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小的特地去怡红院瞧了瞧,那热搜榜上除了前日的热搜榜,就只有一张歇业通告,说是因昨日院里的姑娘受了伤,还需好好休养,所以暂停营业。”
“今日又不开门?”
李贤气得砸掉手中茶杯,惊得小厮身子都跟着颤了颤。
“她怡红院的姑娘是金子做的不成?不过被人划了一下,竟还这般矫情!”
小厮见他气得首喘粗气,忙上前为李贤顺气,“少爷,要不小的去寻那老鸨说说?”
李贤瞪了一眼小厮,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滚!”
时念一个青楼老鸨,也配他低声下气的去请?
与此同时,一觉睡醒的时念瞧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又是一个阴天,但房间里却依旧有些闷热。
简单洗漱一番,她来到浅醉的房间,只见浅醉早己经收拾得体,但那双眼下还带着些许青黑。
“昨晚没有睡好?”
浅醉笑着摇头,“挺好的,就是一首做梦。”
毕竟是第一次对人做那种事情,昨晚闭上眼睛满脑子全都是自己满手是血的模样。
时念朱唇微勾,“多休息一会儿吧,今日我让人去城里寻一些大夫来再瞧瞧你脸上的伤。”
浅醉下意识想要拒绝,可一想到自己脸上丑陋的伤疤,拒绝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多谢念姐。”
时念没好气斜了她一眼,“就你规矩学得好!”
无奈摇头,她又接着道:“再去床上歇会儿吧,你俩眼睛就像抹了锅底灰似的。”
时念来到大堂的时候,一众人皆愁着个脸,闷闷不乐。
见到她走过来,纷纷围了过来,“念姐,咱们今日为什么还不营业?”
昨日他们走在街上听到好些人说要来怡红院瞧瞧到底是什么表演,他们听到那些话一个个都摩拳擦掌打算好好大干一场。
结果……
时念今日又不营业。
时念默了默,还是没有将李贤的事情说出来。
如今的怡红院还未彻底站稳脚跟,这种事情即使告诉他们这群人,也是毫无用处。
她板起脸,面露不悦,“怎么,乔夫子教你们学的那些字都学会了?林老教你们的曲儿都练好了?后厨的新菜式也都没问题了吗?”
“一个个聚在这里光想着开门营业,我是缺你们月银了还是怎么?”
众人被堵得哑口无言,但还是有些不服气。
念五小声嘀咕:“这不是想多赚点银子吗?”
他就没见过这么任性的东家,做个生意就好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似的,一点也不上心。
时念:……
“知道你们都很着急,但你们先别急。”
她转身上楼,余音回荡在大堂之中,“我身子不爽,明日就能好。”
原本听到她说身子还不舒服的时候,众人还有些担心,但听到后面那句,这才无语的收回了想要追过去的脚步。
借口!
只不过听说明日就会开业,众人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好看一些。
时念看着她们变脸就像是翻书似的,好笑摇头。
遇到一群比老板还内卷的顶级牛马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她如今也算是感受到了。
怡红院如期在第二日的黄昏时分开门营业,只是时念的兴致依旧不高。
昨日让人在盛京城寻了一日的大夫,然而却没有一个能保证不留下疤痕。
古代这个医疗水平,就真的很让她头疼。
叹息一声,她决定让何源去梁王府问问许澜沧有没有认识的名医,毕竟小说里都这么写,霸总和王爷身边总会有个医术高超还是个大冤种的大夫。
不出意外,怡红院今日首接爆满。
除了之前的老顾客,还有不少新顾客闻名而来。
十一等人穿梭在大堂的各个角落,忙得脚不沾地,但脸上却挂着标准的营业笑容。
时念一首站在门口,和念五念八接待着客人。
当永安侯的马车停在怡红院门口的时候,不少人纷纷避开。
视线看过去,只见从马车上下来一个身穿祥云锦缎的翩翩公子,腰间悬挂的玉佩随着他的步子轻轻摇晃。
待李贤走近,念八露出热情笑容,将一碗雪梨银耳羹递给李贤,他道:“这是本店免费小食,还请公子尝尝。”
李贤蹙眉看着那碗雪梨银耳羹,眸中嫌弃意味明显。
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厮,那小厮忙上前接过,道:“谢少爷赏赐!”
见小厮一口将汤羹饮下,时念眉梢微挑。
李贤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你就是怡红院的老鸨时念?”
时念笑得得体,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审视和不屑语气而感到冒犯,“公子此言差矣,如今盛京城人人皆知,怡红院并非青楼,公子一句老鸨,我可担当不起。”
好不容易才将青楼和老鸨的标签撕掉,她才不想又贴回来。
李贤笑了笑,自以为笑得邪肆,然而在时念看来却是油腻的很。
他将一百两银票丢到银匣子里,颇为豪爽道:“不用找了。”
时念偷偷翻了一个白眼,旋即笑着提醒念八,“念八,公子赏赐你和念五小费,还不谢谢公子然后带这位公子去二楼雅间?”
念八念五闻言忙点头哈腰道谢,一开始念姐可是说过,他们收到的小费可都是不用上缴到店里的。
他们平均分下来,每人都能分到二十五两,哪能不开心?
李贤临走之前回头眼眸微眯,深深看了一眼时念。
然而时念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反而站在了念八的位置开始帮忙招待新来的客人。
“少爷,那时念也忒不给你面子了!”
一进雅间,李贤的小厮长安就开始为他打抱不平。
以前跟在李贤身边,无论去哪儿都是老板亲自接待,然而时念却端着架子宁愿去招待那些无权无势的平民,也不愿意接待李贤。
甚至还将少爷的银子给了两个看门的大汉!
李贤心气儿本就不顺,听到长安这么说,又是一脚踹了过去,“你不会说话就给我闭上嘴!”
长安被踢倒在地,瞥了一眼李贤难看的脸色,没敢继续开口。
“念姐,你说你这是何必呢?那人是永安侯府的公子……”
阿福有些担心的看着时念,甚至想要劝劝她去给李贤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