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驿站布防(有进也需有退!灵活自如!兄弟们,点赞收藏)

2025-08-22 3081字 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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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完霍去病的命令后,墨影就匆匆出发了。

很快来到一处驿站,驿站的木门正在暮色里吱呀作响。

二十名随从牵着战马立在尘土里,甲胄上的血渍被风吹得半干,在夕阳下泛着暗红。

“是墨校尉吗?”

驿丞揣着账簿迎出来,棉袍上打了三个补丁,看见马队后面驮着的伤兵,脸倏地白了,“渔阳城…… 破了?”

墨影翻身下马,黑色披风扫过地上的枯草:

“还没。奉霍少爷令,在此接应。”

他解下腰间的令牌递给驿丞。

“速开仓库,清点粮草柴火,腾出东厢房安置伤兵。”

驿丞捧着令牌的手首抖:

“仓库只剩三石糙米,柴火够烧两日。东厢房早被流民占了,挤了二十多口人……”

“让流民挪去西厢房。”

墨影打断他,声音冷得像狼山的风。

“伤兵必须住东厢房,那里离水井近。告诉流民,听话的管晚饭,敢闹事的按军法处置。” 他转向随从,说道:

“老周带三人守前门,柱子带两人去后院筑哨塔,剩下的跟我勘察地形。”

随从们轰然应诺,驿站里顿时忙乱起来。

墨影踩着暮色往高处走,驿站建在两山夹谷里,东侧是陡峭的狼山余脉,西侧有条常年干涸的河床,只有南边一条官道通往渔阳。

“校尉你看。”

亲兵指着河床深处。

“那片芦苇荡能藏人,要是匈奴追来,能往那边退。”

墨影蹲下身摸了摸土,指尖沾着细碎的沙砾:

“芦苇荡离水源太远,藏不住半日。”

他望向西侧的山丘,说道:

“那片松林更稳妥,有山泉,林密易守。”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在羊皮纸上画出简易地形图。

“此处设三个哨卡,明哨藏在松树上,暗哨埋在芦苇荡。”

“是。”

亲兵刚要转身,被墨影叫住。

“告诉弟兄们,哨卡要轮换,半个时辰一次。发现可疑动静别惊动,放信号箭 —— 三支响箭是匈奴小股,五支是主力。”

墨影把画好的地形图叠好。

“我去跟驿丞对账,你们先去布置。”

回到驿站时,西厢房正闹哄哄的。

一个裹着头巾的老妇抱着孩子拦在门口:

“凭啥让俺们挪窝?这驿站是官家的,又不是你家的!”

几个流民跟着起哄,把水缸堵得严严实实。

墨影拨开人群,亮出腰间的短剑:

“匈奴离这儿只剩五十里,不想死的就听话。东厢房住伤兵,他们在渔阳替你们杀匈奴,换你们一顿安稳觉,不该吗?”

他转向驿丞,说道:

“把仓库的糙米拿两斗出来,生火煮粥。”

老妇抱着孩子的手松了松:

“真…… 真能有粥喝?”

“有。”

墨影的声音缓了些,继续说道:

“但得帮着干活,烧火、挑水、照顾伤兵,按劳分粮。”

流民们顿时安静下来,七手八脚地帮着搬东西。

墨影看着他们佝偻的背影,忽然想起霍去病的话:

“守住驿站,就是给渔阳留条后路。这些百姓,也是后路的一部分。”

他揉了揉发疼的肩膀,箭伤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驿丞端着账簿跟过来:

“墨校尉,糙米确实只剩三石,还有半袋发霉的麦麸。药材只有些艾草和当归,治外伤的金疮药一点没有。”

“水井够深吗?”

墨影没看账簿,走到井边往下望,井绳上的青苔滑腻。

“匈奴要是围过来,水源是关键。”

“够深!去年旱灾都没干过。”

驿丞拍着胸脯,说道:

“就是绞车有点松,得修修。”

“让能干活的流民去修。”

墨影接过账簿,借着油灯的光翻看。

“驿站有多少马匹?草料够不够?”

“三匹老马,草料够吃三日。”

驿丞指着后院,说道:

“柴房还有些桐油,本来是留着过年点灯的……”

“桐油留下,有用。”

墨影在账簿上画了个圈,说道:

“明日让驿卒去附近村落征粮,就说渔阳守军借的,战后官府双倍奉还。带五个人去,都穿便服,别惊动匈奴斥候。”

正说着,一个伤兵扶着墙出来,捂着渗血的大腿,说道:

“校尉,有个弟兄发高热,烧得说胡话了。”

墨影跟着进东厢房,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十几个伤兵横七竖八地躺着,最里面的床铺上,一个年轻士兵正浑身抽搐,额头上的汗珠把枕巾浸得透湿。

“把他挪到窗边,透透气。”

墨影解开伤兵的衣襟,见伤口周围泛着黑紫。

“是匈奴的毒箭。”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黑色药膏。

“这是霍少爷给的解毒膏,抹在伤口周围,别碰到血。”

“霍少爷?……”

伤兵烧得迷糊,抓着墨影的手喃喃。

“我们还能回长安吗?我娘还在村口等着我……”

墨影的心像被针扎了下,用力点头:

“能。等打赢了,我带你回长安,吃最甜的桂花糕。”

他替伤兵盖好被子,转身时撞见站在门口的驿丞。

“校尉跟霍少爷很熟?”

驿丞搓着手。

“听弟兄们说,霍少爷才十西岁?”

“嗯,跟他有些时日了。”

墨影的声音软了些,说道:

“他比谁都想守住渔阳,比谁都盼着大家平安。”

他望着窗外的夜色。

“所以这驿站必须守住,不能让他失望。”

驿丞叹了口气:

“老奴懂了。明日我亲自去征粮,附近几个村子都认识我,不会出乱子。”

夜深时,墨影提着油灯去查哨。

松树上的哨兵见他过来,悄无声息地滑下来:

“校尉,西边十里发现三骑匈奴斥候,己经放过去了。”

“没惊动就好。”

墨影往松林深处走,山泉在石缝里叮咚作响。

“伤兵怎么样了?”

“烧退了几个,就是喊饿。”

哨兵跟着他的脚步,说道:

“驿丞煮了糙米粥,给伤兵留了大半。”

墨影停下脚步,望着渔阳的方向,那里的夜空被烽火染成暗红色。

他忽然想起出发前霍去病的嘱托:

“墨影,你带弟兄们去驿站,不是退路,是接应。我若活着突围,会往你那边去;若我没去,你就带着伤兵和百姓往右北平撤,别回头。”

“校尉放心,弟兄们都记着呢。”

哨兵见他出神,低声道:

“霍少爷吉人天相,肯定能平安过来。”

墨影没说话,从怀里掏出霍去病给的同心珏 —— 那是出发前霍去病硬塞给他的,说 “带着它,就当我在你身边”。

玉石在油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映着他眼底的担忧。

他忽然转身往回走:

“去把桐油搬到松林,再备些干柴。要是匈奴真来了,咱们就烧条火路。”

“是。”

哨兵刚应下,就听夜空传来两声鹰唳。

墨影猛地抬头,只见两只夜鹰从头顶掠过,翅膀划破寂静的夜色。

“是咱们的信鹰!”

哨兵惊喜地指着天空。

“渔阳来消息了!”

墨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望着信鹰落进后院,手里的油灯险些脱手。

他知道,无论信上写什么,渔阳的战局都己经变了。

而他能做的,就是守好这片驿站,等着那个承诺要带他们回长安的少年将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