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左贤王援右贤王(左手温暖右手,战争版!)

2025-08-22 2882字 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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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影在驿站后院接住信鹰时,指腹被鹰爪划出的血珠滴在信管上,与上面的火漆印融为一体。

他扯下绑在鹰腿上的竹管,展开卷得紧实的羊皮纸,指节瞬间攥得发紫。

“备马!”

墨影转身时撞到了水桶,木瓢滚得老远。

“立刻把消息送进渔阳城,亲自交到霍少爷手上!”

驿丞匆匆跑来:

“墨校尉,匈奴的游骑在三十里外打转,现在进城太危险!”

“危险也得去!”

墨影将羊皮纸塞进贴身锦囊,翻身上马。

“告诉弟兄们看好粮仓,我去去就回!”

马蹄声踏碎晨露,朝着渔阳方向疾驰而去。

渔阳城内,炊烟刚升起就被寒风打散。

韩安国站在粮仓外,看着民夫们排队领粮,每人手里的陶碗都举得高高的。

他咳嗽着按住腰间的伤,昨日加固城墙时牵扯到旧伤,此刻正隐隐作痛。

“将军,今日的口粮够吗?”

粮官捧着账册小跑过来,脸色发白。

“剩下的粟米只够五日了,百姓和士兵分着吃,也撑不过七天。”

韩安国望着排队的人群,老人孩子居多,青壮年大多上城守城了。

他指着账册上的数字,说道:

“把军官的口粮再减三成,先紧着百姓和伤兵。”

“那您……”

粮官欲言又止。

“老夫一顿不吃饿不死。”

韩安国打断他,目光落在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身上,那孩子面黄肌瘦,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让伙房多熬点米汤,给孩子和伤员。”

妇人听到这话,扑通跪在地上:

“谢将军活命之恩!”

周围的百姓跟着跪倒一片,哭喊声在寒风中回荡。韩安国急忙扶起她,咳嗽得更厉害了,帕子上的血迹又深了几分。

“都起来吧!”

他声音沙哑,说道:

“守住城,才有活路。”

此时,一匹快马冲破晨雾,首奔中军帐方向。

守城士兵认出是墨影的随从,急忙放下吊桥。

随从翻身下马时摔在雪地里,爬起来就喊:

“紧急军报!墨影校尉派我送来的!”

韩安国心头一紧,快步回营。

刚进帐就见霍去病站在舆图前,指尖在狼山与咽喉谷之间游走。

听到动静,霍去病转身,眼中布满血丝,显然又是一夜未眠。

“什么事?”

霍去病迎上来,接过随从递来的羊皮纸。

随从喘着气:

“墨影校尉说,信鹰带来的急报,左贤王…… 左贤王收拾完卫青将军,分了八千精兵给右贤王送粮草,现在扎在咽喉谷!”

霍去病展开羊皮纸,上面的字迹被汗水浸得模糊,但核心意思清晰无比。

他指尖重重按在 “咽喉谷” 三个字上,那里是匈奴运粮必经之路,也是渔阳外围最后一道屏障。

“八千精兵……”

韩安国凑过来看,拐杖咚地戳在地上。

“右贤王本就兵力占优,加上这八千生力军,不出三日必来攻城!”

“粮草什么时候能到?”

霍去病问,声音冷静得可怕。

“按路程算,最迟后日午时。”

霍去病盯着舆图,说道:

“咽喉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他们选在这里扎营,就是怕我们劫粮。”

韩安国在帐内踱来踱去,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急:

“我们现在能动用的兵力不足三千,还得守城墙,怎么去劫粮?”

他猛地停住脚步,问道:

“卫青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消息?”

随从摇头:

“没…… 没有新消息,最后军报说卫将军还在修整。”

韩安国颓然坐下,抓起案上的酒囊猛灌一口,酒水顺着嘴角流下:

“淮南王这个奸贼!若不是他泄密,卫青怎会大败?我们怎会被困死在这里!”

他将酒囊狠狠砸在地上,陶片西溅。

霍去病没说话,重新铺开舆图。

咽喉谷的位置被红笔圈出,两侧是悬崖峭壁,只有中间一条窄路,确实是设伏的好地方,但也是防守的天险。

八千精兵驻守在此,凭他们现有的兵力,硬闯无异于以卵击石。

“必须想办法。”

韩安国喃喃自语。

“粮草一到,右贤王就会全力攻城,我们撑不住的。”

他看向霍去病,问道:

“你有主意?”

霍去病指尖在舆图上轻点,目光扫过咽喉谷周边的山脉:

“容我想想。”

他转身走到帐外,寒风卷起他的披风,猎猎作响。

远处的城头上传来士兵操练的呐喊声,与百姓的咳嗽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悲壮的歌谣。 霍去病望着咽喉谷的方向,内心翻涌。

左贤王的八千精兵是关键,若是能挡住他们,右贤王的粮草就续不上,攻城力度会减弱。

可怎么挡?

用什么挡?

他们连像样的攻城器械都没有,士兵也多是伤兵和民夫。

他想起墨影带出去的三百弟兄,此刻正在驿站待命。

若是让他们偷袭咽喉谷,或许能拖延时间?

但八千对三百,胜算渺茫。

霍去病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帐内传来韩安国的咳嗽声,夹杂着翻找军报的沙沙声。

霍去病知道韩安国在找之前的布防图,希望能找到破敌之策,但所有的方案都需要兵力,而他们最缺的就是兵力。

“霍少爷!” 随从低声道:

“韩将军让您进去商量。”

霍去病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帐。

韩安国正将一堆竹简推到他面前:

“这是咽喉谷的旧档,十年前我在这里驻过军,地形熟悉。你看,这里有处暗渠,能通到谷内……”

霍去病接过竹简,上面画着咽喉谷的地形,暗渠的位置用朱笔标出。

他盯着暗渠入口,那里离匈奴大营只有三里地,若是能派小队潜入,或许能……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闪过,但他没有说出来。

“这条暗渠还能用吗?”

霍去病问。

韩安国点头:

“去年暴雨冲垮过一段,不过应该能修好。只是……”

他欲言又止。

“就算能进去,几百人也掀不起风浪。”

霍去病没说话,将竹简放回案上。

他知道韩安国说得对,但他不甘心坐以待毙。

脑海中闪过《史记》的记载,韩安国大败突围,难道真的无法改变?

他看向帐外,百姓的哭喊声隐约传来,那些鲜活的生命,难道注定要成为史书上冰冷的数字?

“我再想想。”

霍去病拿起舆图,走到角落坐下。

韩安国看着他年轻的背影,叹了口气,继续翻找竹简。

帐内只剩下翻书声和咳嗽声,寒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吹得烛火摇摇欲坠。

远处的城头传来号角声,那是换岗的信号。

霍去病望着舆图上的渔阳城,像一颗被狼群包围的孤星。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一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