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姐姐,坐这里!”紫月拍了拍身边的椅子,深紫色的眼睛亮晶晶的,“这个位置离火锅最近,夹鱼丸最方便!”
青瓷把最后一盘蔬菜放在桌上,解下围裙:“快坐吧,汤要沸出来了。”她给灵溪递过一双筷子,银灰色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尝尝这个能量豆腐,是用新到的大豆蛋白做的,比普通豆腐更嫩。”
苏越坐在主位,给灵溪碗里舀了勺汤:“先暖暖胃,路上风大。”
灵溪捧着温热的汤碗,看着碗里漂浮的葱花,鼻尖萦绕着食物的香气和淡淡的竹香,忽然说不出话来。
她小口喝着汤,暖意从胃里蔓延到西肢,连核心都觉得比平时温暖些。
紫月叽叽喳喳地讲着下午和青瓷布置房间的事,说要在灵溪的新房间挂星星灯,青瓷时不时补充两句,苏越安静地听着,偶尔给她们夹菜,目光温和。
灵溪默默地听着,忽然觉得高秘书交代的任务变得模糊起来。她本该仔细观察俱乐部的布局、赛车的参数,甚至寻找能动手脚的地方。
可此刻她满脑子都是汤的暖意、紫月的笑声和苏越递来筷子时的温度,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领口的蝴蝶胸针,第一次希望它没有在工作。
晚饭过后,紫月自告奋勇要收拾碗筷,结果刚拿起盘子就差点滑掉,被青瓷笑着接过去:“还是我来吧,你去给灵溪姐姐带路,看看二楼的房间。”
苏越站起身:“我带灵溪上去,青瓷你收拾完休息会儿,明天还要早起。”
二楼的楼梯铺着浅灰色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走廊的墙上挂着几幅赛道的照片,有云栖山的弯道,有赤岩峡谷的夕阳,都是苏越他们比赛时拍的。
苏越指着最里面的房间:“就是这间,之前打扫过,被褥都是新换的。”
他推开门,房间不大但很整洁,靠墙摆着一张单人床,铺着浅灰色的床单,窗边有张书桌,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像铺了层银霜。
“衣柜是空的,你可以把衣服放进去,”苏越打开衣柜,“热水在走廊尽头的浴室,24小时供应,洗漱用品青瓷都备好了新的。”
灵溪站在房间中央,看着柔软的床垫、干净的书桌,还有书桌上放着的一小盆多肉植物,忽然觉得眼眶发热:“谢谢你……苏越。”这是她第一次没叫他“您”,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感激。
苏越笑了笑:“不用谢,以后这里就是你的落脚点了。有什么需要的就说,不用客气。”他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测试别紧张。”
灵溪点点头,看着苏越转身离开的背影,忽然轻声说:“苏越,你……为什么要帮我?”
苏越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月光落在他脸上,眼神很亮:“因为每个人都该有个能安心待着的地方,尤其是在赛道旁努力的人。”
他顿了顿,“而且青瓷说你调动能量系统的技术很好,我们确实需要帮手。”
说完他轻轻带上房门,走廊里传来他下楼的脚步声。灵溪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苏越和青瓷在客厅收拾东西的身影,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在一起,像幅安静的画。
她摸了摸领口的蝴蝶胸针,指尖微微颤抖,心里某个坚硬的地方似乎开始融化。
她换好睡衣躺在床上,床垫柔软得让她有些不习惯。以前在地下赛场,她要么睡在冰冷的维修台旁,要么挤在狭小的储物间,从没有过这样安稳的床。窗外传来竹林的沙沙声,远处偶尔有虫鸣,一切都安静得让人心安。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接着是轻轻的说话声。她起身走到门边,看到紫月揉着眼睛从苏越的房间出来,大概是去喝水。灵溪犹豫了一下,轻轻打开门:“紫月,还没睡呀?”
紫月吓了一跳,看到是灵溪,立刻笑了:“灵溪姐姐也没睡呀?我渴了,去楼下拿瓶能量饮。”她指了指苏越的房间,“master的房间在隔壁,我和青瓷姐姐都睡那里哦。”
灵溪愣了一下:“你们……都睡在苏越房间?”
“是呀!”紫月点点头,深紫色的眼睛眨了眨,“房间大,有张很大的床,我们三个挤在一起正好,晚上还能听master讲赛道故事呢!”
灵溪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像被火烧过一样。她想起以前在地下赛场听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说有些车手和机娘会睡在一起……
她下意识地看向苏越的房门,心跳得飞快,连耳根都烫了起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青瓷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走廊里,银灰色的睡衣领口有些歪,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我们……我们是因为紫月怕黑,非要挤在一起,床是加宽的三人床,中间隔着枕头的!”
她越解释越慌乱,双手比划着枕头的位置,银灰色的发丝都乱了:“master睡最外侧,我睡中间,紫月睡里面,我们……我们什么都没有!”
紫月歪着头看她们:“什么什么都没有呀?我们就是一起睡觉觉呀,就像小时候和妈妈一起睡一样。”
灵溪看着青瓷慌乱的样子,又看看紫月懵懂的表情,忽然明白自己想岔了,脸更红了,连忙低下头:“对……对不起,我误会了。”
青瓷的脸更红了,连脖子都染上粉色,她拉着紫月往房间走:“快回房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
路过灵溪身边时,她小声说,“别听紫月乱说,我们就是普通的同伴……室友关系。”
灵溪点点头,看着她们走进房间,轻轻带上房门。走廊里恢复安静,只有月光静静流淌。
她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脸颊还烫得厉害,心里却不像刚才那样慌乱,反而有些暖暖的。
她想起青瓷红着脸解释的样子,想起紫月懵懂的眼神,想起苏越温和的背影,忽然觉得同尘俱乐部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窗外的月光透过竹叶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灵溪摸了摸领口的蝴蝶胸针,没有检查它是否在工作,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枕头带着淡淡的阳光味道,像今天下午苏越说话时的暖意。
也许……就这样待一阵子也不错。她在心里悄悄想,然后伴着竹林的沙沙声,慢慢进入了久违的安稳梦乡。
客厅里,苏越给青瓷和紫月盖好薄毯,看到灵溪房间的灯灭了,轻轻带上客厅的灯。
夜色温柔,俱乐部里的每个人都沉浸在安稳的睡梦中,连风都变得格外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