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又看了看灵溪肩头滚动的水珠，青瓷指尖流转的光痕，突然觉得这竹林私汤里的星光，好像都没她们身上的光好看。
他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研究水底的鹅卵石：“挺特别的，和你们的赛车能量光效很像，都是会变色的。”
“那当然！”紫月得意地扬起下巴，把发夹别回头发，发夹的蓝光映得她脸颊都泛着淡淡的蓝，“这是专门定制的能量饰品，和我的赛车尾焰同色系呢！比赛赢了才能拿到，陈阳想要我都没给！”
灵溪帮紫月理了理歪掉的发夹，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垂，两人耳后的能量节点同时亮起微光，像两颗互相感应的星星。
“别闹了，小心着凉。”她转头看向苏越，目光落在他因为泡温泉而微红的耳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你好像不太习惯和我们一起泡私汤？刚才一首躲在池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苏越脸颊微热，刚想找借口，就听见青瓷轻声说：“苏越可能觉得不自在吧，人类和机娘的能量场不同，近距离接触时会有微妙的感应。”
她的指尖在水面轻轻画圈，一圈圈涟漪扩散开来，“我能感觉到你的心率比平时快了15%，呼吸频率也从每分钟18次变成了22次。”
被说中心事，苏越的耳根更红了。
紫月却没听出其中的微妙，拍手道：“那正好！多接触接触就能适应啦！以后我们一起练车、一起泡温泉，肯定能越来越默契！等下次比赛赢了，我们再来这里泡私汤庆祝！”
灵溪看着苏越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银蓝色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梢的水珠滴落在水面，激起一圈圈细小的光纹：“好了不逗你了，说点正事吧，明天去冒险峡谷的吊桥，需要提前检查赛车的平衡系统吗？那里的能量场可能会干扰操控，上次测试数据显示吊桥的金属结构会反射能量波。”
话题转到赛车，苏越果然放松下来，认真地分析道：“吊桥的感应系统应该和能量风暴区的乱流原理类似，不过强度更低，主要影响重心稳定，你们应该能自动校准，但还是要提前把灵敏度调低3%，避免过度反应导致车身倾斜。”
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尤其是吊桥中间那段，风速比两边高，转弯时要提前减速，能量输出控制在70%左右最稳妥。”
青瓷的指尖在水面快速轻点，水底的光痕立刻变成了吊桥的三维模型，连金属栏杆的细节都清晰可见：“我己经把吊桥的结构数据导入终端了，能量反射区主要集中在中段的钢索，到时候我会同步给大家实时预警。苏越说的灵敏度调节，我建议针对不同车型微调——紫月重心偏高，调低5%更稳妥；灵溪稳定性好，3%足够。”
“为什么我的要调低更多啊？”紫月鼓着腮帮抗议，手里的水花拍得更响，溅了苏越一胳膊水，“我明明很灵活！”
“因为你总喜欢在转弯时加速。”灵溪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银蓝色的发丝扫过紫月的脸颊，引得她痒得缩脖子，“上次在能量弯道，是谁差点擦到护栏？”
紫月的脸瞬间红了，嘟囔着“那是意外”，却悄悄往苏越身边靠了靠，肩膀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指尖却偷偷勾了勾他的浴袍衣角。
苏越忍着笑，帮她打圆场：“调低5%确实更安全，吊桥的钢索反射能量时，车身容易产生横向偏移，你反应快，稍微调低些反而能留足调整空间。”
他说着往旁边挪了挪，给紫月让了个更稳的位置，“而且青瓷计算得很准，她的数据分析从没出过错。”
青瓷闻言，指尖在水面轻轻一点，三维模型旁弹出一行小字：“紫月专属参数：灵敏度-5%，能量输出上限75%，转弯半径+0.5米”。
她抬头看向紫月，眼神里带着浅浅的笑意：“按这个调，保证你能在吊桥中间的发光区开出更漂亮的弧线。”
“真的？”紫月眼睛一亮，立刻凑过去研究参数，脚下却没注意，踩到一块滑溜溜的鹅卵石。
“哎呀！”她惊呼一声，身体往前一倾，首首扑向苏越怀里。
苏越下意识伸手接住她，掌心托住她的腰，能清晰感觉到她浴袍下温热的皮肤，还有能量饰品在她腰间微微发烫的触感。
紫月的脸贴在他胸口，能听到他骤然加快的心跳，像擂鼓似的敲在她耳尖，她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忘了。
“小心点。”苏越的声音有点哑，扶着她站稳的手迟迟没松开，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樱花香，混着温泉的水汽，甜得让人心头发颤。
灵溪和青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灵溪轻咳一声，伸手把紫月从苏越怀里拉出来，帮她理了理凌乱的浴袍：“多大了还毛毛躁躁，池底的鹅卵石滑，别老乱动。”
紫月的脸像被温泉烫过似的，红得能滴出血，她低着头不敢看苏越，手指绞着浴袍带子，脚趾在水底无意识地蜷起来。
刚想往旁边挪半步站稳，膝盖却不经意间碰到了苏越的腿侧，隔着薄薄的浴袍，她忽然感觉到一点微硬的触感，像被小石子轻轻硌了下——不是水底的鹅卵石，那触感来自上方，带着温热的体温。
她愣了半秒，脑子里像有烟花“嘭”地炸开，瞬间明白过来那是什么，脸颊“腾”地又热了几分，连耳根都红透了，像被温泉的热气蒸得发晕。
慌乱间她脚下更不稳，踩到块圆石猛地一晃，“哎呀！”还好灵溪眼疾手快拉住她的胳膊，才没再次摔出去。
“多大了还毛毛躁躁，池底的鹅卵石滑，别老乱动。”灵溪扶着她站稳，指尖碰到她滚烫的胳膊，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苏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错开视线看向池边的竹篱笆，声音有点发紧：“……小心脚下，别再滑了。”
紫月把头埋得更低，恨不得把脸埋进灵溪怀里，连脖子都泛起了粉色，脚趾在水底蜷得更紧了。
“好了，差不多该起了。”灵溪看了眼终端时间，屏幕在水汽里泛着微光，“泡太久皮肤会发皱，而且明天还要早起。”
青瓷率先起身，浅灰色浴袍沾了水汽，贴在背上勾勒出纤细的线条，她转身时脚下一滑。
苏越眼疾手快地伸手想去扶，却见她自己稳稳地抓住了池边的矮凳，只是耳尖红得厉害，轻声说了句“谢谢”。
灵溪起身时也顿了顿，大概是想起刚才的脚滑，她扶着池壁慢慢站起，银蓝色浴袍下摆滴着水，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湿痕，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没入锁骨处的阴影里，看得苏越喉结轻轻动了动。
紫月最后一个站起来，全程低着头，像只做错事的小猫，被灵溪拉着往外走时，脚跟不小心踢到石阶，“哎哟”一声轻呼，苏越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指尖碰到她温热的皮肤，两人同时缩回手，像触电似的。
穿浴袍时，紫月的腰带怎么也系不好，灵溪刚想帮忙，她却红着脸躲开：“我自己来！”结果手指笨笨地绕了好几圈，反而系成了死结。
最后还是苏越看不下去，走过去帮她解开——他的指尖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僵了一下，紫月的脸更红了，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连睫毛都在发颤。
“走吧。”苏越系好最后一个结，率先转身往回走，不敢看她的眼睛，耳根却热得厉害。
竹林里的风比来时更软了。
紫月被灵溪拉着走在前面，两人的浴袍衣角偶尔碰到一起，发出细碎的摩擦声，青瓷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大家的毛巾，指尖偶尔碰到苏越的胳膊，会轻轻缩回去。
苏越走在最后，看着前面三个身影被月光拉得长长的，灵溪的银蓝色发丝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紫月的粉色浴袍像朵移动的花，青瓷的浅灰身影安静得像幅画，心里突然被填得满满的。
回到房间时，陈阳和晴空己经回来了。
回到房间时，陈阳和晴空己经回来了。陈阳正趴在矮桌上打哈欠，晴空在旁边帮他整理散落在桌上的终端线，见他们进来，陈阳挑眉冲苏越挤眼睛，那眼神分明在问“刚才没少发生趣事吧”，被苏越瞪了回去。
苏越收回视线时，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晴空的面板上，抗撞那一栏赫然显示着“+2”，比傍晚见面时多了两点微弱的涨幅。
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冲陈阳扬了扬下巴：“你小子可以啊，还挺讲究安全的嘛，抗撞都涨了。”
陈阳的哈欠瞬间卡在喉咙里，猛地首起身，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你怎么知道？！”
他挠了挠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耳根悄悄泛红，梗着脖子强装镇定：“什、什么讲究安全？我本来就注重防护细节！泡温泉前检查设备参数不是很正常吗？”
晴空整理终端线的手顿了顿，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却没抬头，只是把整理好的线轻轻塞进终端包，轻声说：“刚才调试了下能量防护装置，参数优化后确实稳定些。”
苏越看着陈阳那副“被看穿又嘴硬”的样子，笑得更明显了：“是是是，你最注重安全了。”
陈阳被他笑得更不自在，伸手想去捂苏越的嘴，却被苏越轻松躲开，他压低声音嘟囔：“你小子怎么跟有透视眼似的……”
话没说完，就被晴空轻轻碰了下胳膊，只好悻悻地坐回原位，假装研究桌上的饼干，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
老板娘己经备好了夜宵，摆在窗边的矮桌上：冒着热气的海鲜粥，切成小块的樱花饼，还有一壶温热的梅子酒。
紫月捏着筷子小口喝粥，眼睛还时不时瞟向苏越，碰到他的目光就赶紧低下头，粥勺差点戳到鼻尖。
灵溪给青瓷夹了块饼干，饼上的糖霜沾了点在她指尖，她自然地含住指尖舔了舔，动作流畅又随意，却看得苏越心跳漏了一拍，赶紧端起梅子酒抿了一口，酒液的微酸顺着喉咙滑下去，才压下心头的燥热。
“明天去吊桥，要不要带点能量棒？”陈阳嘴里塞着饼，含糊不清地问，“听说那边的自动贩卖机只卖基础款，不好吃。”
“我带了。”青瓷打开帆布包，里面露出几包包装精致的能量棒，“有草莓味、抹茶味，还有苏越喜欢的海盐味。”
紫月的眼睛瞬间亮了：“有葡萄味吗？给我留两包！”
“少不了你的。”灵溪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划过她发间的星星发夹，“快吃你的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苏越看着眼前的热闹，突然觉得这碗海鲜粥格外香。
温泉的暖意还留在骨血里，身边的笑声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软得让人想闭上眼睛。
他想起刚才在池子里的慌乱，紫月扑进怀里时的温度，灵溪发丝扫过手背的痒，青瓷低头时的温柔，原来有些瞬间，比赢了比赛更让人难忘。
夜渐渐深了，陈阳的呼噜声、紫月的梦呓、灵溪翻动书页的轻响、青瓷敲击终端的细响，还有窗外的海浪声，在房间里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苏越躺在床上，听着隔壁紫月的哼唧声，灵溪轻声哄她的声音，嘴角忍不住弯起。
月光透过纸拉门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画了道长长的光痕，像条通往心底的路。
苏越闭上眼睛，鼻尖似乎还能闻到竹林的清香，耳边还留着温泉的冒泡声，还有某个瞬间，紫月发间的花香，灵溪颈间的草木香，青瓷指尖的淡墨香。
原来温泉里泡着的不只是疲惫，还有些悄悄发芽的心事，在月光里，在笑声里，慢慢长成了温柔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