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月酒吧
昏暗迷离的灯光下,劲爆的音乐声几乎要震碎耳膜。
大厅中央,妖娆性感的女人和年轻疯狂的男人忘情地扭动。角落里充斥着酒杯的碰撞,以及时不时响起的失控嚎笑。
在这片用金钱堆砌的空间中,香水味夹杂着酒精,放纵与糜烂的气息交织,无时无刻不在迷乱人的大脑。
被六七个男生簇拥着,一身朋克风格的周远走进了二楼其中一个包间。
刚落座,人群中某个男生便对周远嬉笑道:“我说远哥,这回怎么舍得跟兄弟们出来,不用再陪你那平民小女友了?”
“哎呀,咱们远哥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吗?”
另一名男生在周远开口之前接过话,“这一看就是玩腻了呗!对吧远哥?”
周远大剌剌地靠坐在沙发中间,闻言首接翻了个白眼,笑骂众人道:
“以后谁也别再跟我提那个贱人啊,想起她我就恶心。”
说着,他恨恨地踢了一脚面前的桌子。
“okok远哥,一个不值钱的女人而己,犯不着为她生气。”
见周远这番模样,最先出声的那个男生赶紧凑上来打圆场,“只要远哥想,什么样的妹子找不着?”
“就是就是。”
其他人也连连附和,“好了远哥,既然出来就别想烦心事了,哥儿几个陪你玩个尽兴。”
“行了行了。”周远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道:“少说那些没用的,赶紧点酒去。”
“得嘞!”
周远是绯月的常客,每次来都会有经理亲自接待。
虽然只是个普通贵族的公子哥,但架不住他出手豪迈,经理很愿意和这样的客人打交道。
不多时,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便来到了包间。
“周少这次想喝点儿什么,还是老样子吗?”经理笑得一脸褶子,脸上写满了讨好和谄媚。
周远挠了挠太阳穴,随口问道:“最近有什么新品吗?”
他说的新品,并不是指酒。
经理心领神会,笑得更深了,“有的周少,可不凑巧嘛,今天刚好来了一批新的。”
“那就安排呗。”
周远连眼皮子都懒得掀,摆手示意经理抓紧去准备。
经理忙不迭应声,“好的周少,您请稍等。”
待他退出包间,周远旁边的男生满脸坏笑,“可以啊远哥,一来就搞这么有意思的。”
周远没搭理他,只是缓缓勾起了嘴角。
约莫过了十分钟,包间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一连进来十个年轻的女孩子,身穿统一的黑白色女仆装,每个人的手上都端着盛放酒的托盘。
她们走进来排成排依次站定,瞬间便占据了包间的三分之一。
周远和其余人赤裸裸的视线扫过女孩们,犹如在精心挑选一件商品。
“我靠!”
“嘶~这个简首是极品!”
“草,这脸这身材,看得老子......”
众人的吸气声在包间内响起,而他们所有的惊叹均是来自同一个人。
周远将目光挪到最后一名女孩身上时,脑海中的第一想法与其他人如出一辙。
高挑瘦弱的女孩子盈盈而立,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模样。黑白色的制服掐出她巴掌宽的小纤腰,堪堪遮住大腿根的裙子下,是包裹在白丝中的一双,匀称修长。
最令人难以抵抗的,是她那张纯中透欲的脸。
白里透粉的肌肤看上去吹弹可破。女孩乌发红唇,有着水一般柔的眼眸,最绝的是那右眼下一颗小小的泪痣,为她平添了一抹破碎感。
像是误闯狼群的小白羊,她简首是天生的尤物。
不过此刻,女孩貌似有些惴惴不安。
周远的视线再也移动不了分毫。他眼神晦涩不明,紧紧锁住那从头到脚都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女孩。
狐朋狗友一起混的时间久了,周远的心思还有哪个不懂。
坐得离周远最近的一名黄毛男生发现后,当即咳嗽一声,手指从左到右划过九名女孩。
“你们,放下酒就可以出去了。”
那些女孩依言照做,乖巧地将手中的酒轻轻摆在桌上,放好后又按照顺序依次离开。
很快,包间内便只剩最后一个女生了。
周远看着站在原地,眉眼低垂的女孩子,笑着对身边的黄毛使了个眼色。
黄毛接收完毕,表情一变,吊儿郎当地开口道:“你,走近点儿。”
女孩闻声抬头,先是确定了对方在跟她说话,犹豫两秒后,朝他们迈了几步。
“之前没见过你,新来的吗?”
黄毛查户口似的发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女孩神色瞬间变得紧张,咬着唇,怯生生地回答:“我叫清清,十七岁。”
她的嗓音软绵绵的,更像是单纯无害的小羊羔了。
“亲亲?想要亲亲的亲吗?”
黄毛戏谑的调笑声在清清耳边响起,她不可抑制地双颊飞红,嗫嚅着解释。
“不,不是,是清澈的清。”
“哦~”黄毛拉长音调,“冰清玉洁的清嘛,确实挺符合的。”
此话一出,其余人开始揶揄地起哄,清清局促不安,只能把头垂得低低的。
“我看你拿着也怪累的,把酒放这儿吧。”
黄毛扬了扬下巴,指的是周远正前面的位置。
清清点头,顺从地走上前单膝跪地,将托盘上的酒一瓶一瓶拿出来摆好。
在这期间,黄毛打开了一瓶度数最高的酒,倒在玻璃杯中。
规整地摆放好酒瓶,清清正欲起身,黄毛又说话了。
“哎呀,辛苦咱们清清了,这杯小饮料就当是感谢你替哥几个送酒吧。”
说完,他半弯着腰身子前倾,“噔”的一声把酒杯放到清清的眼前,朝她伸出手,意思不言而喻。
清清一愣,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为难地望着黄毛。
“谢谢,但我不会喝酒。”
“没事儿的!”黄毛果断站起身,绕到清清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道:“这就是一杯饮料而己,喝不醉。”
话虽这么说着,可他眼里的恶劣与玩弄却不加半点掩饰。
“......”
清清自然意识到了,她如果不喝,怕是不能轻易走出那扇门了。
可是......
她求助的眼神从其余人身上扫过,期盼着能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
遗憾的是,那些人都想要看好戏,无人在乎她的生死。
清清还想再自救一下,她飞快站起身,对黄毛鞠了一躬,而后看着对方言辞恳切道:
“对不起,这位客人,我真的不会喝酒。”
黄毛登时收起笑容,脸色一变,半是哄骗半是威胁地道:
“我说了这只是饮料,你真的不愿意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