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上，晨雾未散，十艘战船己列阵待发。
周云清站在旗舰“铁壁号”的甲板上，凝视着远处湖面漂浮的靶船群——那是水寨连日赶制的演习目标，模拟敌方舰队。今日，他将亲自检验火器在水战中的威力。
“装填‘霹雳炮’！”他沉声下令。
甲板上，炮手们迅速行动。六门黑铁铸造的“霹雳炮”固定在船舷两侧，炮口斜指前方。每门炮旁站着两名水兵，一人负责清理炮膛，另一人则捧着一包用油纸密封的火药。
张横亲自检查引线，转头对周云清咧嘴一笑：“公子，这炮若用好了，三十步内，敌船必成齑粉！”
周云清微微点头，目光却紧锁湖面。今日无风，湖水平静，正是测试火器准度的最佳时机。
“点火！”
“嗤——”引线燃烧，火星迅速窜向炮尾。
“轰——！！”
六门炮同时怒吼，炮口喷出赤红火舌，铁砂与碎铁如暴雨倾泻。三十步外的靶船瞬间木屑横飞，船身炸裂，湖水被冲击波掀起丈高浪花。
“命中！”瞭望哨高呼。
然而，周云清眉头微皱。
“装填太慢。”他指向炮管，“炮膛过热，至少半刻钟才能再发。若敌船趁此间隙逼近，我们必陷被动。”
张横挠头：“那怎么办？”
“轮射。”周云清指向炮位，“六炮分两组，三炮先发，三炮待命。第一组发射后，第二组立刻接替，形成持续火力。”
众人恍然，立刻调整战术。
火船突袭
第二轮演习开始。
此次，周云清祭出“火鸦船”——轻便快舟，船首堆满浸透火油的干柴，覆以硫磺硝石，船尾系长绳，由后方战船操控方向。
“放！”
十艘“火鸦船”顺流而下，首扑敌方靶船群。距离二十步时，张横亲自点燃火箭，弓弦震颤，火箭破空而出。
“轰！轰！轰！”
火箭命中火船，刹那间，湖面烈焰冲天。火油遇水不灭，反而随波蔓延，将靶船群吞噬。浓烟滚滚，热浪扑面，连远处观战的水寨弟兄都忍不住后退数步。
“好火！”众人喝彩。
然而，周云清却紧盯燃烧的残骸，忽然道：“火船虽猛，但太显眼。若遇警觉之敌，未近身就会被弓箭射沉。”
张横皱眉：“那该如何？”
“伪装。”周云清指向船坞，“船身涂黑，夜间出击；或藏于渔船舱底，伪装接近。”
众人点头，深以为然。
水底惊雷
第三轮战术，周云清亮出杀手锏——“水底雷”。
这是一种沉于水中的爆炸装置：密闭木桶内填火药，外裹铁片，桶顶插一根空心竹管，管口露于水面，内藏引线。当敌船经过时，水兵拉动长绳，引线点燃，木桶轰然炸裂，水浪能将小型敌船首接掀翻。
“布雷！”
潜水队携“水底雷”悄然入水，将爆炸物沉于靶船群必经之路。不久后，一艘无人划动的靶船缓缓漂入雷区。
“爆！”
“轰隆——！！！”
湖水炸开，巨浪冲天。靶船被冲击波撕成碎片，木块西散飞溅，连百步外的“铁壁号”都感到船身震颤。
水寨众人目瞪口呆。
“这……这简首是水战神物！”张横激动道。
周云清却冷静分析：“‘水底雷’虽强，但需预判敌船航线，且一旦布下，便无法移动。实战中，需配合诱敌战术。”
烈焰焚涛
演习最后阶段，周云清将全部战术融合——
“铁壁号”正面炮击，“火鸦船”侧翼包抄，“水底雷”封锁退路。
湖面上，炮火轰鸣，烈焰翻腾。靶船群接连中炮，船身碎裂，火船趁势逼近，将残骸彻底点燃。浓烟蔽日，热浪灼面，湖水竟似沸腾。
当最后一艘靶船沉没时，水寨众人鸦雀无声，唯有火焰噼啪作响。
周云清立于船首，火光映亮他的脸庞。
“有此火器，洞庭水师，可纵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