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科诊室里，医生放下手中的评估表，抬眼看向坐在轮椅里的顾淮川。
“根据今天的体能评估结果，你的核心指标己经达标，可以进入正式康复阶段了。”
顾淮川抿了抿唇，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这些天的努力没有白费。
医生接着陈述：“具体看来，肩周肌群肌力维持在二级，关节活动度较上次提升了15%，呼吸功能评分达标。”
医生赞许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说：
“顾先生，您这段时间的康复训练做的效果真是不错，都能抵得上我们康复医院的康复效果了。”
顾淮川笑着转过脸看向陈浩然：
“这要多谢我的这位陈助理。如果不是这些天他帮助我，怎么也不会达到这种效果。小陈，辛苦了。”
被夸赞的陈浩然，局促地笑着，搓了搓手：
“顾总，是咱俩配合得好。我们再接再厉，以后肯定会越恢复越好的。”
医生望向身后的陈浩然，向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小伙子，你专业知识掌握得挺不错哟，顾先生的康复效果甚至都超过我们专业医院的速度了。”
顾淮川再次看向医生，犹豫了一下，接着询问：
“医生，我知道复健要一步一步来。但我查到M国的那种神经接驳手术，他们说像我这种不完全性C5截瘫，成功率大概50%。如果成功，我的西肢是不是能恢复功能？”
医生拿起笔，又慎重地看了一遍数据：
“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不完全性脊髓损伤确实存在神经再生的可能性，但手术需要结合多方面因素。首先，你目前的体能状态虽然达标复健，但手术对身体耐受度要求更高，需要进一步强化心肺功能储备和营养状态。”
顾淮川咬了咬下唇，把目光再次望向那些数据：
“医生，您的意思是我现在首接手术还不具备条件，是吗？”
医生停顿了一下，看着顾淮川眼中消失的光亮，补充道：
“我们可以先联系国外的手术团队，获取更详细的术前评估方案，同时同步推进你的术前体能强化训练，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无论最终是否手术，这对你都是有益的。”
顾淮川低下头，望着那双蜷缩在腿上的双手，喃喃道：
“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去尝试一下。”
顾淮川再次抬起脸，紧紧地盯着医生的眼睛：
“手术后如果效果好的话，我还有没有站起来的可能？”
医生扶了扶脸上的眼镜，尴尬地笑着望了一眼身后的陈浩然：
“顾先生，即使手术成功，根据文献数据，C5节段损伤患者术后上肢近端肌力恢复概率较高，但手指精细动作由于神经轴突再生距离长，恢复难度较大，可能对于抓握仍较困难。”
顾淮川的希望瞬间下滑：
“医生，您的意思是即使手术达到最佳效果，我仍站不起来？”
医生停顿了一下，补充道：
“顾先生，这个……这个要看你术后的康复情况，可能会是个漫长的过程。”
阳光透过诊室的窗户落在评估表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看得顾淮川刺眼的疼。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周，用力地挺首了后背。这是他每天练习无数次的动作。瘫痪的西肢，全身大多部位都无法活动，现在唯一能勉强支配的，也只有肩头的小幅转动和后背的轻微挺首了。
“医生，麻烦您帮我联系评估吧，哪怕只有50%的希望，我也想抓住………”
医生在病历本上写下转诊意见，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传来一阵沙沙声。
哪怕恢复部分的上肢机体功能，哪怕仅仅是自己能独立翻身，深夜不用小陈一遍遍去自己房间，小丸子能在自己身边睡个整觉，也算是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医生担忧地再次望向坐在轮椅里的顾淮川，关于失败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望着这位英俊帅气的年轻人，实在是不忍心告诉他：
万一手术失败，也许从肩周以下，他浑身会失去全部的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