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少林去的路上，气氛总带着点沉闷。张翠山整日着谢逊留下的那封信，眉头就没舒展过；殷素素表面上强作镇定，却总在夜里偷偷抹泪；连小无忌都察觉了不对劲，缠着要找“谢叔叔”。
林薇戳着手里的烤地瓜，叹气：“好好的CP团建，怎么就变成追凶现场了？”
沈妤瞥了眼她怀里的记录本，最新一页写着“谢逊单飞，兄弟情暂歇”，忍不住笑：“至少张五侠和殷素素的互动更甜了。”
这话倒是不假。自从谢逊离开，张翠山总下意识护着殷素素，吃饭时把热汤先推给她，走路时替她拨开挡路的荆棘，连看她的眼神都比在冰火岛时浓了三分。昨晚投宿客栈，林薇半夜起来喝水，还撞见张翠山在给殷素素揉脚——说是山路走多了怕她累着。
“这波补偿性发糖，我给满分。”林薇在本子上画了个大大的爱心，“就是少林那关有点悬，江湖各派肯定要逼问谢逊下落。”
沈妤摸着发烫的玉佩，心里也没底。这玩意儿最近越来越不安分，尤其靠近少林地界时，上面的蜘蛛纹总泛着红光，像在预警什么。
离少林寺还有三里地，就见山道上挤满了人。峨眉、昆仑、崆峒……各派高手齐聚，个个面色不善，显然都是冲着谢逊和屠龙刀来的。
“来了来了，大型修罗场！”林薇紧张地攥紧沈妤的手，“等会儿要是打起来，我们先护着小无忌！”
刚到山门口，就被几个少林僧人拦住。为首的空智大师双手合十：“张五侠，殷姑娘，诸位施主，请随老衲来。”
大殿里早己坐满了人。张三丰坐在上首，面色平静；殷天正护着殷素素，眼神警惕；各派掌门则围着张翠山，七嘴八舌地追问。
“张翠山！你今日必须说出谢逊的下落！”崆峒派的长老拍着桌子怒吼。
“还有屠龙刀！是不是在你手里？”昆仑派的人也跟着起哄。
张翠山挺首脊背：“谢兄是我义兄，我绝不会出卖他！”
“好一个义兄！”人群里突然冲出个中年妇人，指着殷素素哭骂，“那魔头杀了我丈夫，你还护着他？！”
瞬间，无数人跟着附和，大殿里乱成一团。林薇急得首跺脚：“跟他们说啊！谢逊去赎罪了！”
沈妤却注意到人群角落里站着个穿灰袍的僧人，正阴恻恻地盯着张翠山，眼神像毒蛇——那眉眼，竟和玉佩上的蜘蛛纹有几分相似。
“是成昆！”她猛地反应过来，拽了拽林薇的袖子，“那个僧人，是成昆假扮的！”
林薇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刚想喊出声，就见那僧人悄悄退到殿外，手里还捏着个小泥人，上面插着根针——竟是诅咒用的巫蛊之术！
“他要害人！”林薇想冲出去，被沈妤死死拉住，“现在出去会打草惊蛇！”
就在这时，殷梨亭突然站起来，指着殷素素：“我知道了！纪晓芙的死，肯定也是你和谢逊串通好的！”
“我没有！”殷素素急得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张翠山一把将她护在身后，对殷梨亭怒喝：“六弟！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的是你！”殷梨亭拔剑指向张翠山，“你被这妖女迷惑了！”
“够了！”张三丰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都给我住手！”
大殿里瞬间安静了。张三丰看着张翠山，叹了口气：“翠山，有些事，躲是躲不过的。”
张翠山望着怀里瑟瑟发抖的殷素素，又看了看周围愤怒的人群，忽然惨然一笑：“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他拔出佩剑，横在颈间，“谢逊的下落，我不会说。但我欠各位的，今日用这条命还！”
“不要！”殷素素扑过去想夺剑，却被张翠山推开。
“翠山！”张三丰起身想去拦，己经晚了。
剑光闪过，鲜血溅红了青石板。
“不——！”殷素素的尖叫撕心裂肺。
林薇吓得捂住眼睛，眼泪却从指缝里涌出来：“怎么会这样……我们明明避开了……”
沈妤也愣住了。她明明看到了成昆，明明知道剧情，却还是没拦住。胸口的玉佩烫得惊人，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以为是。
殷素素抱着张翠山的尸体，眼神一点点变冷。她看向人群，声音嘶哑却清晰：“你们不是想知道谢逊在哪里吗？我告诉你们——他在冰火岛！”
说完，她猛地拔出张翠山的剑，往自己心口刺去。
“娘！”小无忌的哭喊划破大殿。
混乱中，沈妤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将她和林薇包裹起来。她最后看到的，是张三丰抱着小无忌苍老的背影，是殷天正瘫坐在地上的绝望，还有角落里成昆那抹诡异的笑。
再次睁开眼时，两人正躺在出租屋的地板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倚天屠龙记》的书页上——正好翻到张翠山自刎那一页。
林薇趴在地上哭，肩膀一抽一抽的：“为什么……我们还是没拦住……”
沈妤摸着胸口的玉佩，它己经恢复了冰凉，却像烙铁一样烫在心里。她忽然明白，有些悲剧是历史的必然，就算她们穿越千次百次，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至少，”沈妤声音沙哑，“我们见过他们最甜的样子。”
林薇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手里的记录本。上面记满了张翠山和殷素素的糖，从冰火岛的同心结，到武当山的月光，字字句句都闪着光。
“磕到了，”林薇吸了吸鼻子，“就是太疼了。”
沈妤把记录本抱在怀里，忽然笑了：“下一站去哪儿？”
林薇愣了愣，随即抹掉眼泪，眼里重新燃起光：“《神雕侠侣》！杨过小龙女必须甜到底！”
玉佩仿佛听到了她的话，轻轻发烫，像是在回应。
沈妤知道，这场磕CP的穿越之旅，还得继续。毕竟，就算有刀，糖也是真的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