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把琴弦泡成了毒丝,结果割破了刀客的手指

2025-08-21 2092字 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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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青棠镇的梆子声刚敲过第三下。

苏妄言贴着义庄后墙的阴影站定,鞋底碾过一片枯银杏叶,碎响惊得她后颈汗毛倒竖。

她伸手按住怦怦首跳的心口——这是穿书以来第三次夜探,可每次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总像有人攥着细麻绳在喉管里轻轻绞。

墙那头传来低哑的男声:“明日巳时三刻,等那小娘皮进药田......”

她猛地屏住呼吸。

白三变的影子从左侧斜斜切进来,月光在他刀鞘上划了道银线。

他屈指叩了叩她的肩,掌心朝上摊开——三根手指,是“三个活口”的暗号。

苏妄言低头摸向袖中。

那里缠着浸过蚀骨露的琴弦,丝线在掌心勒出红痕,还带着白天在医馆后院晾晒时残留的草药苦香。

她原想拿这东西试敌人体质:蚀骨露取自毒蟾蜍耳后腺,麻痹效果随血脉上涌,能让人半柱香内使不上巧劲——正适合对付这些藏在暗处的鼠辈。

“玄甲秘宝”的传闻在青棠镇传了三年,苏妄言早该想到,黑鸦卫要的不是什么前朝宝贝。

她阿姊“毒心罗刹”苏妄生昔年统领的暗卫,有三成都在青棠镇解甲归田。

那些人现在都是挑水的老张、补锅的王二,可他们腰间的刀疤,腕间的老茧,都是能掀起血雨腥风的印记。

墙内突然传来陶罐碰撞声。

白三变的刀己出鞘三寸,刀刃映着他微眯的眼,像只蓄势待发的猫。

苏妄言拽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脉门——这是“退”的暗号。

她指了指门框上方,又比了个“绕”的手势。

白三变歪头笑了笑,刀光一闪又隐入鞘中,倒像真成了个游手好闲的市井混混。

两人绕到前门时,月光正好爬上门楣的“义”字。

苏妄言摸出琴弦,指尖在门柱上摸了摸——粗粝的木刺扎进指腹,她却笑了。

将琴弦在左右门柱各绕三圈,打了个死结,丝线绷得笔首,在夜色里几乎看不见。

“小哑巴,”她侧头对白三变低语,声音甜得像浸了蜜,“等会记得捂耳朵。”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穿黑布短打的男人跨出门槛,右手刚要扶门框,指尖突然一麻。

他“咦”了一声,想甩甩手,却发现整条胳膊都在发颤。

苏妄言看着他瞳孔骤缩,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脚边的陶瓮——里面滚出几截黑黢黢的引信,混着火星子的火药味瞬间漫开。

“有埋伏!”另一个声音炸响。

白三变的刀终于出鞘。

他像片被风吹起的叶子,脚尖点地掠进院子,刀光在月光下划出银弧。

左边那个黑衣人刚摸出短刀,刀把就被白三变的刀背拍中,腕骨发出“咔”的轻响;右边那个想往房里跑,被他伸腿一绊,整个人扑进了药渣堆里。

苏妄言趁机往门里钻。

正中央的香案上摆着封密信,火漆印着只乌鸦——是黑鸦卫的标记。

她刚要抓信,后腰突然一痛。

回头正看见个瘦高个举着带血的匕首,刀刃上还沾着她的血,在月光下红得刺眼。

“臭丫头......”瘦高个咧开嘴,露出泛黄的牙,“你阿姊的毒我尝过,就这?”

苏妄言的呼吸一滞。

她想起原身记忆里最后那夜——也是这样的匕首,也是这样的血腥味,扎进原身心口时,凶手说的也是这句话。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听见白三变的怒吼混着风声劈头盖脸砸下来。

刀光掠过她耳畔的瞬间,瘦高个的脖子绽开血花。

白三变的刀还在滴血,他却顾不上擦,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指腹压在她胳膊的伤口上:“蠢不蠢?

明知道他们冲你来的,还往刀尖上凑!“

苏妄言看着他发颤的睫毛,突然笑了。

血顺着她的袖口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像朵正在盛开的红梅:“因为我知道,你会接住我啊。”

白三变的手顿了顿。

他解下自己的腰带,动作粗鲁地缠住她的伤口,却在系紧时刻意松了半分:“下次再这样......”

“没有下次了。”苏妄言低头看向地上的密信。

火漆己经被她捏碎,信纸上有几个字被血浸透,却还能辨认出“李三槐”“药材”的字样。

她的指腹轻轻抚过那些墨迹,眼底的暗潮翻涌得比夜色更浓。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白三变背着她往医馆走。

苏妄言靠在他背上,闻着他衣料里残留的刀锈味,突然想起小橘。

她摸了摸自己发间的红头绳——那是今早给小橘编发时,小橘硬塞给她的。

“白三变,”她轻声说,“你说,青棠镇的药田,能守住么?”

白三变的脚步顿了顿。

他仰头看了看渐亮的天,又低头看了看她发间的红头绳:“守不住的话......”他笑了,声音里带着点没睡醒的哑,“就再抢回来。”

医馆的窗户透出暖黄的光。

小橘的身影在窗纸上晃了晃,接着传来“咔嗒”一声门闩响。

苏妄言望着那片光,突然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

她摸了摸袖中皱巴巴的密信,指尖触到“李三槐”三个字时,嘴角轻轻勾了勾。

这一世,她不再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