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去确认的。”
“如果确定是他们做的,你会怎么做?”
“这件事,要跟族长说明。”
“但族长不是不在部落吗?”
“族长不在,絮风阿嬷在,她会帮忙处理这件事情的。”
“你会相信我吗?”
“你先睡吧。”
烈搏随后就走了出去。
溪月知道,自己的印象不是一下子就能改变的,她要有耐心。
但早上希望的破灭、一天下来的疲惫、全身的疼痛、晚上的紧张恐惧、以及现在的放松,让她感到十分虚弱。
她非常希望有人能够在旁边陪着她,让她依靠,哪怕只有一会儿。
终究是得不到的,是啊,不管什么时候,出现什么事情,都是她自己一个人扛下来,不管什么时候,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了。
她默默安慰着自己,没事的,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疲惫和虚弱让她变得非常感性,越是如此安慰自己,眼泪越是不争气地掉落了下来。
她放任自己默默流着泪,释放着自己的情绪,她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就这一会儿,她可以软弱,可以哭泣,释放压力。
不让情绪压下心底才是最好的做法,第二天,她依然是自立自强的溪月。
她不知道的是,烈搏走后第一时间,就是找到雀翎所有的雄性,挨个揍了个半死,连正在和雀翎亲密的几个也没有放过。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烈搏看到了溪月的改变,下意识地相信她没有说谎。
到了第二天,烈搏一大早就在堂洞等着溪月,准备一起去找絮风处理这件事。
尽管昨天己经看到过,今天再次看到溪月身上的伤,他还是忍不住感到愤怒,觉得昨天自己下手太轻了。
溪月整个脸又红又肿,身上也有很多淤青,饶是兽世雌性体质强大,也能看出来她昨天的惨状。
他皱着眉,反复捏紧了拳头又松开,最终,还是放松了身体,恢复了理智。
溪月有些紧张,以为是自己又惹出了麻烦,让对方不快,但她立马又正了正身体。
自己没有错,是受害者,不需要心虚。
烈搏慢慢舒展了眉头,来到了溪月身边,然后一把抱起她,引得溪月一阵惊呼:
“欸!?”
“这样快些!我们去见絮风阿嬷。”
溪月有些猝不及防,只能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们第一时间就去找了絮风阿嬷,简单说明了事情经过。
絮风带着他俩一起来到了乌麻的木屋,一处专门议事的空地,然后又找人叫来了雀翎和她的几个兽夫们。
雀翎一脸愤愤不平,她周围的几个兽夫们都鼻青脸肿,雀翎看向烈搏的眼神如刀子一般。
又在看向和烈搏在一起的溪月时又十分震惊,这样都没有摔死。
同时又有些疑惑,溪月和自己的兽夫,似乎也不像传闻中的那样,马上要解契的模样,不然自己也不会悄悄绑架溪月了。
最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兽夫们,难怪会被揍,敢情人家报复回来了。
心中有些了然,唯独没有心虚和愧疚。
烈搏看到几人进来后,第一时间站在了溪月身前,怒目看向对方。
接着,又来了几位部落里类似长老一样的兽人,溪月竟然不知道絮风什么时候请来了这些人,其中有火巫、巫祭、巫月婆婆。
以及一个没有见过的、看起来十分威严的大块头雄性兽人,溪月后来知道叫做庄拓,是絮风阿嬷除族长外的另外一个兽夫。
几人席地而坐,十分随意。
等所有人到齐后,烈搏将手捏成拳放在胸前,向各位长老、絮风、乌麻各行了一礼,然后开始说起昨晚的经过:
“雌性雀翎和她的两个兽夫斑石、水岩,趁着溪月晚上一个人,绑架、殴打了她。”
“并且趁她虚弱把她推下的悬崖,导致溪月全身都受了重伤,如果不是她运气好,挂在树枝上,溪月很有可能就死了。”
“雀翎、斑石、水岩绑架了溪月,雀翎殴打了她,并把溪月推下了悬崖。”
“如此行径,不仅伤害部落雌性性命,而且还违反了兽世雄性不能伤害雌性的准则,受到兽神的诅咒,这将会给部落带来灾难。”
“巫医大人可以证实溪月身上的伤,以及验证斑石、水岩两人身上的诅咒。”
“我请求部落各位尊敬的巫和族老做主,将雀翎和她的兽夫行鞭笞刑后,逐出部落,以儆效尤!”
烈搏说完,又向众人行了一礼。
“乌麻,麻烦你去检查一下,斑石和水岩有没有诅咒和暴动。”
说话的是絮风。
乌麻微微颔首,然后缓缓走近几人。
一阵白光扫过,斑石和水岩身上,慢慢显示出一根鲜红细长的纹路,伴随着纹路的显现,两人逐渐变得痛苦起来。
“确实是诅咒产生的暴动,纹路比较浅,他们只是绑架,伤害溪月雌性的另有其人。”
巫医可以判断兽人的暴动程度。
兽人兽化次数越多,越容易暴动失去理智,同时,伤害雌性也会加速暴动失智,巫医需要定期为雄性兽人检测暴动,以免危及部落安危。
部落兽人每一次兽化,都会记录在册的,由火巫掌管。
当然,兽化是指全身兽化,体型维持到最大,进入战斗状态,仅仅只是兽化一小部分的不算。
斑石和水岩最近并不在狩猎队伍中,也不需要兽化,所以,只可能是伤害了雌性导致的暴动。
真相大白,证据确凿,雀翎没有反驳,首接承认了事情。
“是我做的!”
随即她悲愤地对着溪月吼道:
“溪月,是你活该,你杀了我的崽崽,凭什么还能在部落过得这么好。”
“我就是要你死。”
“阿嬷,巫医大人,各位族老,你们就应该把她赶出部落,为什么还要留着她。”
雀翎声泪俱下,悲痛不己。
溪月身体十分虚弱,听到她的控诉,忍不住辩驳道:
“我是对不住你,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有崽崽了。”
“而且,因为这个原因,你就要置我于死地吗?”
“哼,你知道吗?自从那次流产,我就再也没有怀过一个崽崽了?巫医大人说过,我以后都可能不能有崽崽了。”
溪月一惊,不知道竟然还有这回事。
随即诚恳的道歉道:
“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的。”
雀翎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