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没几步,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青云回头,见那卖花姑娘又跑了回来,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竹篮,篮子里铺着软布,放着几株半开的月季。
“公子,方才忘了问您姓名,”姑娘脸颊微红,把竹篮递过来,“这点花您带着吧,虽不值钱,却是我的一点心意。您救了我,总不能让您空着手走。”
李青云看着她恳切的眼神,不好再推辞,便接了过来:“我叫李青云。你快些回去吧,免得再遇到麻烦。”
“李公子……”姑娘低声念了一遍名字,像是要记在心里,又福了福身,才抱着空花篮快步消失在巷口。
李青云拎着竹篮,里面的月季散发着清甜的香气,与手中的栀子花香交织在一起,倒有几分雅致。他笑了笑,加快脚步往镇外走。
刚出镇口,却见那刀疤脸带着十多个汉子堵在路中间,个个手里拿着棍棒,显然是不甘心,特意在此等候。
“小子,跑啊!”刀疤脸捂着还在发疼的手腕,眼神凶狠,“敢管爷爷的事,今天就让你知道厉害!”
李青云停下脚步,将点心、话本和花篮小心地放在路边的石头上,拍了拍手上的灰。他本不想惹事,但若对方非要找上门,他也不会怕。
“我再说一遍,滚开。”李青云的声音冷了下来,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凌厉。
刀疤脸被他眼神一慑,竟下意识后退半步,随即又恼羞成怒:“给我打!”
十几个汉子吆喝着冲上来,棍棒带着风声砸向李青云。他却不闪不避,脚下微微一动,身形如风中柳絮般飘忽,避开攻击的同时,抬手拍出几掌。
掌风并不刚猛,却带着一股巧劲,打在汉子们的手腕或膝盖上。只听一阵惨叫,棍棒纷纷落地,汉子们抱着胳膊或腿,疼得龇牙咧嘴,竟无一人能再上前。
刀疤脸看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少年竟有如此身手。李青云缓步走到他面前,眼神淡漠:“还要再试吗?”
刀疤脸脸色煞白,哪里还敢逞强,连滚带爬地喊道:“我们走!我们走!”带着一群人狼狈地跑了。
李青云捡起路边的东西,竹篮里的月季花瓣被风吹落了几片,却依旧挺立。他拍了拍花瓣上的尘土,转身继续往青风谷走去。
山路渐陡,两旁的树木愈发茂密,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李青云拎着东西穿行在林间,脚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忽然,一阵微弱的呼救声顺着风飘来,带着几分凄厉:“救命……谁来救救我……”
李青云脚步一顿,侧耳细听。声音像是从前方的密林深处传来,带着女子的哭腔,听得人心里发紧。他皱了皱眉,加快脚步循声赶去。
穿过一片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小小的林间空地。可空地上除了几棵老槐树,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
“有人吗?”李青云扬声喊道,回声在林间荡开,却无人应答。
他又在附近仔细搜寻了一圈,依旧没找到呼救的人。难道是听错了?李青云正疑惑着,忽然瞥见树根下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动。
走近一看,竟是一只小白兔,后腿上划了道深深的伤口,血渍染红了周围的草叶,正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看到人来,吓得缩成了一团。
“怎么有只兔子?”他蹲下身,看着兔子可怜的模样,心中不忍,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凝气丸,捏碎了一点,小心翼翼地涂在它的伤口上。
丹药的灵力渗入伤口,兔子似乎没那么疼了,不再发抖,只是警惕地看着他。李青云笑了笑,找来几片宽大的叶子,轻轻将它的伤口包扎好,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兔子捧了起来。
“跟我回去吧,等你伤好了再放你回来。”
兔子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温顺地缩在他掌心,不再挣扎。李青云将它放进装花的竹篮里,让它靠在柔软的花瓣旁,然后拎起东西,继续往青风谷走去。
一路上,他又仔细听了听,再没听到呼救声,便彻底放下心来,应该是刚才太过专注于赶路,把林间的鸟兽声误听成了人声。
回到青风谷时,太阳正好高悬在头顶。
“怎么回来得那么慢…”苏清沅有些不高兴的撅了撅嘴。
“路上遇到了点事。”李青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苏清沅还想说些什么,余光突然瞥到他竹篮里的兔子,不由得好奇起来,“这兔子哪来的?”
“在林子里捡的,受伤了,先养着吧。”李青云说着,找了个铁锅,铺上软草,把兔子放了进去。
苏清沅:…
兔子:?!
“你确定…你要把兔子放锅里?”苏清沅满脸黑线。
“?不可以吗?”
兔子在铁锅里探头探脑,看起来是在寻找出路。李青云看着它,又想起那阵莫名的呼救声,摇了摇头,将这点小插曲抛到了脑后。
苏清沅走后,小院恢复了宁静,只有那只受伤的兔子,在铁锅里偶尔发出细微的响动,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