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直不进来?”
祁遥眸中含笑,推开门想要将白寒雪迎进去,却在看到祁琮的一瞬间呆立在了原地。
祁琮看着这个日思夜想,思念到疯魔的男人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脑子里的弦就在崩断的边缘,他努力将失控的自已拉回来。
祁琮的手不受控制的抬起,他想要拥抱祁遥。
但很快又停在虚空中,他闭了闭眼,全力克制住心中的念头,掌心渐渐收紧,往回收。
他不知道哥哥当初离开,是不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事情,所以再次将自已扔下。
两人就互相望着,久久不言。
“你瘦了,也憔悴了许多。”
祁遥率先开口。
祁琮有些惊喜,哥哥居然能看出他的变化?哥哥还是关心他的?
“哥哥你……还好吗?”
祁琮本也想说哥哥瘦了,但见祁遥的身形,只得将快要出嘴的话收了回去。
“嗯。”
祁遥点点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知道为何,面对祁琮时,他不能如对白寒雪一样胡编乱造,特别是望着祁琮那双小心翼翼的眼睛时。
又是良久的沉默。
“我还以为……哥哥我是在做梦吗?我真的见到你了吗?”
这次是祁琮率先开口,只是话说了一半又转了话题。
“不是梦。”
祁遥想要摸摸祁琮的头,只是手在接触到祁琮的那一刻,就似被一股灼热的触感刺痛的手心,他飞快地将手收回。
自已好像没办法问心无愧的去和从前一样对待祁琮了。
当初自已突然假死,是自已对不起祁琮。
祁琮正等着祁遥摸他的头,却见祁遥如避蛇蝎一般避开了他的头,祁琮眼中满是受伤之色。
“哥哥,还活着就好……只是哥哥为何要离开我?莫不是当年出了什么事?”
祁琮现在不想去想为何哥哥宁愿和白寒雪交流,都不愿意去寻找自已。
现在只要哥哥说一句,给他任何一句的解释,他都会相信。
现在能见到哥哥,就已经是幸事,他是在做梦?
祁遥沉默良久,只缓缓道:“对不起。”
便再无了下文。
祁琮屏住呼吸,久久等不来一个解释。
他的心像被人狠狠握在手心,用力碾碎,四分五裂。
“明明……我只是想要一个解释,只要哥哥说,我就愿意信。”
祁琮嘴角是笑着的,黑眸中却水雾弥漫,眼角猩红的厉害。
祁遥哑然。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祁琮有些不死心,眼底满是乞求。
在祁遥刚刚沉默的时候,他已经为祁遥想好了无数理由,只要祁遥说一个,他就信。
祁遥看着祁琮的样子心有些刺痛,摇摇头,道:“你没错。”
“那是哥哥不想要我了吗?”
祁琮脸越发苍白,眸底也越发病态。
祁遥沉默了,他该怎么说呢?
似乎一切解释都无力。
若是失忆,那为何只见白寒雪,不见祁琮呢?
他到底该怎么解释呢?该怎么和祁琮诉说呢?
祁遥望着祁琮这副模样,心里也难受的紧,往常顺口就来的谎话在此刻怎么也说不出来。
“没关系。”祁琮擦了擦瘦削的脸颊,惨白的唇瓣勾起一抹即病态的笑,“我早就说过了,不管哥哥如何对我,我对哥哥,一如往昔。”
祁琮觉得很生气,甚至他怀疑之前的假死,是不是也是哥哥和白寒雪一起谋划出来的。
但是这气,他不会对着哥哥发。
祁遥张了张口,刚想说话,突然感觉浑身无力,整个人晕了过去。
“哥哥,你还是没有防备心呢。”
祁琮狭长的眼底尽是抹不去的阴郁之色。
早在进来之前,他就在身上备了一些药物,为的就是怕祁遥不愿意与他走。
不愿意没关系,他会用自已的方法,永远将哥哥锁在自已的身边。
……
当祁遥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已身处明亮巨大的宫殿中。
寝宫中挂满了祁遥各种各样的画像,堆满了祁琮写给祁遥想说却没办法说出的话。
任谁看了都知道屋子的主人对画像上的人充满了思念。
“大人,您就好好待在这里吧!陛下宝贝您宝贝的紧,绝不会放你离开的!”
一旁守着小太监见祁遥醒了,忙上前劝解,他生怕祁遥寻死觅活。
陛下将人带回时,人可是晕的,看起来像极了强抢民男之态。
之前他的同僚就是在打扫寝宫时不小心弄皱了陛下画的画,活生生的被打死了。
他们这些伺候的人,自然知道画上的人对陛下极其重要,如今画上的人活生生显灵了,就这样出现在他们眼前,自然要小心应对。
见祁遥没说话,也一脸平静,小太监松了一口气站到一旁。
“?”
一个大大的问号从祁遥头上冒出,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他的手脚上捆着铁链?
他明明记得自已之前还在和祁琮说话,难道这是又穿越了一个世界?
[007?]
祁遥试探性问道。
[主人。]
007焉嗒嗒的探出脑袋。
[你怎么了?]
祁遥被吓了一跳,忙问。
007垂着头,可怜巴巴:[我只是觉得自已好没用,每次主人昏迷的时候我都帮不了主人。]
祁遥还以为怎么了,007这种辅助性的虚拟系统,本就弱小,007何须自责呢?
[我这不好好的吗?]
祁遥无奈的摸了摸007的头,[我现在是穿越到新世界了吗?]
[不是,这是天命之子祁琮的寝宫。]
007摇摇头。
祁遥一惊,祁琮这是在搞什么鬼?给他整上囚禁这一套了?
不是,自已的离开就给祁琮打击这么大?还值得他用上古早的囚禁这一套?
晃了晃手链,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打造的,他居然弄不开。
既来之则安之。
祁遥站起了身,铁链哗啦啦作响。
他掀开龙帐,刚走出去,就被密密麻麻的画作震惊的整个人如遭雷击,立在了原地。
地上撒着许多纸张,纸张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饶是祁遥去过许多世界,都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
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颤抖着手捡起了地上的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