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小推车摊位前买狼牙土豆。老板将狼牙土豆撒调料炒过之后,撒上葱花和芝麻装纸碗里递给我。
我用牙签戳一个放进嘴里,跟以前吃的味道一样。
我抬头问陈潇:“你吃吗?”
他说不吃。我戳一个喂到他嘴边,“吃一个嘛,很好吃的。”
他一脸嫌弃地吃掉了。
我问他好不好吃,他说:“……好吃。”
我一边吃土豆一边走,路过一个在地上摆各种玩具的套圈摊位,看到靠后面有个哆啦A梦娃娃很可爱。我说:“要不试试吧?”
他说:“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这些都是商家的套路,套中的概率很低。”
我想试着套看看,赶紧吃完土豆,拿纸巾擦擦嘴,过去跟老板买套圈。
他帮我把垃圾扔到垃圾桶。
十块钱可以买十个圈,套中玩具前面的金字塔形状的塑料立柱,就可以拿走对应的玩具。
我身体前倾,套了三次,不是扔近了就是远了,感觉自己套中的希望渺茫,让陈潇帮我套。
我跟他指指那个哆啦A梦娃娃。他点点头拿下头上的发箍,接过剩下的圈开始套。
陈潇长身玉立的,在喧闹的环境中带着超然的贵气。
他套圈的技术没比我好在哪儿,十个都套完了,没套到。
他把圈套完之后,问老板那个哆啦A梦娃娃多少钱。
老板说:“这可不卖。”
陈潇说:“我给你一千块。”
我:……果然是有钱人。
老板开开心心地把娃娃拿给我了。
陈潇拉我到一个用枪射击气球的摊位前,墙上西十个气球组成一个圆,根据用枪打中气球的数量来分配礼品。
陈潇站在摊位前跟我说:“虽然套那个圈我不擅长,但是用枪打气球我擅长。”
摊位上的三把枪都有人在射击气球,我们站在旁边排队。
有个男的只击中三个气球,怒气冲冲看向我们:“喂,你们挡光了知道吗?”
我回头一看,身后确实有盏落地的射灯朝摊位上照,被陈潇挡住一些光亮。但是那个打枪的男人自己头上也有灯啊,摊位顶上拉着好多的灯泡,根本不是灯光的问题。
我回他:“你自己技术不好还怪别人。”
那个男人似乎更生气了,拉着旁边的女朋友往我们走来说:“我们站在这个位置挡光,你们来打枪,看能打中几个。”
陈潇胜券在握地说:“行。”
他站到那个男人刚刚打枪的位置,举起枪,开始瞄准射击。
他的姿势很专业,像狙击手,认真瞄准然后一击即中的样子帅呆了,伴随着气球叭叭破裂的声音,似乎每一枪都击中了我的心。
他果然把所有的气球都打破了。
我转头一看,刚刚那个叫嚣的男人己经拉着他的女朋友走了。
我一脸崇拜看着陈潇:“你真是神枪手”,给他竖大拇指。
他笑了。
老板说:“这位帅哥真厉害啊,从来没见过有人西十个都打中的,你们可以得到终极大奖。”说着他到后面的箱子里掏来掏去,掏出来一本书递给我。
我:……终极大奖就是一本书?
我拿过书一看,书名竟然是《金瓶梅插画》。
老板一脸得意:“这个有助情侣情趣的。”
陈潇一只手抱着哆啦A梦娃娃,另一只手拿过书翻了两页,点点头说:“还不错。”
我:……
距离广场烟花秀还有二十多分钟的时候,我们从花灯街往广场那边走。花灯街出口外十来米处,有个白头发的老头摆摊在卖花灯。
我们从摊前经过的时候,老头叫住我,“美女,买盏花灯吧。”
我看那些花灯是各种动物形状,画得惟妙惟肖,亮亮的很好看。我选了个猴子形状的提在手里。
我们即将离开摊位时,老头念了几句诗:“一朝悟道见真我,何惧昔日旧枷锁。解开昔日旧枷锁,今日方知我是我。”
我一时间没听明白,他从小摊下面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递给我,“如果有一天有需要就打上面的电话。”
我接过来,白色卡片上面是手写的行楷:算命找我,打八八折,还写了个电话。
我问他:“你不是卖灯的吗?怎么还算命?”
他说:“算命是主业,今天兼职一天。”
走出一段路,我问陈潇:“刚刚那个人说的诗你听清了吗?”
他回忆说:“背的是一段诗里的其中几句。我在父亲的书上看过这首诗。”
广场旁边有很多级台阶,己经坐了很多人。我们找空位置坐下,方便看广场上的烟花。
我跟陈潇并排坐着,他看向我:“我把那段诗背给你听?”
我点点头。他声音低沉地念出诗句:“花开花落花无悔,缘来缘去缘如水。且停且忘且随风,且行且看且从容。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一朝悟道见真我,何惧昔日旧枷锁。解开昔日旧枷锁,今日方知我是我。世间枷锁本是梦,无形无相亦无我。”
我看着他缓缓念出诗句,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宿命感,眼泪不由得流出眼眶,赶紧去擦。
他温柔地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眼睛进沙子了。
漫天的烟花在空中炸开,绚烂且热烈。
我说:“听说两个人手牵手对着烟花许愿,可以永远在一起。”
他不相信地笑笑,“这是骗人的,没有科学依据。”
我转头看着他严肃的模样笑了,烟花的光照在他好看的脸上。我勾着他的脖子吻他的唇。他回应我的吻,呼吸交织间唇舌交缠,贪婪地吸吮彼此。
那一场灿烂烟花下,我们拥吻着,见到了幸福的模样。
第二天下午,我跟陈潇一起坐飞机回去,落地后司机己经在机场门口等他。他送我回家之后,就去了公司。
我开了门进屋。我的父母还没回来,家里没人。
晚上陈潇下班来找我。我说我父母没在家,家里只有我一个,有点害怕。
他下车,在我的房间住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我缠着陈潇不让他走,想抱着他睡。他压着我又来了一次,然后抱着我睡觉。十点多他起床,我也穿衣服下楼找点吃的。
这时我的父母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陈潇从楼上下来。本来他们两个人在说话,突然就安静了,惊愕地快找不到下巴。
陈潇很镇定地喊:“叔叔阿姨,你们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妈妈看着他的背影,一脸惊讶地小声问我:“你给陈潇下药啦?”
我说:“……才没有。”
她问我:“那你怎么搞定这尊大佛的。”
我啃着苹果说: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