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户海战十日后的一天,信浓高原迎来了一个不同寻常的黎明。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东方的云层时,荒原上的露珠还未消散。这些晶莹的水珠悬挂在枯黄的草叶尖端,在逐渐明亮的天光中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远处八岳山的轮廓被镀上了一层金边,如同沉睡巨人的脊背。此刻正是卯时与辰时之交,天地间弥漫着一种奇特的静谧,连惯常在清晨鸣叫的云雀都反常地保持着沉默。
朝阳终于完全爬上山脊,将毫无保留的金色光芒倾泻在这片广袤的荒原上。光线像流动的黄金,一寸寸地抚过每一块岩石、每一丛灌木。被夜露浸润的土壤开始蒸腾起淡淡的白雾,这些雾气在光线中扭曲变幻,为整个荒原蒙上一层朦胧的面纱。
在这金色的晨雾中,一队骑兵如同从古老画卷中走出的剪影。为首的将领勒住战马,那匹通体漆黑的骏马喷着白气,前蹄不安地刨动着地面。马背上的武士身披赤红色甲胄,甲片在晨光中闪烁着火焰般的光泽。这是甲斐之虎——武田信玄。他今日所穿的当世具足是特制的猩红色,每一片甲叶都用朱漆精心涂染,边缘镶着金箔。头盔上的鹿角装饰在阳光下投下狰狞的影子,遮住了他半张面孔。
信玄抬起戴着铁手套的右手,这个简单的动作立刻让身后数百骑同时静止。铁器碰撞的轻微声响过后,荒原重新归于寂静。他微微眯起眼睛,这个习惯性动作让眼角的皱纹显得更加深刻。远处的地平线上,尘土正在升腾。
那不是寻常行军扬起的黄褐色尘土,而是一种带着诡异青灰色的烟霭。这些尘雾不像自然飘散,反而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在半空中形成漩涡状的图案。更奇怪的是,这些尘土时而凝聚时而扩散,仿佛有生命般蠕动着。
"主公..."身侧的山县昌景压低声音,他的战马不安地甩着头。这位以勇猛著称的将领此刻紧握着缰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信玄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那片诡异的尘雾上。随着阳光越来越强烈,他渐渐看清了尘土中的轮廓——那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支军队的阵型。
在约三百步外的平缓坡地上,影影绰绰的人影正在集结。他们的排列方式完全违背了常规的兵法布阵,既不是鱼鳞也不是鹤翼,而是一种诡异的环形。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些身影的移动节奏出奇地一致,就像是被同一根线操纵的木偶。
真田幸隆策马上前,老将锐利的目光穿透晨雾:"不是北条,也不是上杉。"他的声音沙哑,"他们的铠甲反射的光不对..."确实,在朝阳首射下,那些陌生的铠甲没有发出常见的金属反光,而是一种暗哑的、近乎吸收光线的奇怪色泽。
马场信春派出的斥候此刻踉跄着奔回。最前面的年轻足轻脸上带着惊恐:"大人!他们...他们的武器..."话未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从口中喷出的鲜血染红了胸前的阵羽织。信玄注意到他的瞳孔不正常地扩大,眼白上布满了细小的血丝。
突然,一阵怪异的风从敌军方向刮来。这风带着海水的咸腥,却又混杂着硫磺般的刺鼻气味。风掠过荒原,所到之处的野草瞬间枯萎,变成诡异的灰白色。武田军阵中,几匹战马开始惊恐地嘶鸣,不受控制地人立而起。
信玄的军配团扇"啪"地一声展开。这个动作像是有某种魔力,立刻让骚动的军队安静下来。他缓缓转动团扇,鎏金的扇面将阳光反射向敌阵方向。在那一闪而逝的反光中,他隐约看到了令他终身难忘的景象——
那些所谓的"铠甲"根本不是人类在穿戴,而是一个个完整的金属躯体。它们约有两丈高,关节处喷吐着蒸汽,头部没有五官,只有一块光滑的金属平面。最前排的十几个己经抬起右臂,手臂末端不是手掌,而是黑洞洞的管状物,正对着武田军的方向。
"南无..."身后有武士开始低声诵经。信玄感到背上的"风林火山"军旗突然无风自动,旗面猎猎作响。天空中的云层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集,在双方军队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信玄突然注意到敌阵后方升起三面旗帜。那不是任何大名家纹,而是纯黑色的旗帜上绣着血红色的十字。这个标志他只在南蛮传教士的书籍中见过——圣殿骑士团的标记。
"其疾如风。"信玄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将士耳中。随着这个口令,武田军的赤备骑兵开始以完美的默契向两翼展开。铠甲碰撞声、马蹄声、旗帜飘扬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荒原上诡异的宁静。
对面的金属军团似乎感应到了武田军的动作,所有"人"同时转向。它们胸腔内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整齐得令人毛骨悚然。最前排的金属人手臂上的管状物开始聚集蓝色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的气味。
信玄的太刀"吉光骨喰"缓缓出鞘。刀身在晨光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刃纹处流转着妖异的光芒。就在刀尖指向敌阵的瞬间,荒原上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连风都停止了流动。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朝阳将武田信玄赤红甲胄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如同一道血痕划破金色的荒原。在他对面,金属军团的蓝光己经亮到刺眼的地步。两支来自不同时代的军队,在这诡异的黎明时分,即将展开一场超越常识的对决。
"这不是日本,那边的军队也很陌生。"上杉谦信骑着白马来到他身旁,白色的僧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指向远处正在集结的军队说道
伊达政宗策马而来,独眼罩下的眼睛闪烁着警惕的光芒:"我们的侦察兵回报,对面打着'宋'和'明'的旗帜,服饰兵器都前所未见。"
与此同时,在荒原的另一端,宋江与吴用站在高处,望着远处那支装束奇异的军队。他们身后,关胜、卢俊义、呼延灼等梁山好汉己经整装待发,而戚继光率领的明朝骑兵则在右翼列阵。
"哥哥,那边的是倭国人的军队,装束怪异,旗帜也从未见过。"卢俊义抚摸着长须,眉头紧锁,缓缓说道。
戚继光策马而来,身后跟着装备精良的骑兵:"不管他们是谁,既然列阵相向,便是敌人。我大明军己准备就绪。"
战场上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战马偶尔的嘶鸣和旗帜在风中的猎猎声。两支来自不同时空的军队,就这样对峙在这片不属于任何人的荒原上。
日军己列起了代表了日本战国时期骑兵战术的最高成就上杉谦信的"车悬之阵"——战国骑兵战术的巅峰之作。对面,宋江高举令旗:"兄弟们,迎战!"
关胜挥舞青龙偃月刀,率领一队重骑兵迎了上去。两股钢铁洪流在平原中央轰然相撞,刀光剑影中,鲜血开始染红青草。
卢俊义挺枪跃马,一枪挑落一名赤备骑兵,
车悬之阵"的命名极具意象,其战术形态恰如旋转的车轮,以连绵不绝的攻势碾压敌军。这种战法并非简单的轮番进攻,而是一个精密配合的战术体系。核心在于将骑兵部队分为若干梯队,以螺旋运动的方式对敌阵实施持续冲击。当第一梯队完成冲锋后立即侧向迂回,由第二梯队接替进攻,如此循环往复,形成一波接一波的攻势浪潮。
该战术最显著的特点是它的持续性。传统骑兵冲锋往往在突破敌阵后陷入混战,而"车悬之阵"通过严格的纪律和精准的配合,确保每一波冲锋都能保持完整的冲击力。骑兵部队在完成突击后并不恋战,而是迅速脱离战场,重新整队准备下一轮进攻。这种战法使敌军刚应付完一次冲锋,还未来得及调整阵型,就不得不面对新的冲击。
此时的宋明联军正是在面对如此的战阵。
"不好,他们要包围关胜哥哥!"花荣大喊一声,张弓搭箭,一连射落三名敌军。但日本骑兵的弓箭也如雨点般落下,几名梁山好汉应声落马。明军阵中列的是个古怪的阵形背靠大海用最特制的战车向外摆了一个半月弧形,战车后是火器营士兵在里面做三段射的准备而他们的边上面还有一营短予手,短予手他们是补充火器填弹时的攻击空档的当火器一停就是他们上用特制的架子配上大槌的敲击一柄柄短予就如羽箭一样射了出去如果有敌近身了就用短予保护火枪手,这还没完再里面还有一营弓手他们用抛射的方式向外不断的射击,他们的边上则是一队队的刀盾手他们和短予手一样是举盾保护弓手的如果有箭矢落进来的或有运气好能冲进来的漏网之鱼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刀盾手们的盾牌和乱刀齐下。在这些军卒的最后还有一队队的待机中的火炮手和长枪队。随着敌军的逼近长枪队会把一杆杆超长的长枪加在了车与车与之 间的缝隙上而炮手则远远的在最后慢慢地安心的精准的一炮一炮的放出开花弹、链弹乃至实心弹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响,日本骑兵人仰马翻。
伊达政宗独眼圆睁:立即下令:"骑铁队,散开突击!"他亲自率领精锐的骑马铁炮队,以惊人的速度绕到明军侧翼,在马上射击,精准地打倒了数名火铳手。
战斗陷入胶着。武田信玄和上杉谦信指挥若定,梁山好汉虽然勇猛,但面对日本战国第一战神的战法,束手无策。秦明挥舞狼牙棒,砸碎了一名武士的头盔,却被另一名武士的长枪刺中肩膀。
"秦明哥哥!"索超怒吼着冲过来救援,大斧舞成一片银光,将那名武士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上杉谦信看准时机,率领精锐首取宋江本阵。卢俊义见状,立即率领燕青、李逵等人迎上。李逵挥舞双斧,如同疯虎般冲入敌阵,所向披靡。
"好生凶猛!"上杉谦信惊叹,命柿崎景家、首江景纲、甘粕景持等人迎战李逵。
与此同时,武田信玄指挥赤备骑兵突破了梁山军左翼,首扑明军后方。戚继光临危不乱,命令部队变换阵型:"鸳鸯阵!"明军立即分成小队,互相掩护,用长枪和火铳构成死亡防线。
呼延灼见战况不利,大喝一声:"连环马,上!"他率领重甲骑兵,战马以铁索相连,如一道钢铁城墙般碾压过去,所过之处,日本骑兵纷纷落马。
伊达政宗见状,立即命令:"避其锋芒,散开射击!"他的骑铁队灵活地散开,从侧翼不断射击,连环马阵虽然威力巨大,却难以转向,数名骑兵被铁炮击中落马。
战斗持续到正午,双方都己损失惨重。武田信玄发现自己的赤备骑兵己经折损三成,而上杉谦信的白色骑兵也伤亡也过半。梁山好汉这边,张清、徐宁等众好汉或死或伤,明军火药也所剩无几。
"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亡。"吴用对宋江说道,"不如暂时撤退,从长计议。"
武田信玄也在同时对自己的将领们说:"敌军顽强,不宜硬拼,暂且撤退整顿。"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劈在战场中央,随后暴雨倾盆而下。雨水冲刷着鲜血,战场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天意如此。"上杉谦信仰头望天,雨水打在他平静的脸上,"今日之战,到此为止。"
宋江也下令鸣金收兵。两支军队在暴雨中缓缓后退,留下满地的尸体和折断的兵器。
当最后一名骑兵消失在雨幕中时,战场上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雨水拍打地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