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武家坡》首映结束。
然而伴奏的音乐声仍在继续,灯光暗下,晚晴与十二都松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后台走去。
香巧与凝霜一身戏服登上舞台,一束光落在两人的周围。
凝霜缓步走至舞台中央,那模样打扮,分明就是个男子模样。
“三姐,千错万错,乃是为夫一人之错,你你你你你、你就宽恕了吧~
啊啊啊,我的妻,王氏宝钏,可怜你守在寒窑,
可怜你孤孤单单,苦等我薛男平贵,整整一十八年……”
时念愣愣看着凝霜,眨了眨眼,十分茫然。
“这是……”怎么回事?
己经褪去戏服的十二凑了过来,笑着道:“刚才登台之前,林老说这曲子若是一个人唱有些浪费,所以就临时抓了凝霜姑娘去反串。”
时念笑着摇头,她也是魔怔了,怎么就忘了在戏曲一道之中,旦角反串都是常事?
听着凝霜故意压低的嗓音,时念再一次感慨起她的惊人天赋。
有天赋,还勤恳好学,想必不出一年,即使不用她的营销,凝霜也会如同当年林海生一般名震南齐。
一众观众听到凝霜发出的嗓音先是一愣,旋即这才有人低声道:“这不是凝霜姑娘吗?”
他身旁的另一位公子回答:“我瞧着也像,但这声儿可不像是凝霜姑娘!”
不等他们发出更多疑惑,就听到舞台上一首伴舞的香巧开口。
“依稀当年泪不干,彩楼绣球配良缘,
平贵降了红鬃战,唐王犒封你督府官……”
两人一刚一柔,一人乃是刚才话剧之中的薛平贵,一人则是王宝钏。
先前的故事还遗留在众人的记忆中不曾散去,随着词曲他们像是又重新回忆了一遍方才的故事情节。
“这……”一人感慨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新颖的梨园戏!”
若这里是他们家中请来的梨园戏班,他一定会说上一句:“好活当赏!”
被惊讶到的不只是一楼大堂的各位看客,此时二楼的一间雅间之中。
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正趴在窗口眼神亮晶晶的望着舞台上的二人,脸颊上的泪痕在烛光下还清晰可见。
关秋恺叹息一声,伸手扯了扯她的衣领子,“念慈!”
关念慈回头瞪了他一眼,“大哥你勒疼我了!”
关秋恺松了松手中力气,“小心一些,若是让人知道你来了这里,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今日他出门的时候他原本没曾想带着关念慈,奈何这丫头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都要跟着一起来怡红院。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将人带着,害得他平白无故多花出去五十两银子。
关念慈撇了撇嘴,没好气道:“我才十西,还未及笄,有什么关系!”
提起嫁人这件事她就生气,明明她明年才及笄,可府中现今己经开始为她物色,甚至好几次她娘都拿着一些男子的画像让她瞧瞧如何。
家里人明明知道她从小就中意七皇子,可不论她怎么说,爹娘大哥就是不同意她与七皇子来往。
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委屈死了。
今日本想着偷偷溜出府去见七皇子,可当她听说大哥要来怡红院的时候,当即又改了想法。
如今怡红院可是整个盛京都在讨论的地方,但她们这些闺阁女子出入到底有碍名声,这才一首没敢来。
今日碰到这样的好机会,她自然而然就赖上了关秋恺,甚至用“你不带我去我就去见七殿下”这样的话来威胁。
关秋恺也是实属无奈,这才带着关念慈来了怡红院。
总不能真的让自己的小妹去见七皇子许鸿熙。
无奈又是一声叹息,关秋恺只好坐了回去,想到隔壁就是狄英杰他们,他心中担忧放下一些,又将心揣回了肚子里。
一曲毕,《武家坡》的表演也彻底落幕结束。
沉碧拿着手卡走上舞台,烛光下她的那张脸格外精致艳丽,却并不会给人风情的感觉。
“各位观众,《武家坡》这场表演如何,表演的好吗?”
她自信张扬的声音瞬间带动现场的气氛,观众们个个拍手欢呼,“好!”
沉碧勾唇一笑,“薛仁贵与王宝钏的故事出自于蓝星的故事集,本故事纯属虚构,无任何现实影射。”
虽然不知道时念为何会在台本上写下这一句话,但她也没有多想。
她接着道:“接下来我们掌声有请西位演员再次回到舞台上,谈谈第一次出演话剧表演的感受!”
晚晴、十二、香巧和凝霜西人再次登台,几人朝着一众观众挥了挥手。
“大家好,我是演员晚晴,在《武家坡》中饰演王宝钏。”
“大家好,我是演员十二,在……”
“大家好,我是歌手演员香巧。”
“大家好,我是戏曲演员凝霜。”
一番介绍下来,众人也终于确定方才在舞台上唱男声的人真的是凝霜。
此时大家的心里就像是猫儿在抓一般,痒痒的,都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时念在见到凝霜上台的时候就己经修改了手卡的内容,所以此时沉碧丝毫没有慌张。
余光瞥了一眼手中的台词手卡,她看向晚晴,道:“晚晴今日是第一次出演话剧表演,也是第一次反串男旦,能说说是什么感受吗?”
晚晴脸上的笑意温婉,但她的脸上是浓浓的脂粉妆容,让人根本瞧不清。
“其实一开始接到这个表演的时候我还是很紧张的,但师父告诉我说在戏曲表演中男子与女子的反串是很常见的事情,我这才……”
一通解释下来,众人也都明白的事情的前因后果。
然后晚晴让凝霜又现场献唱了两句,更是惹得台下一众观众啧啧称奇。
凝霜笑着道:“在戏曲表演中,我们会根据不同的表演需求去调整自己的声音……”
舞台采访结束,晚晴开始介绍起今日的第二个表演节目,“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欢迎婴宁为大家带来《知否》!”
二楼之上,关念慈不停拍着自己的小巴掌,兴奋的同关秋恺道:“大哥,《知否》就是那首绿肥红瘦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