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月转身回头时,才注意到一道灼人的视线朝自己射来,她疑惑看过去。
只见一个只有单臂的雄性兽人正神情复杂地盯着她,有惊讶、失望、愤恨、不甘、沮丧,还有一丝丝怀恋。
来人看起来十分落魄,虽然依旧年轻,但神情十分萎靡。
一头灰色长发胡乱地顶在头顶上,身材高大,但十分瘦削,似乎患有严重的营养不良。
溪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对方,但联想起她那残缺不全的记忆,心中一咯噔,难不成又是自己以前的糊涂账。
看着对方略带压迫的眼神,溪月远远地冲着对方轻轻点头示意,就快速离开了。
发现对方没有追上来,这才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想要要立马弄清楚自己和对方发生了什么事,但却发现没有任何头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到了第二天,溪月休假结束,回到了部落广场,也带来了月花做成的新品食物。
在溪月再三解释下,絮风才同意使用。
结果是喜忧参半,族人中有少部分兽人喜欢月花的口味,另外大部分人都接受不了月花过于刺激的味道。
溪月也能理解,兽人大多口味清淡,辣味不是每个兽人都能接受的,但还好,丛云和绿水都很喜欢月花的味道。
这样,她就不用寻找新的吃饭搭子了。
丛云边吃,边和溪月闲聊道:
“溪月,你这次做的新口味,虽然吃起来够呛的,但吃完又忍不住继续吃,斯哈斯哈。”
绿水也赞同。
“真好吃,斯哈斯哈。”
溪月笑道:
“哈哈啥,月花是这样的,等你们吃习惯了,也会慢慢喜欢的。”
绿水八卦道:
“听说你打算和金翼结侣了?”
“金翼战力一般,那张脸也毁了,你怎么会看上他?”
溪月解释了自己的想法:
“雄性兽人,也不能只看脸,他的性格我很喜欢,对我也很好。”
“况且,你们虽然不喜欢,但我觉得他那张脸帅气极了,他还年轻,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厉害的。”
绿水点头:
“你自己喜欢就好。”
她们这边正聊得十分和谐,中途却突然插入了一个十分不和谐的声音:
“我看金翼才是吃亏,被你看上了,你又用什么花言巧语骗得对方,给你去杀巨兽。”
溪月看了过去,发现是一个略微脸熟的雌性,但她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对方长得很高大,和溪月不相上下。
她有着一张圆润的鹅蛋脸,眉毛很浓,眼睛大而锐利,嘴唇,看起来,是一张过于漂亮而又极具攻击性的脸。
溪月确定,自己以前应该见过她,而且应该很熟,但记忆像是再次被封印了一般,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和对方的过往。
狗日的,这该死的记忆封锁!
她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先看看对方要做什么,说不定可以得到什么信息。
“火丽,你刚生完崽崽,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要和她计较。”
这个叫做火丽的雌性身边,有一个更加纤细的雌性在旁边轻轻劝解道。
“青柔,我一定要把这个恶毒的雌性所做的事情,告诉给整个部落知道,为我那可怜的阿兄,讨回一个公道。”
“也要让大家都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狠毒的兽人。”
“凭什么,她做了这样恶毒的事情,可以这样悠闲自在,而我阿兄,就只能痛苦潦倒,浑浑噩噩地等死。”
溪月听到这里,来了兴趣,这个雌性肯定知道什么,自己的记忆不中用,倒是可以从她这里来获得信息。
听到她说到自己的阿兄,那么很可能是和结侣有关系。
她突然想起,穿越后第一次来部落广场时,她被骂得很惨,其中就有一条,她随意玩弄别的雄性,导致对方倒了大霉。
会不会是这件事呢?溪月隐隐感觉到,她马上就要弄清楚真相了。
看着那个叫做青柔的雌性还在轻声安慰着火丽,溪月突然出声道:
“我倒是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不过都是你情我愿罢了。”
火丽立马炸毛:
“哪里做错了,所以,你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错了吗?”
“好,好,我今天就告诉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大家都知道,你做的恶事,你就该被逐出部落。”
“大家听我说,这个恶雌,当初用甜言蜜语哄骗我阿兄,答应和我阿兄结侣。”
“我阿兄当时虽然不是部落最强大的勇士,但也是风头正盛,愿意和我阿兄结侣的小雌性,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但她,”火丽指了指溪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我阿兄对她言听计从。”
“她要求我阿兄,一定要猎杀到巨兽,才愿意和他结侣,可他那时候才18岁,根本就不可能去猎杀巨兽。”
“但阿兄像是着了魔一样,不听劝,坚决要完成这样一个根本不能完成的任务。”
“那段时间,我阿兄拼命努力,能力提升迅速,很快就得到族里勇士的认可,说我阿兄是部落最年轻有为的战士。”
“很快,他就随部落勇士一起,去猎杀巨兽。”
“巨兽又哪里是那么好猎杀的,可我阿兄,还是完成了她的要求,和部落族人,一起围攻猎杀到了一只巨兽。”
“但我阿兄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失去了一只臂膀。”
“我阿兄是天上的雄鹰,是勇猛英武的飞禽兽人,失去臂膀,就等于失去了飞禽兽人赖以生存的翅膀,彻底沦为了废人”
“巫医说,他很难再恢复。”
“我阿母求这个恶毒雌性,遵守当初的诺言,和我阿兄结侣,可她,却因为我阿兄成为了残疾,断然拒绝。”
“她甚至还说,我阿兄一个废人,如何能配和她结侣,可我阿兄,明明是为了她,才变成这样的。”
“兽世雌性可以同时和那么多雄性结侣,她为何就不能接受我阿兄,让我阿兄现在毫无生存的意志。”
火丽说完,整个人泪流满面,但她没有停止指控溪月。
“你就是个狠毒自私的兽,我要让部落所有兽人都知道你的恶行,让你一个人自生自灭。”
“听说你的兽夫都要跟你解契了吧,哼,这就是你辜负我阿兄的下场,你活该一个人孤独凄惨地死去。”
随着火丽地控诉,溪月的记忆闸门终于打开,头脑中也播放起了幻灯片。
她想起来了,在最初,确实爱过一个雄性兽人,就是火丽的兄长,叫做火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