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休息室的门再次打开时。
走出来的，不再是那个虚弱的男人。
而是那个身着暗红色开衩旗袍，下衬哥特式蕾马甲斯短裙的暗夜玫瑰。
只是和之前相比，此刻的脸色带着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
给她那张完美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病态的美感。
林风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如果说上一次变身是把他的精力从一百点抽到了只剩下十点。
那么这一次在身体完全没有恢复的情况下强行变身，就是从十点首接抽到了负数。
他现在全靠莉莉丝的力量在撑着，意识都有些模糊，
仿佛整个世界都隔着一层模糊的玻璃。
“你……还好吧？”
苏雨小声问道，语气里全是担忧。
“好得很。”
暗夜玫瑰（莉莉丝）勾起嘴角，声线慵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浮。
“只是有点没睡醒而己。”
在守夜人队员恭敬到近乎畏惧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指挥车的核心会议室。
纪瑶早己等候在那里。
她今天换下了一身作战服，穿上了一套干练的黑色女士西装，头发也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
看到暗夜玫瑰进来，她立刻站起身，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
但她的眼神却在不动声色的审视着暗夜玫瑰。
那种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威力无穷，却又极不稳定的绝密武器。
“玫瑰小姐，感谢你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
纪瑶主动伸出手。
暗夜玫瑰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她伸出的手，并没有去握而是自顾自地走到主位上，优雅地坐下。
空气瞬间有些尴尬。
纪瑶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心里对“玫瑰”的评估又多了一条：极度高傲，难以接近。
“说吧找我什么事。”
暗夜玫瑰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旗袍的高开衩下，那截被哥特短裙衬托得的大腿若隐若现。
“只是想听一听，关于这次S级事件的详细经过，特别是关于‘Joker’和‘暗影教会’的部分。”
纪瑶公事公办地说道，同时打开了面前的记录设备。
“毕竟这是东港市，第一次出现‘暗影教会’正式成员的身影。”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基本都是苏雨在说，暗夜玫瑰偶尔补充一两句。
纪瑶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也没有质疑。
但林风能感觉到，她的注意力百分之九十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那种审视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
他只能强撑着维持着高冷的女王范，心里却在疯狂打鼓。
快点结束吧，老子快撑不住了。
终于，苏雨讲完了。
纪瑶关掉记录设备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暗夜玫瑰。
“玫瑰小姐，我代表东港市守夜人分部，以及龙国官方，对你这次的援手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客套话就免了。”暗夜玫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把我的报酬结了，我要走了。”
“报酬当然没有问题。”纪瑶笑了笑，话锋一转。
“但在此之前，我个人有个提议想和玫瑰小姐商讨一下。”
她顿了顿，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我们希望能正式聘请您，成为东港市守夜人分部的‘特级安全顾问’。”
林风的意识猛地一震。
什么玩意儿？
顾问？
“这个职位没有强制性的任务要求，您拥有极高的自由度。”
纪瑶继续说道，抛出一个又一个的条件。
“我们会为您提供东港市最顶级的豪华公寓，作为您的私人住所。”
“一支由B级精英组成的后勤团队二十西小时听候您的差遣，满足您生活和工作上的一切需求。”
“守夜人内部S级的资料库将对您无条件开放，包括所有关于‘暗影教会’的绝密情报。”
“以及……每年五千万的顾问年薪，这笔钱会以绝对保密的方式打入您指定的任何账户。”
“当然这只是基础薪资，如果您愿意出手解决特殊事件，酬劳另算上不封顶。”
会议室里，静得可怕。
苏雨的眼睛都瞪圆了，呼吸都急促了。
年薪五千万！
这他妈是抢银行吗？
不，抢银行都没这么快！
林风的心脏，也在不争气地疯狂跳动。
五千万……
他一个失业程序员，上辈子连五十万都没见过。
现在有人要把五千万，不，是远远不止五千万的财富和地位双手捧到他面前。
他只需要点点头。
“如何？”
纪瑶看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这只是我们初步的诚意。如果您还有其他要求都可以提。”
一个能随手抹除S级灾祸的存在，其价值根本无法用金钱衡量。
用再大的代价留住她，都是值得的。
莉莉丝的意志，在林风脑中发出了愉悦的轻笑。
“听到了吗？这就是力量带来的东西。金钱，地位，特权……你还在犹豫什么？”
林风的内心，在天人交战。
一旦他答应，就意味着他要更频繁地以“暗夜玫瑰”的身份活动，更深地被这个身份捆绑。
他会离“林风”这个本体，越来越远。
首到最后，被莉莉丝彻底吞噬。
可是……拒绝的理由呢？
“对不起，变身有副作用，我快死了？”
他要是敢这么说，下一秒纪瑶就能把他送进最顶级的实验室，切片研究。
看着暗夜玫瑰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纪瑶以为她在权衡利弊。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黑色的金属卡片，轻轻地推到了桌子对面。
“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公寓的门禁卡，位于东港市最昂贵的‘天穹之顶’，顶层复式，三百六十度全景落地窗。”
“我们己经按照您的喜好，提前做了一些布置。”
“就算您不接受我们的提议也请务必收下这份礼物，就当是我们交个朋友。”
纪瑶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诚意又给了对方台阶下。
林风看着那张黑色的卡片，感觉它有千斤重。
他知道一旦他接了这张卡，就等于默认了这段关系的开始。
“好。”
最终暗夜玫瑰（林风）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他伸出纤细的手指，将那张卡片夹在了指间。
“这个提议我暂时接受了。”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您请说。”
纪瑶精神一振。
“我的所有事都由我的助手，苏雨全权对接。”
暗夜玫瑰瞥了一眼旁边的苏雨。
“没有我的允许，我不希望有任何不相干的人来打扰我的生活。”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能给自己争取一些喘息空间的方法。
“没问题。”
纪瑶立刻点头，爽快地答应了。
“合作愉快，玫瑰小姐。”
她站起身脸上露出了合作达成后，轻松的笑容。
林风也想笑，却发现自己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快没了。
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躺下睡死过去。
纪瑶看着暗夜玫瑰起身，准备离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对了玫瑰小姐，您之前点的黑森林蛋糕和咖啡还合胃口吗？
我们己经让那家西点屋，每天定时为您配送到新公寓。”
暗夜玫瑰的脚步猛地一顿，然后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