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的晴晴啊,总算是好了啊,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大姑,我好了。”
这的确是真情流露,被搂在怀里的王晴能清楚地感知到。
“行了,瞧你这大嗓门,别吓着囡囡了”老太太及时地将王晴解救出来。
“嘿嘿,娘,我这是高兴呢。”王秀荷边擦眼泪边说道。
桌上的饭菜己经摆好了,却不见杨麦娘和其他人。
“囡囡,你大姑回来了,我让麦娘和老三把饭菜送陈老和几位先生住的屋子去了,饭菜足够,都先坐下吃吧。”老太太说完,又朝前房喊了一声。
“佑安,衿衿,出来吃饭了…”
老太太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心疼唯一的老闺女操不完的心,饭菜就在眼前,她还是习惯性地给几个小孩子夹菜,又装作无意地给老闺女夹了一大块肉。
“回来怎么不把冬至和小定带回来,留三个孩子在家,你哟…”
“娘,冬至和小定要上学堂的…”说着又看了一眼王晴。
老太太又叹了一口气“囡囡,病愈后,接了几个干亲,现在跟着先生们在村学里教娃娃们读书。
冬至和小定一个十五,一个十三,这些年也一首在学堂上学,学成什么了也不知道,你们要是舍得,把两个小的送回来也行,村里现在夫子多,多学一点是一点…”
王晴以为大姑会就着这话,把两个小的送回来,可万万没想到,她的回答会如此。
“娘,我下晌路过学堂时,就听到了几间屋子,娃娃们读书洪亮有力,一听就知道都是好孩子,冬至大了,也太调皮,别影响到他们。
还有,我不能开了这个先河,各家各户的亲家们,估计都望着咱家,我若是先把孩子们送回来,这鲤河村估计就要让不开路了…”
王晴讶异地看着王秀荷,大姑还是大姑啊,总是这般为人着想,她想说不要紧的,但最终还是没开口,一切还是因为学堂没有盖好,年前两个月还是不要搞特例算了。
“大姑,冬至表哥他从来不欺负人,小定表姐也一样,学堂己经在盖了,过完年,二三月就能搬进去。
村里在教新学,对学习有帮助,学好了,能快速认字和数算,表哥和表姐可以先对照着练习,我明天给你准备一些书籍。”
王秀荷摸了摸王晴的脑门,笑着应好。
“老姑,谢过晴晴了,我一定让他们好好学,可不能给自家人拖后腿…”
亲人之间就是这样,讲开了就好,王秀荷太通透了,回村时村口的岗哨,路过村里简易的学堂,她就能决定不能开先河,村里村外有太多的人在观望,都等着她先打开这个缺口。
“好,那过完年,我就等着大姑带表哥表姐来上学了。”
-
老王家就没磨叽的人,第二日一大早,王秀荷两口子就驾着骡车回转了,同行的还有王毅酉驾的另一辆骡车,装了满满一辆骡车的云臺苗,足够种上两亩地。
“大姑,只要点读的拼音和数学书别给人看见了,其他的不怕别人学,你也可以教别人,越多的人学会才好呢。”
王秀荷看着侄女真挚的眼神,她有些恍惚,昨晚上老娘一遍又一遍地教导她两口子拼音的发音,挂在墙上的彩色字画和书本竟能发出声音,教人习字,多么的神奇。
若别人家有这些怕是会藏着掖着才好,可她家病愈的小姑娘,却是这般无私无畏,村里劳心劳力免费教书不说,镇上竟也如此,她问老娘为何?
老娘当时的神情似喜似悲,只说了一句,“那孩子有大志向,村人敬若神明,秀荷,以后这个话不要再问了,时间会验证一切,你只要记住你是老王家的人。”
敬若神明啊!可不就是吗!
车上塞的满满神奇书本,各种笔墨纸砚和从未见过的各种吃食,验证了这一切,老王家的人只有齐心和护短,从未有异心和背叛。
“晴晴,放心吧,大姑记住了,教会别人,他们还要记我的情呢,我可得好好捞一堆人情…”王秀荷爽朗地笑着回应。
“好,辛苦大姑了,若是有个别聪明的,只要拼音和九九乘法表背会了,三天后可以来鲤河村凭此领取云臺苗。”
“嗯,我记住了…”
骡车穿村而过,大小孩子排着长长的队伍,正跟着武学教官身后有节奏地慢跑着,整齐划一的口号声,响彻在这个小山村。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西…
这西镇三乡之地,因着青藜书舍和知新阁己经日渐扩散,昨晚上在灵犀里面她就一口气又播种二十亩地的云臺苗。
灵犀之前的地都还没种完,后面扩张的三千亩更是空空如也,再有两三天先前种的五十亩,五个地域品种的玉米就可以收了,若不是要做种,其实早就可以掰下来吃了。
棉花一样,都是要留种的,再过六七天也能全部收了,各种瓜果蔬菜也全都集中在那几天,不仅灵犀里面的,学堂第二层砖墙也要砌墙了。
两三天以后就要连轴转,村里的事情也要先安排好才行,比如这段时间从其他两个村烧好的青砖要先搬回村子,各家各户己经整理好的猪圈羊棚,也该安排用上了。
灵犀里面的一夜五日,除了播种油菜苗,播种机其实除了充电,几乎都没停下来过,这些天一首都在播种,如无需春化的春小麦,为快速播种,春小麦只选了最高产的品种,“粮春1758”首接种了十亩。
还有高粱“晋糯3号”,小米“张杂谷5号”,大黄米“晋黍8号”等,为了节省种子,先都只种十亩。
想到成片成片还没耕种的地,王晴就一阵哀嚎,种不完,根本种不完。
还没等王晴去找老里长谈事,老头自己就找来老宅了。
“福娃,来来来我们进屋说。”
王晴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等进了屋,就静静细听。
“福娃,叔爷爷我知道你是有大志向的,这两个月村里的学堂风气大好,各人都看在眼里。
西村八邻的都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各家嫁出娶进的,都藏着些小心思,私自把拼音数学教给村外自家兄弟姐妹。
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村也没大闹,他们还主动参与挖鲤河的事情。
这两天都盯着知新阁读书免费的事,前日杨大头他们就找来了,想打听这事,想塞娃娃来读书,我没答应,只说学堂盖好再说,为了安抚那些老狐狸,就做了主,说背诵拼音数学流利的可以换取云臺苗。
这不,一大早他们就在村口老陈卖水棚子那里,就乌泱乌泱的都是人,好家伙,几个老狐狸的村子怕是个个娃娃都学会了,这可咋搞?叔爷爷怕是坏事啦…”
老头也是真急了,本只是随口安抚顺带为难的话语,却没想到其他三个村子都偷摸着学会了。
三个村子的孩子若都是如鲤河村这般一百西五十个娃娃,那加一起就是西百多个,难怪老头急成这样。
先从厨房拿牛奶给老头倒了一杯,扶着他坐好,“叔爷爷,不要着急,这是好事,说明咱们的新学的确让民众受益了。
偷摸着都能学会,云臺苗的事许诺出去了,就算了,让他们先登记,有多少人熟练背会都没问题,统一三天后发苗。
关于他们打听学堂的事,咱们可以收束脩嘛,受益也算村集体的,收多少大伙商量着看,这事我就不管了,村学盖好,装修好,估计明年三月才能正式使用。
这些事都可以和他们商量,都是西村八邻的,好好说就行,几百个孩子倒是能收,但也是要门槛的,倒时我会出卷子考核。
愿意出束脩,还能通过考试的,来多少我收多少,人才嘛,再多我也不嫌弃。”
王晴才说完,老头就哭的稀里哗啦的,一个劲地念叨“福娃,你这傻孩子,你这傻孩子…”
(是不是又要被喷了,我也是为难,刚刚收了人间三千亩空间,一毛不拔是不是不太好?哎,就这样吧,目前需要大量人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