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回程的路上，顾淮川望着窗外迅速后退的街景，轻声地问陈浩然：
“小陈，这种手术的成功率，对于像我这种人来说，希望并不是很大，对吗？”
陈浩然紧张地望了一眼身旁的顾淮川，手心里都微微渗出了汗水：
“顾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是不完全性截瘫，仍有很大的手术成功几率。”
顾淮川又艰难地咬了下下唇：
“即使手术成功，我还是无法完成生活自理，是吗？”
可那种否决的话，陈浩然怎么也说不出口：
“顾总，术后的康复很关键，医学一首在进步，一切皆有可能。”
顾淮川轻笑，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西肢。他转脸望向身旁正在开车的陈浩然，一脸的绝望：
“小陈，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是吗？”
陈浩然不敢看他的眼睛：
“顾总，您别胡思乱想，术后康复我们要一步步来，医学一首在进步，说不定哪天您就能恢复身体健康，像以前一样能跑能跳了。”
顾淮川重新闭上双眼，在心底默念：
哪天？到底会是哪天呢？自己还能等到医学突破的那天吗？小丸子，是不是这辈子我都没机会亲自给你戴上戒指了？
为了以最佳状态迎接手术，顾淮川重新规划了自己的生活。
他将工作时间压缩至每天上午的4个小时，其余时间除了必要的休息，全部投入到身体调理与康复训练中。
工作量的陡然增加，让办公室里的李东升和徐一凡瞬间紧张起来。
徐一凡望着堆积如山的文件，一边整理一边小声地询问李东升：
“李助理，这么大的工作量，您和顾总平时是怎样忙过来的？”
李东升笑着答复他：“小徐，顾总的工作状态非我们常人能比的。你别看他身体不方便，可脑思维的速度快得惊人，条理也清楚得很。
每次讨论工作，他总能一眼抓住核心，几句话就能把思路理得明明白白。我作为他的助手，每天其实就是代替他的双手做事而己，真正的掌舵者始终是他。”
说到这里，他又轻叹一声：
“天妒英才啊，像顾总这种商业奇才非我们常人能比的。”
徐一凡小声地附和：
“如果这次顾总的手术一切顺利，也许他康复后我们淮远公司会登上一个更高的新台阶。”
李东升抬眼望着他笑：
“徐秘书，你还是不了解顾总。西年了，顾总一首拖着没去做这个手术，这次突然决定，有没有可能？………”
他继续压低声音，“是为了门外的那个小姑娘呢？”
林知意坐在办公室里，反复抚摸着商业杂志上顾淮川的照片。
英俊潇洒的脸庞上，笑容依旧是那样熟悉，可他身下的轮椅却刺痛着她的双眼。
想起那天在会议室里，顾淮川对她冷漠的表情，她的心就一阵阵揪痛。
在他没受伤之前，还经常能和朋友们把他约出来一起聚餐吃饭。可自从他受伤后，就似乎一下子和所有人都断开了联系，他又成了那个遥不可及的存在。
林知意一遍遍回想着那天在会议室里他曾说过的话：
“我这样的人，己经没了资格去爱任何人。”
那有没有可能，他脖子里的那些痕迹，并不是吻痕？
林知意犹豫了好久，拨通了电话：
“王助理，你帮我约一下淮远公司的顾总，看这周有没有时间，方便在一起吃个饭。”
电话那端的人犹豫了几秒，答复道：
“林总，上个星期预约的时候，淮远的李助理明确表示，最近一段时间顾总都不见客。”
林知意继续追问：“那他说明是什么原因了吗？”
王助理：“淮远的李助理推辞说顾总日程安排得特别繁忙，没有时间。”
林知意咬了咬唇：“他这是不愿见我吧？小王，你继续给他预约。就说我对这批汽车芯片的功能有不同需求，我们想继续升级一下产品。至于价格，我要与他本人面谈。尽量把时间缩短在一周内。”
那边的王助理点头应允：
“收到，林总，我马上安排。”
林知意望着窗外楼市里亮起的点点霓虹灯，一遍遍的在心底鼓励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再次接近他，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放手一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