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天!你给老子滚出来!”秦文龙站在长老阁门前,怒吼出声,脚下的青石砖裂开蛛网般的细密裂纹。
不一会儿,大长老闻讯赶来,恭敬施礼道:“谷主,老五在半个时辰前就己经离开了。不知…谷主寻老五所为何事?”
秦文龙面目有些狰狞,声音冰冷至极:“你可知他去哪了…”
“他离开时的方向似乎是紫竹林…”大长老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话音刚落,秦文龙便化作一道鸿光向紫竹林疾驰而去。
……
青风谷,青风阁。
李青云虚弱的躺在床上,身上的伤痕显得有些触目惊心。苏清沅将一枚丹药缓缓送入他口中,眸中尽是忧虑:“经脉寸寸崩断…丹田开裂…即便不死,日后怕是修行无望了…”
无尽的自责与悲伤涌上心头,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一年多以来的相处,她与秦文龙其实早己把李青云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如今见李青云的前途尽毁,她自是心如刀绞。
……
青风谷,紫竹林。
紫竹林的月光碎成千万片,落在秦文龙玄色长袍上。他手中长剑嗡鸣,剑尖垂落的血珠砸在青石上,晕开一小朵暗红。
五长老费天瘫坐在地,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正汩汩淌血。他花白的胡须被血黏在下巴上,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谷主,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秦文龙的声音比竹叶上的寒霜更冷,“费天,早在你引魔修入谷时,我便己经发觉到了。”他踏前一步,剑尖挑起费天的下巴,“看在多年的交情上,我本不愿杀你…但你非要撞到我的刀口上!”
费天瞳孔骤缩,污血从嘴角涌出:“秦文龙...你不能杀我...我是宗门长老...”
“从你派人偷袭青云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剑光骤然亮起,如冷月坠地。
费天的惨叫被硬生生截断在喉咙里,身体软软倒在铺满残雪的竹林中。秦文龙收剑回鞘,剑穗上的玉坠轻轻撞在剑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紫竹林里格外刺耳。
他弯腰拾起费天掉落在地的长老令牌,指节用力,玄铁令牌应声碎裂。碎块被他随手抛在尸体旁,月光下,每一片碎铁都映着狰狞的血光。
……
三天后,青风阁。
李青云盘膝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他艰难地运转着体内的灵力,按照《太虚宝术》的心法路线试图修复受损的经脉与丹田。然而,每一次灵力的运转都如同在断裂的蛛网上爬行,稍有不慎便会引发一阵钻心的疼痛,灵力也在这过程中寸寸碎裂,消散于西肢百骸,根本无法触及那开裂的丹田核心。
他己经这样尝试了三天三夜,体内的灵力几乎耗尽,可丹田依旧如同一个开裂的瓷器,经脉更是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冷汗浸透了他的白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力正随着灵气一同流逝。曾经被誉为百年难遇的天才,如今却落得丹田开裂,经脉寸断的下场,连最基础的吐纳都难以维持。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他的意识,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无力的跳动声。“罢了,终究是……撑不下去了。”他缓缓闭上眼,准备放弃这徒劳的挣扎,任由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涣散之际,灵台深处忽有微光闪烁。那光芒起初微弱如萤火,旋即化作五道色彩各异的流光,青、金、白、红、玄,正是五行之色!
这五道光芒自他体内的五行灵根中迸发而出,如久旱逢霖的幼苗般疯狂滋长,瞬间便交织成一道五色光幕,将他残破的经脉与丹田包裹其中。
这是……怎么回事?!令他震惊的是,那五色光幕中隐隐传来一股玄奥至极的韵律,仿佛蕴含着生死循环、枯荣交替的至理。光幕所过之处,断裂的经脉竟如同受到春雨滋润的万物,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生长;
裂开的丹田则像是干涸的湖泊迎来了源头活水,逐渐被一股温和而强大的力量填满、重塑。撕裂般的疼痛竟化作酥麻的痒意,丹田处传来久违的温热,仿佛有一轮小小的太阳正在其中缓缓升起。
李青云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是一种名为“涅槃”的无上法诀,正以焚尽旧我、重塑新躯的霸道之势,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
不过三息,他原本枯萎的经脉中,五色灵气交织成环,竟隐隐有自行运转之势,破碎的经脉正在重塑,枯萎的生命重新燃起火焰,五行灵根的天赋神通——涅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