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姓戚的，突然多出一个姓霍的。
戚晏很不习惯。
他甚至以为霍小叔特地来献殷勤，要么是想追求他妈妈，要么就是想一起做生意的时候多占点好处……
原本他比较偏向于前者，可饭桌上的氛围却让他困惑了。
戚悦假笑，客套：“我瞧着霍总是个斯文的绅士。”嗯，看着就像小白脸，一拳能捶死的那种。
霍词莫名听懂了，为自己正名：“不，我只是还没恢复好。”所以身子弱了点。
戚悦：“我明白。”
霍词眼皮一跳，不，你不明白，我打小就抗揍。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我是需要强身健体了，听说你们戚家的武馆很出名啊，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气去学两招……”
“霍总能来，小店自然是蓬荜生辉。”
戚悦一脸真诚：“我推荐霍总办张SVIP年卡，这边有名师一对一教学，为您提供上帝般的服务。”
“就是这个价钱……”
霍词心里咯噔一下：“……很贵吗？”
戚悦：“不贵，霍总付得起。”
她笑着说出了价格。
对一般人来说是贵了点，但对霍词这种有钱人，当然不贵。
奈何霍词和其他有钱人不太一样，轻咳一声，试探的问：“能…便宜点吗？”
戚悦：“……”哦，原来你是这样的霍总。
她没说话，有点惊讶，又有些了然。
守财奴的性子暴露了，霍词讪笑着摸摸鼻子，“不好意思，我这坏习惯没改过来。”
戚悦淡定点点头，表示理解。
没再提还价的事，霍词看着她，“你也在当教练吗？”
“有时候会去，过去和人切磋切磋，心情会变好。”
“总有人不服，来挑战我，然后……我就把人招进来当教练了，一举两得。”
“那你……接一对一吗？”
“不接。”一口拒绝，戚悦挑了挑眉，“怎么，霍总想请我给谁当老师吗？”
霍词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嗯，我大侄子像个绣花枕头，软绵绵的，我想给他请个名师，让他提一提男子气概。”
被夸成“名师”的戚悦心情不错，“我就算了，我忙，只有空教我儿子一个人。”
“不过我认识不错的教练，可以介绍给霍总。”
霍词：“感激不尽，戚老板人美心善，来，我敬你一杯。”
同一个桌上，戚晏左看右看，狐疑的揣测霍小叔的内心，然后……他眼睁睁看着，两个人越喝越上头，最后甚至冒出了一股争强好胜的小火苗。
像是在比赛。
戚悦在外不常喝酒，家里更是一瓶酒都没有，今天这酒是别墅自带的，有一个酒窖，里面藏着不少陈年老酒。
所以戚晏今天才有机会亲眼见到，他妈妈的酒量真的像那些叔叔阿姨说的一样，海量。
霍词一开始的打算是：算了算了，我酒量好，让着她好了。
到后来，眼神迷离，水润润的，嗓子都带着几分哑：“甘拜下风！”他服气了，看着戚悦的眼神带着欣赏和崇拜。
霍词佩服任何一个比他厉害的人，喝酒比他厉害也算。
戚悦笑着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偏头对有些呆愣的戚晏说：“儿砸，现在知道为什么要有酒局了吧，你看，现在的霍小叔，让他签什么他都敢签。”
“切记，喝酒伤身，以后长大了，在外面少喝酒。”
“你看他，醉成一摊烂泥，万一有个采花大盗，那可就完蛋咯。”
说完，她伸了个懒腰，“吃饱喝足，我要洗洗睡了，你把他扶出去吧，应该有司机在外面等。”
步伐沉稳，眼神清明。
戚晏再转而看向趴在桌上半阖着眼的霍小叔，嘴角抽了一下，应了声：“……哦。”
霍小叔醉酒之后的酒品还不错，没有出现说胡话之类的混乱场面，戚晏稳稳扶着他往外走，其实他走得挺稳，不用戚晏扶，却故意嘟囔：“你扶稳，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几乎只有他自己在说话，戚晏感慨，霍小叔果然精力旺盛，一点也不累。到了门外，眼前黑漆漆一片，没看到有司机。
“接你的人呢？”他试图叫醒霍小叔的意识。
“没人。”霍词抹了把脸，抬手指了指隔壁，“晏子，我住那……”
戚晏：“……”
戚晏莫名的有点生气，心里闷闷的。但还是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好意，把人给送回了家。
进去之后，第一反应是——冷清。
一个人都没有。
像阴森的鬼宅。
霍词也没醉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步，冲他摆摆手，“回去吧，慢点。”
“好，霍小叔再见。”戚晏看着他的脸色，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才离开。
虽然喝酒没喝过，但霍词心里挺高兴的，戚悦愿意留下他吃饭，还愿意和他一起喝酒，戚晏还把他送了回来，至少能证明，他们算是熟人了。
以后，就是邻居了。
“……”
“霍词给戚悦买了一套房”，这件事，几乎是第一时间被牧瑶知道了。她转头就告诉了霍老夫人，然而远水解不了近渴，霍老夫人再生气，也只能不轻不重骂霍词几句。
也许是嫉妒，也许是想试探，不管怎么说，牧瑶脑子一抽，来到了霍词面前，质问：“我才是你女儿，你为什么要对外人那么好？！”
“外人？”霍词看着她，像是能看透她的内心，牧瑶眼神闪躲了一瞬，委屈垂眸：“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该怎么对你？”
“打你啊？”
说着，他撸起袖子，作势要动手，牧瑶肩膀一抖，红着眼，就算害怕，却还是倔强的望着他。
这招对霍词没用，他毫不怜惜，甚至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她：“牧瑶是吧？其实你早就知道，你不是我女儿，对不对？”
牧瑶心里陡然升起莫大的恐慌，她脸色苍白，不等她狡辩，霍词抬起手掌示意她闭嘴，“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己经在我霍家鸠占鹊巢这么多年，还想怎么样？”
“你最好别惹怒我，妄图试探我的底线，不然……”他笑得温和，“少管所里有你一个床位。”
女孩惊恐的盯着他，眼泪止不住的流。霍词笑着让人送客：“骗别人骗多了，可别把自己也骗过去了。”
等人走了，他的脸色瞬间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