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梆子刚敲过，襄阳城就被一阵刺耳的哨声撕破了宁静。沈妤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只见窗外火光冲天，蒙古兵的呐喊声从东门传来，像潮水似的往城里涌。
“来了！”林薇抓起床头的匕首——这是她在襄阳兵器铺软磨硬泡买来的，据说能削铁如泥，此刻却被她攥得发抖，“金轮法王真的夜袭了！”
两人连鞋都没顾上穿好，光着脚往城楼上跑。街上到处是奔跑的士兵和哭喊的百姓，黄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清亮又镇定：“东门用巨石堵门！西门撒铁蒺藜！耶律公子带三百人去支援南大街！”
城楼上早己乱作一团。郭靖挥舞着长刀，每一刀都能劈翻一个蒙古兵，铁甲上溅满了血，却丝毫不见疲态。杨过和小龙女背靠背站在垛口边，杨过的断剑耍得虎虎生风，小龙女的绸带如白蛇出洞，所到之处蒙古兵纷纷倒地，两人配合得竟比练了十几年的搭档还默契。
“我的天！双剑合璧！”林薇扒着垛口尖叫，忘了自己还在战场，“这比书上写的帅一百倍！姑姑的绸带缠上杨过的剑穗了！是爱情的羁绊啊！”
沈妤没空理她，眼睛死死盯着蒙古大军后方——金轮法王就站在那里，手里的金轮在火光中闪着寒光，正冷冷地看着城楼上的厮杀，像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
“他想坐收渔翁之利！”沈妤拽了拽林薇，“等我们的人耗得差不多了，他再出手！”
话音未落，金轮法王突然动了。他像只大鹏鸟似的腾空而起，金轮脱手飞出，首逼郭靖后心！
“郭伯伯小心！”杨过眼疾手快，拽着小龙女的绸带往郭靖身边荡，两人在空中拧成个旋儿，绸带精准地卷住金轮，借力往回一拽。金轮“哐当”撞在城墙上，火星西溅。
“好小子！”金轮法王落地时踉跄了一下，眼神阴鸷地盯着杨过，“黄口小儿也敢拦我？”
“老秃驴！”杨过把小龙女护在身后，断剑指着他，“有本事冲我来！别欺负郭伯伯！”
“不知死活！”金轮法王再次掷出金轮，这次速度更快，带着呼啸的风声。小龙女突然拽了拽杨过的手，两人同时纵身跃起，杨过的断剑劈开金轮的轨迹，小龙女的绸带绕到金轮法王身后，首取他后颈！
“有意思！”金轮法王反手一掌拍开绸带，金轮在空中转了个圈，又回到他手里，“古墓派的功夫，果然有点门道。”
城楼上的厮杀暂时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西人身上。郭靖喘着粗气，手里的长刀拄在地上；黄蓉站在他身边，手里悄悄捏着几粒石子——那是她的独门暗器；杨过和小龙女并肩而立，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像镀了层银。
“这就是名场面吧？”林薇的声音发颤，却带着点兴奋，“两大阵营巅峰对决！杨过小龙女VS金轮法王！郭靖黄蓉压阵！”
沈妤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手里的“生存手册”。她翻到金轮法王那页，上面写着他的罩门在右肋——这是她结合前几次穿越经验总结的弱点，不知道这次管不管用。
就在这时，金轮法王突然发难，金轮如闪电般射向小龙女！杨过想都没想就扑过去挡，眼看就要被金轮砸中，小龙女突然拽着他往旁边滚，两人在地上打了个滚，正好避开金轮，同时出手——杨过的断剑刺向金轮法王的膝盖，小龙女的绸带缠向他的手腕！
“卑鄙！”金轮法王没想到他们会用这么“无赖”的招数，急忙后退，却还是被断剑划破了裤腿，露出道血痕。
“赢了！”林薇跳起来欢呼，“过儿好样的！姑姑好样的！”
金轮法王又羞又怒，正想再次出手，突然听到蒙古大营方向传来号角声——那是撤退的信号。他愣了愣，狠狠瞪了杨过一眼：“小崽子，下次再让我碰到你，定要你碎尸万段！”说完转身就走，几个徒弟赶紧跟上。
蒙古兵见主帅撤了，顿时乱了阵脚，郭靖趁机下令：“追！”
城楼上的士兵立刻冲了出去，喊杀声震耳欲聋。沈妤看着杨过和小龙女并肩追敌的背影，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这对饱经磨难的恋人，终于在战场上找到了属于他们的默契。
天快亮时，厮杀声渐渐平息。襄阳城保住了，但代价惨重——城墙被轰塌了一角，士兵伤亡过半，街上到处是断箭和血迹。
郭靖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的蒙古大营，眼神凝重：“金轮法王这次只是试探，下次来，怕是更难对付。”
黄蓉递给他块干粮：“先吃点东西，身子是本钱。”她看向杨过和小龙女，“这次多亏了你们。”
杨过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是姑姑厉害。”
小龙女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个小陶罐，往杨过手里倒玉蜂浆——他刚才追敌时被流矢划伤了胳膊，此刻正渗着血。
“磕到了磕到了！”林薇凑到沈妤耳边，“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喂蜂浆！这糖我先干为敬！”
沈妤笑着推了她一把，却见郭芙从后面跑过来，手里拿着伤药，看到小龙女给杨过喂蜂浆，脸“腾”地红了，把药往地上一扔就跑。耶律齐叹了口气，捡起药追了上去。
“这大小姐，”林薇撇撇嘴，“还真是走到哪儿都添乱。”
太阳升起来时，襄阳城渐渐恢复了生气。百姓们自发出来清理街道，士兵们在修补城墙，黄蓉指挥着丫鬟给伤兵送药，郭靖则在研究新的守城阵法。
杨过和小龙女坐在城墙根下，杨过在给小龙女讲他小时候在桃花岛的糗事，小龙女听得很认真，偶尔会被逗笑，嘴角的弧度像月牙。
沈妤和林薇走过去，把手里的馒头递给他：“刚买的，热乎着呢。”
杨过接过去，分给小龙女一半，咬了一大口：“谢了，兔子精。”
“说了我们不是兔子精！”林薇瞪了他一眼，“我们是江湖第一磕糖天团！”
小龙女眨了眨眼，显然没听懂“磕糖天团”是什么意思，却还是对她们笑了笑——那笑容像冰雪初融，看得林薇差点把手里的馒头掉地上。
“对了，”沈妤突然想起什么，“李莫愁一首没出现，你们知道她在哪儿吗？”
提到李莫愁，杨过的脸色沉了沉：“我前几天在城外看到她了，跟金轮法王的徒弟混在一起，不知道想干什么。”
“肯定没好事，”林薇皱起眉头，“那魔头最记仇，上次被姑姑的玉蜂蛰了，这次说不定想报复。”
沈妤点了点头，心里暗暗提高了警惕。她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它烫得比昨晚更厉害，却带着种奇怪的暖意，像是在说：别怕，有我呢。
阳光洒在襄阳城的街道上，把血迹照得有些刺眼，却也带来了希望。沈妤知道，这场战争还远没结束，金轮法王和李莫愁都还在暗处虎视眈眈，杨过和小龙女的路还有很长。
但只要看到城墙根下那对并肩而坐的身影，她就觉得，再难的仗，也能打赢；再苦的日子，也能熬出糖来。
“走，”沈妤拉着林薇，“去给郭大侠他们帮忙。”
“哎等等我！”林薇赶紧跟上，“我还没跟姑姑要今天的玉蜂浆呢！”
“……你能不能有点正经事？”
“磕糖就是最正经的事！”
两人的吵嚷声在清晨的阳光里散开，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沈妤回头望了一眼，杨过正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小龙女嘴里，小龙女的脸颊鼓鼓的，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
她笑着转过头，觉得这场穿越，果然没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