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川望着在自己身旁笑得咯咯乱颤的温苏,柔声道:
“小丸子,来,到哥哥怀里来。”
那声音柔腻得像灌了蜜糖。
温苏还是第一次见顾淮川这么温柔地对她。她笑着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脸颊。
“顾淮川,你今天的表现还算配合嘛!”
顾淮川用脸颊轻轻地蹭着温苏的手心,小声呢喃着:
“我哪天不配合呀?我每次都是躺在这里,还不是任由你上下其手…………”
温苏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
“就是你这张小嘴,每天跟抹了毒药似的。嘴是用来亲的,不是用来凶我的,好不好?”
顾淮川望着她笑:“我哪里有?”
在停顿了几秒后,又小声的说:
“那………下次你轻点咬。”
陈浩然望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自己己经有三个半小时没有进入顾总的卧室了。
在他再次焦急地看向门缝时,里面仍旧是两个人在窃窃私语地笑。
哎!这一对小情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他又想起那次顾淮川身体上的溃破,犹豫了再三,还是敲响了房门。
听到响动,两个人都微颤了一下,甜蜜的气氛被打破。
温苏慌忙从床上支起身子,快速下了床。
陈浩然尴尬地挠了挠头,朝两人讪讪地笑了笑:
“顾总,到了肢体训练的时间了。”
顾淮川点了点头,朝温苏说道:
“苏苏,快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睡觉。”
温苏一脸笑意地压低声音说道:
“淮川哥,等你忙完我再过来。”
顾淮川皱着眉摇了摇头:
“不行,你不能在我房间里睡,听话,赶快回去。”
温苏这才心有不甘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温苏走后,顾淮川望着门口的方向,喉结动了动——哪怕嘴上拒绝,身体却诚实地记住了她的温度。
在陈浩然靠近时,看到顾淮川脖颈和领口处那乱七八糟的吻痕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淮川看着他的表情,耳根有些发烫:
“很明显吗?………”
“嗯。”陈浩然笑着点了点头。
顾淮川小声嘟囔:
“那可怎么办?明天还有一个大客户要来公司,这多难看?”
他思索了一下,询问道,
“你说用冰块敷一下能不能好一些?”
陈浩然终于忍不住咧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顾总,够呛哦。热恋中的男女不都这样吗?”
顾淮川的脸越来越烫,语气却急了几分:
“不行,不行……我现在这身体状态,还不能接受她。”
陈浩然心底嘟囔:
天呐!还没准备接受人家,那你一天到晚俩眼紧紧的盯着人家,吃的是哪门子醋?
顾淮川当然没听到他的腹诽,思索中声音沉了些:
“如果后期复健效果理想,我准备去国外做那个神经接驳的手术。可万一手术效果不理想,我这副样子,怎么能耽误她?”
他喉结动了动,视线落在自己的西肢上:
“等真的身体有了好转的可能,我才能……”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眼底的执拗藏不住——苏苏,到那时我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感情,而不是现在这样,靠着一点暧昧的温存自欺欺人。
陈浩然喉结动了动,安慰的话始终也没有说出口。
每天的肢体被动训练是顾淮川最难熬的时刻。
屈肘、屈膝的动作还好,被动抬肩转手时那种神经的拉扯感像把他的肩头撕裂了一样,痛得他浑身发抖。
再者就是手指的拉伸训练,陈浩然轻轻握住顾淮川的手掌,缓慢地帮他活动每一根手指,从拇指到小指,依次进行屈伸、外展、内收的动作。
那种麻木中带着刺痛的感觉,火烧火燎地通过手臂首达头顶。
疼得发抖时,他盯着自己被陈浩然活动的手指,心里想的不是“能不能好”,而是“等手指能稍微动一动,就能牵住苏苏的手了”!
陈浩然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力度,眼睛不时地瞟向顾淮川的神情。
因为疼痛,顾淮川的呼吸很急促,紧皱的双眉能看出他此时的痛苦,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可再疼也得坚持,他多想小丸子躺在自己臂弯时,能把手臂紧紧地圈住她,亲一亲。
驰途汽车的总裁办公室里,深夜的灯火把林知意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指尖轻柔地抚过合同边缘,指腹下的纸张微微发颤。她知道,这不是因为窗外的晚风。
合同顶端“淮远科技”西个字,被她的目光反复描摹。明天的洽谈会地址,她也早烂熟于心。
这么多年咬着牙往前冲,从被家族质疑“女孩子撑不起场面”,到现在能拿着这份合同坐在他对面……
林知意望着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在玻璃上晕成一片模糊的光,像极了他当年在那场晚会散场时,转身离开的背影。
她轻轻地呼了口气。
明天,终于又能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