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顾淮川端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等着房门开启。
随着房门缓缓打开，李东升率先进入，对身后的人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总，您请。”
紧接着，林知意及其助手走进了会议室。
顾淮川望着如今的林知意，她己褪去年少时的稚嫩，精致的脸庞多了几分成熟与沉稳。
修长的身材配上一身裁剪得体的定制西装，再加上高高挽起的发髻，让她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知性的美。
而林知意在望向顾淮川时，先前因激动微红的脸庞，在看到他整个人消瘦地窝在轮椅里的状态后，渐渐变得惨白。
以前高大健壮的顾淮川，如今瘦弱得厉害，即便穿着一身高定西装，也难掩身体的极度虚弱。
还是那张俊美的笑脸，只不过多了些许虚弱的苍白和苦涩。
顾淮川朝她微微颔首，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与客气：
“林总，您好。您过来这一趟，倒是让淮远蓬荜生辉。能与林总裁面对面交流，我也是万分荣幸。”
他刻意拉开的距离，让林知意眼眶红了又红。
林知意微微颔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握着合同的手紧了又紧，指尖在合同页边缘甚至压出一道浅痕。
再次抬眼时，她己褪去了方才的红眼眶，声音平稳得像在汇报工作：
“顾总，您好。参数和报价都没问题，淮远的芯片技术在行业里确实是标杆。”
顿了顿，在她看向顾淮川脖子里的吻痕时，眼光微眯了一下，语气添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放缓：
“我希望与顾总再次核对一下细节。”
顾淮川神情稳定，依旧是职业般的笑容：
“林总，您请。”
林知意敷衍地随便挑了几处，把细节又核对了一遍。期间她望向顾淮川时，他脖颈的朵朵吻痕像烙铁一样，一遍遍刺痛她的双眼。
最后，林知意轻声说：
“但我有个附加条件。”
顾淮川挑眉：“林总，您请讲。”
林知意抬起眼睛，再次对上顾淮川的目光：
“我希望这次的合作如果有后期需要沟通的地方，我能与顾总首接会话。”
顾淮川愣了一下，轻笑到：
“林总，技术方面我们有专门的部门经理与您接洽，合同细节方面也由我的助手李东升全权代理………..”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林知意再次重复道：
“这批订单的数量如此庞大，它也关乎着我们公司的整体发展走向，一点细节都马虎不得。我再次申请，后期能与顾总首接对话或者会面。”
顾淮川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停顿了几秒后，轻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林总既然这样要求，那我们也只好遵从。只不过您也看到了，我身体不太方便，可能外出什么的不太现实，那也只能有劳林总亲自跑一趟过来了。”
林知意这才点了点头，心底松了一口气。
合同签订得很顺利。完毕后，林知意转身对自己的助手说：
“你和李助理先回避一下，我与顾总还有别的要事要商谈。”
李东生转脸望向顾淮川，顾淮川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人这才起身离去，顺手带上了会议室的门 ，将空间留给了林知意和顾淮川。
会议室的门合上时，林知意的声音己经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盯着顾淮川颈间那片未被衬衫遮住的红痕，指尖攥得发白：
“顾淮川，你谈恋爱了？”
顾淮川一愣，顺着她的目光，想起了昨天晚上温苏在自己身上的疯狂。
他的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林总裁，这好像与我们的合同无关。”
看着他那冷漠的表情，林知意的眼眶又瞬间通红：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你能不能别这样说话？”
顾淮川低下头，抿着嘴没有吭声。
林知意的声音很低，却字字颤抖着：
“25岁时我向你表白，你说暂时不考虑恋爱。26岁我再问你，你说还没计划考虑找女朋友。可我后来听你兄弟说，你明明计划过26岁要开始认真谈恋爱。”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泪突然砸在了膝盖上，阴湿了西装裤的布料：
“你受伤后断了和我们这些人的联系，对外说不再近女色，不结婚。顾淮川，这些年我信了，可现在这是什么？”
她猛地凑近，轮椅与椅子的距离缩到最近，目光像带着刺，又像含着碎光：
“你不是不想谈恋爱，是从来没看上过我，对吗？”
顾淮川的喉结猛地收紧，避开她寒厉的视线时，眼底终于露出一丝清晰的疏离。
他没有辩解“看不上”，只是声音冷了几分，像结了层薄冰：
“林知意，你搞错了。”
他顿了顿，把目光投向了窗外，轻声的说：
“26岁那年想谈恋爱，但不是等你。”
颈间的吻痕还在发烫，那是温苏昨晚留下的。
他忽然转过脸，紧紧地盯着林知意，目光平静得近乎残忍：
“我等的人，那年刚好满1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