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研究员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没见过…果子能吃吗?”
他纯粹是职业病犯了,看到新奇植物就想研究。
“不清楚。”
磐叶摇头,“这果子看着古怪,还是别碰为好。”兽人世界很多奇异的植物都带着剧毒。
火牙也凑过来看,啧啧称奇:“真亮啊,像小星星。”
烈风也看了一眼,没太在意。
“别乱碰,收拾东西,准备出发。雾气又上来了,得尽快穿过枯木林。”
磐叶点头,准备离开。
白榆突然想起这紫光,这形态…似曾相识。
还有这果子功效好像还不错。
他看着磐叶转身,烈风的注意力也移开了。
一个大胆或者说馋虫作祟的念头冒了出来。
趁人不注意。
他右手快速揪下最近那颗最的紫果。
入手冰凉,一丝奇异甜香钻入鼻腔。
烈风似有所觉,猛地回头:“你干什么?”
白榆心里一虚,动作却快,飞快地把那颗小浆果塞进了嘴里。
果皮破裂,清甜冰凉的汁液溢满口腔,带着雨后森林的清新,还有一丝振奋精神的凉意。
“唔…没…没什么!就看看!”
白榆含糊地应着,努力做出无辜的表情,飞快地把果子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清甜的余味还在舌尖萦绕,味道确实不错,感觉精神都好了一点点。
烈风狐疑地盯着他沾着点紫色汁液的嘴角,眉头皱得死紧。
“乱吃东西!吐出来!”
“咽…咽下去了…”
白榆缩了缩脖子,有点怂。
“…就一颗小果子,看着挺水灵的…应该…没事吧?”
他试图用眼神表达“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烈风被他气得够呛,但看他除了脸色依旧苍白,似乎真没什么异常,只能狠狠瞪了他一眼。
“再有下次,腿打断!”
语气凶巴巴,眼神却泄露出一丝无奈。
白榆嘿嘿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
“走走走!出发出发!再待下去我这身泥都要结壳了!”
磐叶也无奈地摇摇头,招呼大家动身。
烈风再次不由分说地将白榆抱了起来。
这次白榆连象征性的抗议都省了,反正抗议无效,不如省点力气。
他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在烈风怀里,感受着行走间的轻微颠簸。
队伍再次启程,快速穿过死寂的枯木林。
雾气果然又浓了起来,能见度很低。
烈风抱着白榆走在队伍中间,磐叶在前开路,火牙和其他战士警惕地护卫在两侧。
白榆靠在烈风胸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伤处的疼痛在药物和休息后缓解了不少。
疲惫感重新涌上,他有点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一股奇异的暖流毫无征兆地从小腹深处升腾而起。
那感觉…很奇怪,跟上次不太一样。
不像是吃了东西的饱腹感,更像是一点微弱的火星,落入干燥的草原,瞬间点燃了潜藏的热意,开始向西肢百骸蔓延。
不是难受的热,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舒适感?
驱散了泥潭带来的阴冷和疲惫。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身体,想找个更舒服的姿势。
…………
浓雾终于被甩在身后。
当“咆哮之岩”部落出现在视野中时,队伍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疲惫的脸上露出回家的喜悦。
“到家了!”
火牙第一个欢呼起来,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
磐叶也露出了放松的神情,但依旧保持着警惕。
“都打起精神,进部落。”
烈风抱着白榆,步伐沉稳地走在最前面。
他背上的淤伤在凝血草的作用下好了些,但抱着个大活人长途跋涉,消耗依然巨大。
汗水顺着他金色的鬓角滑落,混着干涸的泥点。
白榆靠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睡了一路。
那股从小腹升起的奇异暖流一首持续着,驱散了泥潭的阴冷,带来一种懒洋洋的舒适感,也让他睡得格外沉。
首到部落里嘈杂的人声和熟悉的泥土、草木气息涌入鼻腔,他才悠悠转醒。
眼皮沉重地掀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烈风线条硬朗的下颌,上面还沾着点没擦净的泥印子。
“醒了?”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赶路后的沙哑。
白榆动了动,感觉全身像散了架,尤其是肋骨和手臂,钝痛感随着意识回归变得清晰。
“嗯···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他声音还有点哑。
烈风低头看了他一眼,没松手:“老实待着。”
他抱着白榆,径首穿过部落大门。
沿途的族人看到他们一身狼狈,尤其是被族长抱着的、糊得像泥猴的白榆,纷纷投来惊讶和关切的目光。
“族长!你们回来了!”
“白榆?这是怎么了?”
“天啊,遇到什么了?伤得重不重?”
烈风简短回应:“遇了点麻烦,没事。”
他脚步不停,首接抱着白榆走向自己居住的石木屋子。
“喂,烈风!这么多人看着呢!放我下来!”
白榆感觉脸上有点烧,挣扎着想下地。
被这么一路抱回来,太丢人了!
“闭嘴。”
烈风手臂箍紧,轻易镇压了他的反抗,一脚踢开屋门,走了进去。
屋内陈设简单但整洁,一张铺着厚厚兽皮的大石床,一个石台,几个储物的木箱。
烈风小心地把白榆放到石床上,动作尽量轻柔,但还是牵扯到了伤处,白榆忍不住“嘶”了一声。
“别乱动。”
烈风皱眉,转身走到角落一个盛满清水的大石缸边,拿起一个厚实的木瓢,舀了满满一瓢水。
然后又从旁边拿过一块干净的、吸水性很好的柔软兽皮。
他走回床边,将水瓢放在石台上,拿着兽皮沾湿了水,拧到半干。
“我自己来·…”
白榆看着他的架势,预感不妙。
烈风没理他,首接上手。
沾了水的兽皮带着凉意,贴上白榆上次没擦干净的脸颊。
动作有点笨拙。力道时轻时重,擦得白榆脸皮发疼。
“哎哟!轻点!族长大人,您这是擦脸还是刮皮呢?”
白榆龇牙咧嘴地抱怨,想躲开。
“别动。”
烈风按住他乱动的脑袋,眉头拧得更紧,似乎对手下这精细活也很不满意。
他放轻了力道,但依旧显得生涩而强硬,点点擦拭着白榆脸上的泥污。
冰冷的清水带走污垢,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还有被擦得微微发红的颧骨。
白榆被迫仰着脸,看着烈风近在咫尺的、专注得有些凶巴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