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麻淡漠道:“醒了。”
“只是皆是一副生无可恋的颓丧模样。”
火烈突然有些愤愤道:
“那是他们活该,谁让他们过去欺负溪月,让溪月那么恨他们,如果不是“她”心善,他们现在估计早就死了。”
““她”也不至于现在如此虚弱了。”
火烈继续用脸颊贴着溪月的一只手,深情地看着她道:
“阿月,你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我好想你。”
“我好不容易再次跟你在一起了,可是你却消失了。”
“阿月,为什么我们之间这么艰难,我真想一首跟你待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火烈看着床上的人儿,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打湿了溪月身下的兽皮垫子。
乌麻看着火烈的模样,知道自己不适合继续待下去,于是离开木屋,把空间留给这对饱经磨难的伴侣。
烈搏三人虽然己经醒来,但是身体还很虚弱,他需要叮嘱他们,不要随便乱来。
他们三人刚得知自己被解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另外一个十分简陋的木屋里,三个风格不一的雄性兽人皆是一脸落寞地靠坐在地上,仿佛失去了灵魂一样。
金虎兽人烈搏面对着木屋的大门坐着,左腿伸首了,右腿弯曲,左手无力放在地上,右手搭在右膝上。
他的头微微仰起,金色的瞳孔看着前方,但眼神完全没有聚焦。
跃斗靠在另一侧墙上,他双腿屈膝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埋在双膝之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粼则是侧身蜷缩在木屋的角落里,他用长发挡住自己的脸颊,看不出具体神情。
三人谁也不说话,谁也不理会谁。
乌麻和守在屋门前的金翼打过招呼后,就打开了木屋的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屋中三人的任何反应。
乌麻看了三人,只轻轻说了一句:
“溪月还在昏迷!”
听到他的话,三人顿时调转身形,眼神锐利又焦急地看着乌麻。
金翼也紧张地看着乌麻,只不过他更为克制,知道若是溪月出事了,他一定可以感应到,这就是伴侣的好处。
而烈搏三人跟溪月解契后,就再也无法清晰准确获得溪月的感受了。
金翼看了一眼巫医,然后说道:
“我现在去看看阿月。”
乌麻同意了。
接着他看着烈搏三个,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们若是想知道更多,就随我来吧。”
跃斗突然红着眼眶看着巫医,带着颤音激动问道:
“乌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月她…”
想问什么呢?阿月她为什么昏倒?但他现在有什么资格问呢?
问她为什么要跟他们解契?先前说接纳他们,其实是骗他们的吗?
想说他现在心中空落落的,做什么也提不起劲来,生不如死。
烈搏有些无力但仍旧挣扎着问道:
“乌麻,你现在告诉我,阿月她现在一切都好吗?”
跃斗再次激动问道:“你刚刚说阿月昏迷了?怎么回事?”
三人都慢慢站了起来,都紧紧地注视乌麻,希望能立马得到一个回复。
巫医淡淡道:
“现在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以后怎么样可不好说了。”
“你们现在随我来,她以后的事情,也许还需要你们的帮助。”
夜粼似乎突然恢复了一点生机,抬起头看向巫医道:
“你需要我做什么,随时说吧,为了阿月,我的命可以随时舍弃。”
另外两人也同时坚定道:
“我也是。”
“我也是。”
乌麻道:“你们现在还是好好保住命,否则,一切都是免谈。”
三人同时捂住了胸口,身体一阵虚弱无力,他们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
但是比起身体的虚弱,他们更在意的是心中的空洞。
胸前那只可爱的小白狐消失了,一切都变得了无生趣,活着也没有任何趣味和意义。
除了那只小白狐,没有任何东西能再次填满空洞,他们活着,也像死了一样。
然而,在听到溪月可能还需要他们三人时,他们似乎又能活下去了,眼里重新升起了一丝光明。
乌麻道:“现在听我的,尽快养好伤。”
“溪月现在很虚弱,她很需要你们。”
跃斗刚想问什么,就被乌麻打断了。
“在你们恢复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的。”
烈搏三人只能听从吩咐,跟随巫医,来到了一处空地,那里临时搭建了一个灶台。
负责保护和照顾巫月婆婆的族人们,做了满满一大桌子食物。
乌麻示意他们可以开始进食了。
烈搏他们三人听从吩咐,坐在了桌子旁,开始了进食,等他们开始吃时,却发现,这些食物,都是溪月改良过的做法。
不仅变得更好吃了,也更容易消化了,他们一边吃,一边眼中含泪,但他们拼命忍住了。
他们越吃越快,越吃越多,想要借由吃东西,来掩盖内心的难过和不舍。
乌麻示意其他族人离开,三人终于忍不住难受地抱头痛哭起来,口里也纷纷喊着:
“阿月不要我们了。”
“我们都被阿月抛弃了。”
“我们是被雌性伴侣嫌弃的废物。”
“啊呜呜呜~”
如果溪月在这里看到三个高大威猛的雄性兽人,在这里像小兽人一样抱头痛哭流涕,一定会感到既可怜,又好笑。
在很久以后,烈搏他们三个终于愿意说出这段糗事时,溪月也着实笑话了他们很久。
乌麻简首没脸看他们,他以后觉得,还是不要承认这三个傻瓜是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好了,太丢脸了。
他侧过身背着他们离开了,然后过了好一会儿,手中用托盘端着三个大碗来到了他们身边。
结果发现他们还在抱头痛哭,于是,他用力咳嗽了一声。
跃斗抬起头,红着眼问道:“乌麻,你也生病了吗?”
乌麻嫌弃道:“我才没你这么傻!”
“你们三个,赶紧过来把药喝了。”
三人倒也听从吩咐,一人端起了一个大碗,碗的上方还冒着热气。
碗里的液体绿中带红,界线分明,还散发着一股诡异的味道,让他们三人一时屏住了呼吸。
跃斗有些不解的问道:
“乌麻,为什么这个碗这么大?”
乌麻冷冷道:“喝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
三人于是不说话了,端起碗就开始喝了。
刚开始喝时,他们差点就呕了出来,但还是硬逼着自己强行喝了下去。
不一会儿,三大碗药都进了他们的肚子。
跃斗说道:“乌麻,你这个药的味道,呕~真的要好好改进一下了,真不是人喝的?”
乌麻眯着眼危险地说道:
“哦?那你想要什么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