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铁岭地界，北漠州的风沙再次扑面而来，却没了之前的肃杀之气。月芽摸了摸腰间的金龙破晓剑，剑穗随着步伐轻晃，心里满是突破后的轻快：“接下来我们往哪走？地图里有没有标记城镇？”
李青云展开地图，指尖划过一处名为“落沙镇”的据点：“先去这里补给。镇上有修士驿站，能打探到北漠州的路线，还能换些铜钱。”他看着地图上蜿蜒的路线，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这是在铁岭采的‘凝灵草’，你突破后正好用得上，我己经烘干了。”
月芽接过布包，指尖触到干燥的草叶，鼻尖忽然一酸。这些天她忙着修炼，竟没注意到他悄悄采了草药，还细心处理好。“谢谢。”她低头轻声道，耳根又开始发烫。
两人走了三日，终于看到落沙镇的轮廓。镇子不大，却很热闹，来往的多是行商和低阶修士，街头巷尾都能听到关于“铁岭灵脉异动”的议论。
“听说了吗？铁岭的妖兽不暴走了，有路过的商队说，山里的草都变绿了。”
“肯定是哪位高人出手了，不然那阵仗，估计能把半个北漠州掀了。”
李青云和月芽听着这些议论，相视一笑，都没说话。有些事，不必宣之于口。
在驿站换铜钱时，掌柜见李青云的龙渊剑是上品灵器，格外热情：“小兄弟是要去北漠州？最近有商队组队走‘穿云古道’，比走荒原快一半，就是要过‘黑风寨’，那里有些不开眼的山匪。”
“黑风寨？”李青云挑眉。
“嗨，就是些练气期的小喽啰，”掌柜摆摆手，“真遇到高人，跑得比谁都快。你们要是愿意，我帮你们搭个线，明日一早就出发。”
月芽看向李青云，见他点头，便笑着应下：“那就麻烦掌柜了。”
夜里，两人在客栈歇脚。月芽借着灯光擦拭金龙破晓剑，忽然想起什么：“等到了北漠州，我们去天云峰看看吧，正好就在北漠州的边上。我曾听族中长辈说那里有很多秘境遗迹，肯定有不少机缘。”
“好。”李青云正在翻看从驿站买来的北漠州地图，闻言抬头，“还可以去天魔谷，那里有中阶妖兽，其内丹可助你修炼。”
月芽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心中生起一股暖意。他总是这样，为她考虑，比为自己考虑的还多。
……
夜晚，窗外的月光洒进房间，落在两人身上，静谧而温暖。明日就要离开落沙镇，前往更广阔的天地，前路或许仍有风雨，但血仇未报，岂能心安。
第二日清晨，商队的驼铃声响起，李青云和月芽背着行囊，汇入了西行的队伍。风沙扬起，模糊了落沙镇的轮廓。
商队的领队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见李青云和月芽气度不凡，特意将他们安排在队伍中段的安全位置。“穿过前面的风口，就到穿云古道了。”汉子指着远处的峡谷，“黑风寨就在古道尽头的山坳里，咱们人多，只要别主动招惹，他们一般不会动手。”
月芽坐在骆驼背上，怀里抱着金龙破晓剑，看着风沙中起伏的驼队，忽然觉得这样的旅途竟有几分安稳。她转头看向身旁的李青云，他正低头研究地图，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沙粒。
“在想什么？”李青云忽然抬头，撞进她的目光里。
月芽慌忙移开视线，指着远处的峡谷：“在看黑风寨的方向，不知道会不会真的遇到山匪。”
“遇到也无妨。”李青云淡淡道，指尖在龙渊剑的剑柄上轻轻敲了敲，“正好试试你突破后的剑法。”
月芽脸颊一热，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多些实战经验。她握紧剑柄，认真点头：“我不会拖后腿的。”
穿云古道比想象中更险峻，两侧是陡峭的山壁，仅容两匹骆驼并行。风穿过峡谷，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让人心里发紧。
行至中段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呼哨声，十几个手持刀斧的汉子从山壁的岩洞里跳出来，拦住了去路。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为首的络腮胡大汉横刀而立，脸上带着刀疤，“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商队的人顿时慌了神，领队连忙上前拱手：“各位好汉，都是混口饭吃的，高抬贵手……”
“少废话！”刀疤脸眼露凶光，目光扫过队伍，最终落在李青云腰间的龙渊剑上，“那柄剑不错，留下！还有那个小丫头，长得挺俊，跟哥哥回寨里享福去！”
这话一出，月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己经按在了剑柄上。李青云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眼神寒若冰霜：“嘴巴放干净点。”
“哟，来了个硬茬子？”刀疤脸嗤笑一声，挥了挥手，“给我废了他！”
几个山匪嗷嗷叫着冲上来，李青云却没动，只是对月芽道：“练手。”
月芽应声出鞘，金龙破晓剑在峡谷中划出一道金光，速度比突破前快了数倍。她踩着青罡步，避开一个山匪的劈砍，同时剑脊重重砸在对方手腕上，“哐当”一声，刀掉在了地上。
其余山匪见状，纷纷围了上来。月芽不慌不忙，七杀剑诀的招式在她手中流转，时而灵动如蝶，时而凌厉如电。不过片刻，就有西五个山匪被打倒在地，疼得嗷嗷首叫。
刀疤脸见状，脸色一变，亲自提刀冲了上来：“臭丫头找死！”他的修为竟有炼气巅峰，比之前的小喽啰强了不少。
月芽眼神一凛，不再留手，剑招陡然加快。两人交手数回合，她看准一个破绽，金龙破晓剑首刺对方心口，却在最后一刻收了力道，只是用剑背将人拍倒在地。
“滚。”月芽剑尖指着刀疤脸，声音清冷。
刀疤脸又惊又怕，看着地上哀嚎的手下，哪里还敢多言，连滚带爬地带着人跑了。
商队的人纷纷喝彩，领队更是对两人拱手：“多谢小英雄出手！”
李青云看着月芽收剑入鞘，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进步很快。”
月芽脸颊微红，心里却甜丝丝的。她知道，这一路有他在，就算遇到再多风雨，她也能勇敢面对。
驼队继续前行，穿过黑风寨地界时，再没遇到阻拦。夕阳西下时，古道的尽头出现了一片开阔的草原，北漠州的轮廓在远方的地平线上若隐若现。
“快到了。”李青云望着前方，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月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草原上的风卷着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吹散了峡谷里的压抑。她摸了摸金龙破晓剑的剑柄，剑身上还残留着刚才交手的余温：“北漠州……比想象中开阔多了。”
商队在草原边缘扎营，篝火升起时，领队特意端来两壶马奶酒：“两位小英雄，这是北漠州特有的奶酒，暖暖身子。”
李青云接过酒壶，给月芽倒了半杯：“少喝点，明天还要赶路。”
月芽抿了一口，奶酒带着淡淡的奶香，辣味不重，反而很温润。她看着篝火旁谈笑的商队成员，忽然觉得这样的江湖也不错——有风雨，有安稳，还有身边的人。
“你说天云峰的秘境，会不会有危险？”她忽然问道，眼里带着一丝好奇。
李青云想了想：“秘境机缘多，自然也凶险。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小心些应该没问题。”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会护着你。”
月光落在他脸上，语气平淡却格外让人安心。月芽笑着点头，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跳动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