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月点了点头,缓缓起身站了起来,但她明显感到自己十分无力,差点摔倒,幸好乌麻伸手扶住了她。
乌麻一句话不说,一把抱起了溪月,让溪月倍感惊诧。
她有些受宠若惊地缩在乌麻怀中,虽然感到不自在,但确实让她轻松了许多。
溪月以为自己被送回了自家山洞,却原来不是,她依旧住在巫月婆婆的木屋之中。
乌麻道:
“从现在开始,你要在这里住上一个月,首到身体完全恢复。”
“在此期间,你哪里都不能去,但可以选择一个兽夫来照顾你。”
“你因为培育血之花受损的身体,以及被原来的溪月占领身体导致的损伤。”
“还有这一次解契,带来的亏损,全部都要好好调理。”
“你需要一次不落地喝完所有我给你熬制的药,知道了吗?”
溪月的脸立马皱成了苦瓜,但她也不敢违抗乌麻的命令。
乌麻问道:
“你要选择谁来照顾你。”
溪月想了想道:“我选择金翼来照顾我。”
一出声,溪月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无力,看来,一次性跟三个兽夫解契,让她有些吃不消。
乌麻道:
“你少说话,同意只需要点个头就好了。”
“火烈就在外面,你要不要见见他。”
溪月心中想到火烈,就是一阵心痛。
她缓缓道:
“不用了,我现在感到很疲惫,谁也不想见。”
乌麻有些紧张道:
“让我看看。”
说完,他就伸出食指,点在了溪月的眉心,一股暖流瞬间流过溪月的身体,让她舒服了不少,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许多。
乌麻收回手,嘱咐道:
“还好,只是身体有所亏虚。”
“你现在先别睡,喝完药再睡,否则容易再次陷入梦境之中。”
“让火烈进来陪你吧。”
溪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乌麻出去后,不一会儿,火烈就进来了。
看着火烈一脸焦急地看着她,溪月倒也没有逞强推拒,而是任由火烈紧紧抱住自己。
火烈轻声问道:
“阿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和烈搏他们三个解契了,你们不是早就跟他们和好了吗?”
“而且现在还让自己这么虚弱。”
“我以前向兽神起誓,一定会心甘情愿答应和他们三人解契的。”
“但我后来违背誓言,所以兽神惩罚我,让我亲手划破了他们三个的兽印。”
“现在,我来履行诺言了,跟他们解契了。”
“巫月婆婆说,这样对他们更好,说不定可以安然无恙的活下来。”
火烈道:
“阿月,我知道了,你现在别说话,好好休息。”
溪月轻轻“嗯”了一声,接着却又继续道:
“火烈,我现在只有金翼和你两个兽夫了。”
“你比金翼强大,所以,就留在外面狩猎,准备过寒季,让金翼在这里照顾我好不好。”
“我还要在这里修养一个月,烈搏三个也是重伤不起,也需要修养。”
“他们虽然不是我的兽夫了,但他们受的伤也是因我而起,我们必须要好好照顾好他们三个。”
“可现在,就算搬空了我们的家,都可能抵消不了巫医大人的药,所以,辛苦你在外面狩猎了。”
火烈道:“好,都好,只要你平安,我一切都听你的。”
溪月“嗯”了一声。
她心中想着,要是一开始,她就遇到火烈该多好,在原身遇到火烈之前遇到他该多好。
在知道他一首不曾忘记原身,依旧爱着原身后,她现在有些无法面对火烈了,知道自己钻入了牛角尖之中。
火烈是因为遇到自己,才可以振作起来的,在他整个的恢复过程中,都是她一首陪在火烈身边的。
火烈恢复使用的血之花,也是自己培育成功的。
原来的溪月只会伤害火烈,让他失去了翅膀,但是那又如何呢?
至少,火烈不恨原来的溪月,不管她过去如何,火烈始终不知疲惫地爱着她。
溪月感到好嫉妒,这样炽热无私的爱,不属于自己,而属于原来的溪月。
就算她自己再唾弃原身,但依旧挡不住火烈爱她,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她不曾早十年来这里,在原身遇到火烈前与他相遇,不是她的,终究不属于她。
在合适的时机,自己就跟火烈好好说清楚,让他自己做选择吧。
溪月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等待着乌麻的药,但她终究没有等到乌麻的药,就疲惫地昏睡了过去。
溪月迷迷糊糊感到自己正在不知疲惫地走着,周围一片黑暗,她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去往哪里。
她心中一想,不对啊,她不是在巫月婆婆的木屋吗?怎么会突然到这里呢?
刚想思考,就发现脑袋一片木讷迟滞,再用力一点想,就发现脑袋开始疼痛了,最终她还是放弃思考。
她打量着周围,发现依旧什么都没有,走着走着,她有些累了,于是坐了下来。
可是,她刚坐下来,就发现周围似乎有什么光影闪过,可当她抬头向西周看去时,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以为只是自己看走眼了,可是不一会儿,那个光影再次闪过,这一次是从她面前闪过的,她看得更清楚了。
仔细看去,发现似乎是一个葫芦形光影。
溪月也不着急,对方既然现身了,自然不会就这样离去,她要好好看看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这里一片漆黑,也是怪无聊,怪无趣的,有这么一个影子陪伴她也不错。
那个葫芦形光影故技重施,不断在溪月周围闪现,溪月偶尔会顺着她的行动看过去。
但不一会儿,葫芦形光影发现溪月没有什么反应,她似乎感到一些奇怪。
于是她悄悄游到了溪月身后,想吓她一跳,她突然大叫一声:
“啊!”
溪月猛地一转身,被她的声音和样子吓得大叫了一声。
对方于是“哈哈哈”大笑起来。
但没有过多久,她就笑不出来。
她指着溪月道:
“你们那里不都是很怕鬼魂的吗?你怎么不叫了,也不害怕了。”
溪月站起身,抱着双臂,不屑地看着对方道:
“这里黑黢黢的,只有我跟你,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