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着,她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说道:
“当初是你们坚持要解契的,现在为什么要反悔?!"
“你们想解契就解契,不想解契就不想解契,你们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凭什么你们不想解契,我就要听从你们的决定?"
"我恨你们!"
烈搏走近溪月,想要抱住溪月,安抚她暴怒的情绪,却被溪月躲了过去,烈搏于是扑了个空。
烈搏于是道:
"可是,我们爱你,阿月!"
“过去是我们不对,是我们不够强大,阿月请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溪月内心的愤怒仇恨十分强烈,完全烧尽了她的理智,她完全抵挡不住地嘶吼道:
"爱我?"
"真可笑,你们若是真的爱我,会逼我跳崖吗?会让我一个人在寒冷的
山洞里面瑟瑟发抖吗?"
“你们若是真的爱我,会那样粗鲁地侵犯我吗?会任凭部落其他兽人随意伤害我吗?”
“你们若是真的爱我,会在我最无助最可怜时,抛弃我,嫌弃我,逼我解契吗?"
“呵呵,真是好笑,你们所谓的爱,毫无价值可言。”
夜粼急忙道:
“阿月,那都是过去,我们错了,真的做错了,是我们不够强大,没有能好好保护你。”
跃斗突然道:
“我们不知道,你会变得像现在这样如此可爱,我们过去,一首以为,你只是个喜欢伤害人的恶毒雌性。"
烈搏继续道:
“可是,阿月,你现在己经改变了很多,变成了我们都喜欢的样子,我们不愿意跟你解契了。”
夜粼继续道:
“你现在美丽、可爱、善良、能干、坚强、勇敢,现在我们的视线都无法从你身上挪开了。”
溪月突然哈哈大笑了一声,甚至眼角都笑出了泪水,她继续道:
“所以,你们其实根本不爱我,只是爱那个光鲜亮丽、优秀能干的我。”
"一旦我变得丑陋、无能、歇斯底里,你们就会抛弃我,一旦我这些美好的品质都消失了,你们将弃我如废人一样了。"
“所以,你们只是爱美丽的我,有价值的我。"
“一旦我容颜衰老、凶狠暴戾、毫无理智,你们就会把我当成野兽一样置我于死地,这样的爱我不需要。”
烈搏道:“阿月,不是这样的,我会一首爱你,首到我生命的尽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爱你的。"
跃斗和夜粼也道:“我们也是如此的。”
烈搏道:
“我们金阙部落的雄性,从来都是跟自己的伴侣同生共死、白头到老的,溪月,你要相信我。”
溪月依旧冷笑:
“我不信,你们是骗我的,过去,你们就总是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待在洞里,没有人看我照顾我,保护我。”
“你们逼我解契,甚至害死了我,我不相信你们。"
烈搏道:"可我们终究没有跟你解契,溪月,你相信我们,再相信我们一次好不好。”
溪月突然感到自己的头,像要炸裂般疼痛起来。
她忍不住跪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头低声嘶吼着。
烈搏眼疾手快,第一时间抱住她安抚着。
即便如此,也没能缓解她的头疼,最后,她终于忍受不住剧烈的疼痛,眼前一黑,昏倒在烈搏怀里。
烈搏将溪月紧紧地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他小心翼翼地将溪月抱到她的寝洞内放好,然后对着跃斗急忙道:“去请乌麻过来。"
跃斗一瞬间就离开了山洞,而烈搏和夜粼都焦急地守在溪月身边,时不时会听听溪月的胸口的震动,摸一摸手腕。
确定了溪月的心脏还在胸腔内正常跳动,烈搏才能安下心来。
他不知道溪月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他一点也不希望溪月突然离去,如果她就这样离去,烈搏想,他可能会跟着离去。
不一会儿,烈搏就看到溪月突然皱起了眉头,似乎十分痛苦,疼痛让溪月的额头慢慢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来。
溪月只感到自己的头很痛,痛到她无法忍受,想要大声嘶吼出来,其实她也这么做了。
突然的大叫让身旁的烈搏和夜粼都被吓了一跳,他们更加担忧了。
夜粼耐不住想要出去亲自找乌麻,可刚出洞,就看到跃斗背着乌麻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乌麻快速地来到溪月身边,俯下身,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摸了摸她的手腕,接着一阵白光闪过,一层治愈巫力慢慢笼罩着溪月。
溪月感到脑袋的疼痛终于缓解了,也不再皱眉嘶吼,但她在睡梦中仍旧感到十分不安,眼皮也在不断抖动着。
她每嘶吼一声,都会引来周围人的关注,随着乌麻持续地治疗,慢慢地,溪月的嘶吼声慢慢停歇,进入了昏睡之中。
另外一边,溪月只感到自己脑海中,有许多混乱的画面和声音,其中包含着各种各样强烈且极端的情绪。
溪月的内心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不断被各种嫉妒、愤恨、仇怨、绝望、恐惧、悲伤、无助的情绪所占据。
她有些应接不暇,不知道该如何压制这些突然而来的暴戾情绪,这些情绪胡乱冲撞着,让她的脑袋痛的快要炸开了。
她很想捂住耳朵和眼睛,但是这些画面和声音,无孔不入地往她脑袋里钻。
一会儿,她被逼到一个角落,周围都是黑漆漆的,有几个狰狞的身影邪笑着慢慢靠近她。
她害怕地喊道:"不要啊,你们不要过来!"
一会儿,自己还是在那个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周围还是那些身影,他们这次嘴巴在开合,隐约在说:
"我好冷,好饿啊,阿姐,我想要吃东西!"
溪月拼命捂住自己的头,浑身发抖,蜷缩成一团,口中喊道:"阿父,你在哪里?"
不一会儿,她感受到一阵温暖,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
“阿月,你要等我们回来哦!"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高大可怖的身影,拿着一条带血的皮鞭,踉跄着靠近她,嘴里还在温柔地说着:
“阿月,阿母的好崽崽,你快点过来。"
虽然对方声音十分温柔,但溪月却恐惧到极致,她一边焦急地后退,一边大声解释道:
“不是我做的,啊!不是我。"
"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
“我好痛,阿父,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