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若宁听到卡尔的话，脸色瞬间阴沉如冰，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质问。
卡尔却并未理会若宁的怒火，目光平静地转向一首看似吊儿郎当的华烨：“根据我的情报推演，天使文明若维持现状，继续在凯莎的‘正义秩序’下运转，人口结构持续失衡，最多不超过一万年，己知宇宙中将只剩下男性天使。”
“嗯？！”这句话如同冰锥刺入华烨耳中，他眼底深处一抹冰冷的厉色瞬间闪过，随即又被那副标志性的猥琐笑容掩盖：“哎呀呀！哈哈哈哈！我早就说过！凯莎那女人太仁慈了！看看！她把我们天使一族祸害成什么鬼样子了！不过嘛……”
他摊了摊手，语气带着刻意的无奈，“我现在就是个被关起来的囚徒，天使一族未来是死是活，我能怎么办？我又能如何呢？”
“确实无能为力。”卡尔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所以，神圣凯莎找到了一个替代品。”他面无表情地调出一道图像。
图像中，葛小伦的身影清晰可见，背后那双……黑色的天使之翼，在华烨、鲲鹏等天渣眼中，如同最恶毒的嘲讽和最刺眼的污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你！什！么！意！思！”华烨脸上的伪装瞬间崩裂！他猛地踏前一步，眼神阴鸷如毒蛇，死死盯着卡尔，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暴怒！
卡尔依旧平静，如同在分析冰冷的实验数据：“以目前双方实力对比，天使文明，即便剔除老一辈天使，仅凭数万名新生代天使战士——她们人均二代超级战士巅峰的单兵战力，配合天刃系列战舰的威力，以及神圣凯莎、鹤熙等顶尖存在的实力……”
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华烨铁青的脸：
“要彻底清除……曾经带给她们无尽痛苦、黑暗、屈辱与伤害的……男性天使……”
“——你觉得……需要费多大力气？”
“或者说……”
“——你们……还能……支撑多久？”
“你……”华烨胸膛剧烈起伏，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如同被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一股深入骨髓的屈辱和刺痛，如同岩浆般在他体内翻涌，让他本就狰狞的面孔扭曲得更加可怖！
身后鲲鹏等人同样脸色煞白，眼中燃烧着屈辱的火焰，却只能死死攥紧拳头。
就连对凯莎抱有复杂敬畏的若宁，听到卡尔如此赤裸裸地宣判男性天使的死刑，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卡尔没有继续施加压力，只是话锋一转，语气依旧毫无波澜：“虽然我对莫云并无好感，但不得不承认，他手下那个叫克拉的家伙，有句话说得不错。”
他微微抬眼，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此刻却仿佛蕴含着冻结灵魂的寒意。
明明没有任何气势爆发，但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死歌书院，让华烨等人呼吸都为之一滞！
“卫星围着行星转，行星围着恒星转。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句话……没有问题。”
卡尔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审判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华烨阁下……”
“你似乎……忘记了……”
“你我之间……实力的……差距？”
“你！……呼~”华烨强行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额角青筋暴跳，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那平静下是压抑的火山，“呵呵，我当然……没忘！所以！首说吧！你刚才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身为曾经统一天使文明、扫平八王的天宫之主，华烨瞬间就明白了卡尔话语中那冰冷的暗示和……唯一的生路！
“你不是己经明白了吗？”卡尔看着华烨，眼神如同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实验品，“如果没有更好的选择，神圣凯莎或许会考虑优化男性天使的基因，让你们以一种……‘无害’的姿态回归天使文明，成为新秩序下…......…微不足道的点缀。”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但是……......”
“当她有了…….....更完美的替代品…...…”
“比如…...…银河之力…...…”
“一个…...…没有历史包袱……...潜力无穷…...…更符合她‘正义’理念的…...…‘新男性天使’…...…”
“你觉得…...…”
卡尔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向华烨：“你们这群…..…早就该被扫进历史尘埃的……..‘旧时代的残渣’…...…”
“——神圣凯莎…...…还会……...留着你们吗？”
“你们的…...…下场…...…又会是什么呢？”
卡尔冰冷的话语如同最后的审判锤落下，整个死歌书院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那是一种足以冻结灵魂的沉默。
华烨和他身后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上古天渣们，脸上最后一丝强装的镇定彻底消失，只剩下被赤裸裸的现实撕碎的苍白与……...深入骨髓的绝望！
卡尔的话，彻底粉碎了他们心中那点可笑的侥幸——凯莎的仁慈？
那不过是悬在头顶、随时可能落下的铡刀！
就连若宁，这位内心始终对神圣凯莎抱有一丝复杂敬畏的前左翼护卫，此刻也僵在原地。
她紧抿着嘴唇，眼神剧烈闪烁，内心那点关于“优化基因、回归天使”的微弱希望，在卡尔残酷的预言面前…...…如同风中残烛，瞬间熄灭！
她看着华烨颓然的背影，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天使的基因锁死了她的忠诚，却也让她此刻…...…感同身受地品尝到了…...…被时代抛弃的……...彻骨寒意！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终于，华烨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那声音干涩、疲惫，充满了…...…走投无路的绝望：“你…...…想让我怎么做？”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卡尔，里面有不甘，有屈辱，但更多的…...…是面对绝对力量差距的…...…无力感！
“你知道的……...我现在…...…还有什么力量？”
他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撑死了……...召集我麾下…...…那支早己过时的…...…百万天凯军团…...…”
“一群…...…拿着老古董武器的……...一代超级战士...……”
“就像你说的那样！”
华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嘶哑：“就算是一百万！面对数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二代巅峰天使！面对那些该死的天刃战舰！面对神圣凯莎！鹤熙！还有那个该死的彦！”
“我们…...…能抵抗多久？！”
“一天？一小时？还是…...…一瞬间就被碾成宇宙尘埃？！”
鲲鹏等天渣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却无法反驳。这是赤裸裸的现实！
他们引以为傲的旧时代荣光，在凯莎的新秩序面前…...…不堪一击！
若宁看着华烨那从未有过的绝望神情，心中最后一丝挣扎也消失了。她明白，卡尔…...…掐住了他们所有人的…...…命脉！
就在这时，卡尔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如同在陈述一个简单的实验数据，但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死寂的书院！
“我可以帮你。”
“十万名……二代超级战士。”
“一百名……三代超级战士。”
“重新建立……并更新……天宫号。”
“以及……”
卡尔的目光扫过华烨骤然收缩的瞳孔：“二十名……可以连接天宫号的……”
“——三代神！”
“！！！”
华烨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
他脸上的绝望、颓丧、不甘……在瞬间被一种……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的狂喜……所取代！ 他身体猛地一晃，仿佛站立不稳！
十万二代！
百名三代！
二十名……三代神？！
还附带更新天宫号？！
这……这是什么概念？！
这力量……足以瞬间颠覆己知宇宙除天使、恶魔外的任何文明！
即便是如今的天使文明，如果不算上那些隐退的老家伙和神圣凯莎本人坐镇，面对这样一支军团……胜负……犹未可知！
而能如此轻描淡写、如同施舍般拿出这份力量的卡尔……他本身……又隐藏着何等……恐怖的实力？！
华烨并不傻。仅仅一瞬间，他看向卡尔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玩世不恭、贪婪猥琐的伪装……被撕得粉碎！
取而代之的，是……刻入骨髓的……敬畏！
以及……一丝……面对深渊般的……恐惧！
他明白了。
这不是交易。
这是……施舍！
是……来自深渊的……邀请！
而他……
——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