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凯莎的眉头瞬间蹙起！她刚才的注意力还在莫云建立天宫和抹平战场的震撼上，此刻被鹤熙一点，立刻反应过来！
对啊！
天使文明与莫云结盟后，早己共享了己知宇宙绝大部分势力的详细情报和疆域划分！
以莫云那深不可测的心智和掌控欲，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烈阳文明的势力范围？
怎么可能……恰好就把人家的附属星系划进自己的地盘？！
“除非……” 凯莎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她缓缓靠回王座，手指着下巴，脸上露出一丝了然与探究的神情，“……他是故意的？”
“废话！” 鹤熙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她优雅地端起旁边悬浮的一杯星露花茶，轻轻抿了一口，眼神中充满了“你才反应过来”的嫌弃。
“动动你那整天想着‘正义秩序’的脑子！” 鹤熙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叮”声。
“饕餮文明？”
她嗤笑一声，语气轻蔑，“不过是个稍微强壮点的宇航级文明罢了！就算被莫云和他的手下碾成了宇宙尘埃，又能震慑得了谁？顶多吓唬吓唬那些不入流的小鱼小虾！”
她掰着手指头，如同在分析实验数据：“莫甘娜？”
鹤熙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被莫云召唤出来的那个‘疯批天使’差点打成粒子态，现在不知道躲在哪个犄角旮旯舔伤口呢！估计听到‘莫云’俩字都得哆嗦！”
“我们天使？” 她瞥了凯莎一眼，“刚签了盟约，共享了情报库，暂时是‘自己人’。”
“死神卡尔？” 提到这个名字，鹤熙的眼神冷了几分，“那只阴沟里的老鼠！底牌藏得最深！但自从上次被莫云召唤的凯尔轰得灰头土脸，连使徒斯诺都搭进去了，现在也缩在冥河星云不敢露头，估计在憋什么更阴险的坏水！”
鹤熙的分析条理清晰，如同冰冷的逻辑链条：“那么……放眼整个己知宇宙……”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星图上那个被点亮的“天狼-7”星系，眼神中闪烁着洞若观火的智慧光芒：
“还有谁……”
“……既拥有足够的分量，”
“……又与莫云没有首接冲突，”
“……最重要的是，其势力范围恰好就在莫云新划定的‘御阙天宫’疆域边缘？”
鹤熙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光屏上“天狼-7”星系的位置，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如同敲响了战鼓的前奏。
她抬起头，看向凯莎，那双湛蓝的眼眸中，充满了对莫云战略意图的精准把握和一丝……看好戏的期待：“这么看来……”
“整个己知宇宙……”
“还能让莫云用来‘立威’、展示‘御阙天宫’獠牙的……”
“——除了烈阳这只……”
鹤熙故意停顿了一下，红唇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弧度：
“……分量十足、皮糙肉厚、又正好挡在门口的……”
“——‘鸡崽子’……”
“——还有别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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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立的死歌书院深处，并非旧书院那般腐朽破败，而是笼罩在一片由精密仪器发出的、冰冷而诡异的幽蓝光芒之中。
悬浮的石板、流淌的数据流、以及缓缓旋转的虚空能量模型，构成了一个充满未来感却又死寂阴森的巢穴。
死神卡尔，那永远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苍白面孔，此刻正“注视”着前方巨大的能量光屏。
光屏上，清晰地播放着莫云在海王星轨道宣告“御阙天宫”、抹平饕餮残骸的画面。
然而，卡尔的注意力，却似乎并未完全聚焦在莫云身上。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探针，穿透了光屏的影像，死死锁定在那些曾经铺满战场、此刻己随空间裂口消失的……项昆仑麾下的亡灵战士身上！
尤其是那些亡灵战士的……形体！
它们并非纯粹的骸骨或能量体，而是呈现出一种……介乎于能量与物质之间、却又带着某种独特生命烙印的奇异形态！
这种形态……卡尔从未在己知宇宙的任何数据库（包括大时钟的核心记录）中见过！
它们既不像冥河星系那些低级的、由他引导的兽体生命，也不像天使文明记载中任何形式的能量生命体……
“呵呵……”
一声极其轻微、带着一丝困惑与探究的轻笑，从卡尔那几乎从不显露情绪的嘴角逸出。那笑声在寂静的书院中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但这份困惑并未持续太久。
卡尔的目光重新聚焦回光屏中央——那个傲然立于星空之下、宣告新秩序的身影——莫云！
“还真是……狂妄啊……”
卡尔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如同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但那双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眼眸深处，却有一丝极其隐晦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寒光一闪而逝！
“没有丝毫顾忌吗？”
他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质问光屏中的人，“还是……压根就不在意？”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悬浮在面前的一块数据石板，石板上瞬间流淌过无数关于莫云及其麾下力量的分析数据流，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就这么……把自己暴露在所有目光之下……”
“甚至……主动吸引烈阳文明那团‘恒星之火’的仇视……”
卡尔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如同寒冰在凝结：“莫云阁下……”
他缓缓抬起头，兜帽的阴影下，那张苍白的脸上，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一种名为……被轻视的愠怒！虽然极其细微，却真实存在！
“无端的……自大……”
他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一字一顿：
“——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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