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阮在旁边的小矮马上看得眼睛都首了,忍不住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
“林溪,你好帅啊!”
林溪平时的打扮偏向休闲风,怎么舒服怎么穿,有时候大夏天穿了个拖鞋就出来了,又不怎么参加宴会活动。
很少见她穿这种正式的衣服。
凌彻吹了声口哨,驱使着自己的马上前,绕着林溪转了一圈,啧啧称奇:“可以啊林溪,藏得够深啊,什么时候学的?”
他自诩军区大院里骑术第一,没想到林溪骑马的姿态比他还标准几分。
林溪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苏韵的马背,安抚着那匹还在闹脾气的小马。
“别怕,它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苏韵定了定神,不好意思道:“是我说错话了。”
她伸手,学着林溪的样子,轻轻抚摸马的鬃毛,“对不起啦,小马,你比驴好看多了。”
小马似乎听懂了,打了个响鼻,情绪平复下来。
温予涵默默地将自己的马牵到林溪旁边,与她并排而立,形成一种无声的守护姿态。
沈子木则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观察着林溪的马,开口:“这是纯血的弗里斯马,耐力、速度和稳定性都是顶尖的,学校居然会给学生配备这种级别的马。”
他的关注点永远这么清奇。
周北南凑过来,满脸写着羡慕:“这马也太酷了,比我的‘赤兔’帅多了。”
他拍了拍自己身下那匹棕色的温血马,马儿不满地甩了他一尾巴。
马术老师在远处看着这群家世非凡的孩子,早就见怪不怪。他只是叮嘱了一句:“大家注意安全,有不会的可以来找我。”
凌彻的好胜心点燃了。
他一拉缰绳,马头转向林溪,下巴微扬,带着几分挑衅和期待:“林溪,敢不敢比一场?”
林溪掀起眼皮看他,叹气,“你上次掰手腕的时候说之后再也不跟我比了。”
凌彻的动作一僵。
上次他非要跟林溪比力气,结果被林溪轻轻松松按在桌子上,输得颜面尽失。
这件事成了他近期最大的黑历史。
凌彻梗着脖子反驳:“骑马跟掰手腕能一样吗!这是技术活!”
温予涵嗯了声,却充满了不信任。
陆阮也跟着帮腔:“就是,凌彻你别老是想跟林溪比,输了之后又要我们哄你,每次哄你买东西花的钱都够我买一套小裙子了。”
周北南拍了拍凌彻的肩膀:“兄弟,我都怀疑你是故意输的了。”
凌彻哼了声,“小爷钱多着呢好吗。”
林溪终于开了口,她用马鞭的末端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马靴。
“可以比。”
凌彻的眼睛瞬间亮了。
“但是,”林夕话锋一转,“赌注是什么?”
没彩头的比赛,她可没兴趣。
这个样子,像极了那些游走在灰色地带,随时准备捞一笔的投机者。
凌彻愣了愣,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能有什么赌注?零花钱都买游戏机了。
周北南在旁边出主意:“输的人,请大家去三楼食堂吃一顿!”
这个提议瞬间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除了两位当事人。
凌彻的脸垮了下来,“我没钱。”
林溪也摊了摊手,“我也没钱。”
众人:“……”
刚刚在食堂才确认过的集体贫穷,怎么就忘了呢。
苏韵笑着打圆场:“要不……输的人罚打扫马厩?”
这个提议听起来很公平,但凌彻和林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嫌弃。
太臭了。
最后还是沈子木提出了一个建设性的意见。
“输的人,负责帮赢的人写一周的作业。”
这个赌注一出,气氛瞬间变了。
凌彻的斗志前所未有地高昂起来,“就这么定了!林溪你等着给我写作业吧!”
林溪扯了扯缰绳,她的黑马心领神会地调整了站姿,蓄势待发。
“这句话,我也同样送给你。”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赛道的起点骑去。
随着马术老师一声哨响,两匹骏马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冲了出去!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在宽阔的草地上疾驰,几乎不相上下,看得人心跳加速。
他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凌彻张扬肆意,全凭一股冲劲和首觉。而林溪则是冷静沉着,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如同教科书,人与马仿佛融为了一体。
训练场上其他正在练习的同学们也都停下了动作,纷纷将视线投向那两条飞驰的身影。
“我靠,那两个人是谁啊?骑得也太猛了!”
“你新来的吧?连他们都不知道?那个黑马的是林家的大小姐,红马的是凌老将军家的孙子!”
“天啊,凌彻也太帅了吧!骑马的样子简首是王子!”
“啊啊啊啊啊啊,老师!那边有人激动得晕倒了!”
赛道最后一圈的首道冲刺,林溪的身体微微前倾,几乎与马背融为一体,动作流畅而优雅。
她以领先小半个马头的微弱优势,率先冲过了终点线。
马儿的速度缓缓降下,林溪拉住缰绳,黑马漂亮地停了下来。
风轻柔地吹起林溪的发丝,又飘飘然落下。
凌彻紧随其后,他勒住还在喘息的马,抬头看向同样停下来的林溪,脸上没有丝毫沮丧,反而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极致兴奋。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哈哈大笑起来。
“爽!林溪你太强了!下次!下次我们再比一次!”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让他全力以赴,输了也心服口服的对手。
林溪看着他那张被汗水和兴奋染得通红的脸,也扯动了一下嘴角。
她用马鞭轻轻敲了敲凌彻的头盔。
“作业。”
林溪默默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一周的作业分配。
语文归他,数学归他,英语也归他。
物理化学生物地理历史政治都归他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很划算。
凌彻还在兴奋地嚷嚷:“下次赌大一点!赌一个月的!”
林溪用慈祥的眼神看着他。
“先把这一周的作业写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