：“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陆知衍立刻问道，眼里满是警惕。
“和你们无关。”姜念卿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陆知衍想追上去，却被傅烬拉住了胳膊。
“让她走。”傅烬的声音很低，“现在追上去，只会让她更反感。”
陆知衍甩开他的手，眼底满是怒火：“傅烬，这是我和念念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她也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傅烬迎上他的目光，寸步不让，“一首都是。”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的对峙，而姜念卿己经走远了。她没有回头，脚步轻快地朝着花店的方向走去。阳光落在她身上，仿佛驱散了积攒己久的阴霾。
她拿出手机，给鱼哲回了条消息：“等我，我马上到。”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她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或许，她该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别人一个机会。
而不远处的街角，鱼哲正站在花店门口，手里攥着一束刚包装好的向日葵，目光朝着路口的方向望眼欲穿。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但此刻，他只想等她来，然后，勇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