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郑和的船队离开那座神秘的龙族岛屿后,海面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这雾气不是普通的雾气,而是一种带着咸味的、湿漉漉的雾气,就像是海水蒸发后形成的,又像是天空中的云朵掉下来了一小块。雾气中隐约可见远处海鸥的身影,那些海鸥时而高飞,时而低掠,翅膀拍打的频率大约是每分钟两百三十下左右,这个数字是根据随船的一位喜欢观察鸟类的文书记录的,这位文书同时还负责记录每天的天气情况,包括温度、湿度和风向,他用的是从泉州带来的一种特制的毛笔,这种毛笔的笔杆是用湘妃竹制作的,湘妃竹上的斑点据说是因为舜帝的两位妃子泪水滴落而形成的。
船上的厨师正在准备午饭,今天的菜单是咸鱼炖豆腐和清炒海带。咸鱼是从福建带来的,经过特殊腌制,可以保存很长时间;豆腐则是用船上发豆芽的黄豆现磨的,船上有专门的小石磨,重约十五斤,需要两个人一起转动。海带是三天前从琉球补充的新鲜海带,泡发后呈现出半透明的墨绿色,切丝时需要斜着下刀,这样口感更好。厨师切菜时哼着一首闽南小调,调子忽高忽低,歌词大意是关于一个渔夫思念家乡的故事。
桅杆上的瞭望员打了个哈欠,这个哈欠持续了大约五秒钟,期间他看到了三朵形状特别的云彩,第一朵像只兔子,第二朵像把茶壶,第三朵则什么都不像,就是普通的云彩。他的目光随后被甲板上的一只蚂蚁吸引,这只蚂蚁不知怎么来到了大海上,正在努力搬运一粒比它身体还大的米饭。这粒米饭可能是昨天晚饭时掉落的,经过一夜己经变得有些干硬。
在船舱里,负责绘制海图的画师正在研墨。他用的砚台是端砚,产自广东肇庆,石质细腻,发墨快而不损毫。墨块则是徽墨,用桐油烟和胶制成,闻起来有淡淡的松香味。画师研磨时顺时针转了三十六圈,然后又逆时针转了十二圈,这是他的个人习惯,因为他认为这样磨出的墨汁浓淡最适宜。窗外飘进来一片树叶,可能是从遥远的陆地被风吹来的,叶脉呈现出放射状分布,边缘有细小的锯齿。
船尾处,几个水手正在闲聊。他们谈论的话题从家乡的雨季一首说到去年见过的最大的一条鱼。其中一个水手说他表兄的连襟曾经在钱塘江见过一条会唱歌的鱼,另一个水手则表示怀疑,认为那可能只是江豚发出的声音。他们的对话中夹杂着各地方言,有宁波话、福州话和一点点广东话,因为船队成员来自五湖西海。
郑和大人此刻正在舱室内喝茶。茶叶是上等的龙井,装在锡罐中保存,以防受潮。泡茶的水是今晨收集的雨水,经过三层纱布过滤。茶杯是景德镇产的青花瓷,杯底有"大明永乐年制"的款识。茶汤呈现出淡黄色,散发着清香,郑和大人吹了吹热气,看着茶叶在杯中慢慢舒展开来,形状如同初春的嫩芽。他喝第一口茶时,窗外恰好飞过一群海鸟,数量约莫有二三十只,排列成不规则的队形。
船上的猫——一只黄白相间的花猫,正蜷缩在缆绳堆里打盹。它昨天抓到了一只老鼠,那只老鼠大约有三寸长,尾巴占了身体的一半。猫的胡须偶尔会颤动一下,可能是梦到了陆地上的日子,那时它经常在码头的鱼摊附近转悠,那里的鱼贩有时会丢给它一些小鱼头。
海水拍打船身的声音很有节奏,就像一首永无止境的摇篮曲。这种声音是由无数水滴共同创造的,每滴水的贡献都很微小,但合在一起就形成了持续不断的哗哗声。海水的颜色随着深度变化,从近处的碧绿逐渐过渡到远处的深蓝,在阳光下还会闪烁出银色的光点,像是撒了一把碎银子。
船上的医生正在清点药材。他打开樟木箱,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草药:有治疗风寒的麻黄,有止血的三七,有清热解毒的金银花,还有一小包珍贵的麝香,用油纸包了好几层。每味药都有特定的摆放位置,这是根据《本草纲目》中的分类法排列的。医生数到第十二味药时打了个喷嚏,可能是被细小的药粉刺激了鼻腔。
底舱的划桨手们正在休息。他们光着膀子,身上还带着汗水的痕迹,肌肉线条分明。有人用一块粗布擦拭身体,这块布原本是白色的,现在己经变成了灰黄色。另一个划桨手在修补他的草鞋,用的是一种特殊的海藻纤维,这种纤维晒干后非常坚韧,适合用来缝补。他们的谈话声混合着船板的吱呀声,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交响乐。
厨房飘出的炊烟袅袅上升,在空中划出蜿蜒的曲线。这烟是由松木和少量椰子壳燃烧产生的,带着淡淡的焦香味。烟的颜色起初是深灰色,升到一定高度后就变成了淡蓝色,最后消散在空气中,成为大气的一部分。偶尔一阵风吹来,会把烟压得很低,这时甲板上就会弥漫着一股柴火的气息。
郑和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接触时发出轻微的"咔"声。茶杯的影子随着船的晃动而微微摇摆,就像在跳一支无声的舞。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些光影的形状随着太阳位置的变化而缓慢移动,就像日晷的指针一样记录着时间的流逝。船上的更夫敲响了铜锣,声音在空旷的海面上传得很远,惊起了一群正在海面觅食的海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