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李青云和月芽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
白天，月芽是那只通人性的白兔，在笼子里啃草、转圈，偶尔用脑袋蹭李青云的手，发出软糯的“咕咕”声。李青云依旧按时给它换草、添灵泉水，只是每次接触时，指尖总会不自觉地想起那双带着梨涡的笑眼，脸颊微微发烫。
到了深夜，待万籁俱寂，月芽便会化为人形。起初她还拘谨地缩在角落，后来见李青云确实不在意，便敢悄悄走到桌边，看他翻阅丹经、打坐修行。
“你这本《玄空丹经》，好像和我族里流传的古卷有点像。”一次，月芽指着丹经上的草木图谱轻声说，“我小时候在长辈的洞里见过类似的，说有些灵草能通妖脉。”
李青云闻言一怔，翻到记载“草木愈伤丸”的那页：“那你看这个，对你的修行有帮助吗？”
月芽凑近了些，发丝不经意间扫过李青云的手腕，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她指着丹方上的琉璃草：“这个好，我们山脉深处有很多，只是药性偏寒，需用暖阳花中和。”
两人凑在灯下研究丹方，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将两道身影拉得很长。李青云偶尔转头，总能看到月芽认真的侧脸，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和兔子形态时的专注模样如出一辙。
这天夜里，李青云正在打坐，忽然听到院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他睁眼时，月芽己瞬间变回兔子，警惕地竖起了耳朵。
“谁？”李青云低喝一声，抓起枕边的龙渊剑。
院门外沉默片刻，传来苏清沅带着困意的声音：“青云，你睡了吗？师娘给你留了些宵夜。”
李青云心里一紧，连忙起身开门，见苏清沅端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口，眼神在他脸上转了转，又瞟了眼屋内的笼子：“怎么还没睡？我听着院里有动静。”
“刚在打坐，师娘听错了吧。”李青云接过食盒，尽量让语气自然，“月芽也睡了。”
苏清沅瞅了眼笼中缩成一团的兔子，忽然笑了：“这小家伙倒是乖巧，就是夜里总听见你屋里有窸窸窣窣的声儿，莫不是闹耗子？”
李青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含糊道：“可能是吧，我明天找找。”
送走苏清沅，他松了口气，回头看向笼子。月芽探出脑袋，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后怕，两只前爪还在轻轻发抖。
“差点被发现。”李青云走到笼边，低声道。
月芽蹭了蹭他的手指，像是在安抚。李青云看着它，忽然觉得，这个秘密或许藏不了太久。但此刻，他更在意的是，笼中的小家伙和灯下的女子，早己成了他小院里不可或缺的存在。
夜风穿过院角的老槐树，带来远处的虫鸣。李青云将食盒里的糕点放在桌上，给笼子添了些灵泉水，心里默默想着：不管是人是妖，只要心善，又有什么关系呢。
翌日清晨。晨光透过窗棂，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青云盘膝坐在床沿，指尖着储物令牌上的纹路，忽然想起在秘境中获得的那柄古剑。
心念一动，一道金光自令牌中跃出，稳稳落在他掌心。剑身长约三尺，剑鞘通体黝黑，上面盘踞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鳞片在晨光下泛着暗哑的光泽，剑柄处镶嵌着一颗鸽卵大的晶石，触手温润。
这便是“金龙破晓剑”。当初在秘境中匆忙收起，竟忘了仔细端详。
李青云握住剑柄，轻轻一抽，只听“噌”的一声清鸣，剑身出鞘的瞬间，仿佛有金色流光在刃上流转，隐隐竟有龙啸之声传来。剑刃薄而锋利，倒映出他此刻的面容，比龙渊剑更多了几分凌厉之气。
“好剑。”他由衷赞叹，手腕轻抖，剑光在屋内划出一道金色弧线，带起的气流让桌上的丹经书页微微翻动。
笼中的月芽被剑鸣惊动，支起前爪好奇地张望，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那柄剑，耳朵动了动，像是在感知剑上的灵气。
李青云见状，笑着将剑在它面前晃了晃：“喜欢吗？这可是柄灵剑，比你的胡萝卜厉害多了。”
月芽“咕咕”叫了两声，往前蹦了两步，鼻尖几乎要碰到剑鞘上的龙纹，忽然用脑袋蹭了蹭李青云的手背，像是在认可这柄剑。
他收起剑，指尖仍残留着剑柄的微凉触感。这金龙破晓剑的灵力波动比龙渊剑更为强悍，显然不是凡品，玄空子将它留在秘境，想必另有深意。
“或许，可以把这柄剑给月芽用…”李青云转头看向月芽，若是用上这柄剑，她应该有不错的自保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