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未央宫。
霍去病坐池边凉亭下。
看赵破奴演练新编剑法。
少年身影在树荫腾挪,剑光如白蛇吐信。
“手腕再沉些!”
霍去病扬声指点,把玩玉剑鞘,
“出剑要快准狠,别像绣花!”
自烈士营见赵破奴,他便亲自教导。
这 13 岁少年虽孤,却读过书。
对兵法异常敏锐,半月便将基础剑法练像样。
赵破奴收剑行礼,汗珠落青石:
“霍少爷,我记住了。”
霍去病递水囊:“歇会儿,天太热。”
他看亭外荷叶,心里吐槽:
“古代消暑太单调,有冰淇淋就好了。”
嘴上却问:“昨日教的《孙子兵法》,
‘兵贵胜不贵久’,可有心得?”
赵破奴灌口水,抹嘴道:
“回少爷,这跟打狼一个道理,
要么不出手,出手就得致命,拖久反受累。”
霍去病赞许点头:“说得好!读书要变通。
就像太液池荷花,根在泥里,花开水上,
能屈能伸才是本事。”
远处传少女清脆笑声,如酸梅汤落玉碗。
“霍去病!你果然在这里!”
柳荫尽头,昭华公主穿鹅黄纱裙。
裙摆绣缠枝莲纹,随步轻晃。
鬓插白茉莉,像从画里走出。
宫女捧食盒,甜香随风飘来。
霍去病起身,赵破奴也行礼。
少年初见公主,举止有度不畏缩。
昭华目光先落霍去病身上。
见他穿月白劲装,额带薄汗,脸颊微红,
眼底漾笑意,再转向赵破奴打量:
“这位就是父皇说的赵破奴?果然英气。”
“草民赵破奴,参见公主殿下。”
少年躬身,声音沉稳,让昭华暗点头。
“免礼吧。”
昭华坐亭中,宫女奉杏仁酪。
她推给霍去病一碗,又递赵破奴:
“刚从冰窖取的,解暑最好。
听父皇说,你亲自教导破奴?”
霍去病舀杏仁酪,冰凉甜滑驱暑气:
“回公主,破奴对兵法有悟性,是好料子。”
他看赵破奴,带期许:“昨日教骑兵阵法,
他能举一反三,提用鼓声辨方位,比我当年强。”
赵破奴脸红:“都是将军教导有方。”
“哦?什么阵法这么厉害?”
昭华兴致起,身体前倾。
鹅黄裙摆扫石桌,带茉莉花香:
“上次围猎说的三三制,我跟羽林卫比划,
他们都说绝妙呢。”
霍去病刚要解释,见昭华取竹简递来:
“这是我画的骑兵调度图,你看看对不对?”
竹简用朱砂墨笔标路线,箭头清晰有章法。
霍去病接过,越看越惊 ——
虽稚嫩却抓精髓,地形利用标得比老卒细。
他看昭华多了敬佩:“公主竟能画这般图样,
臣自愧不如。”
“别夸我,我照着兵书瞎画的,”
昭华嘴谦虚,眼底闪得意,
“是你说的‘模块化’启发我,像搭积木,
把骑兵分成小块,哪里需要往哪拼。”
霍去病心中一动,暗赞 “飒姐”。
赵破奴听两人论兵法,记 “模块化” 等词。
昭华注意他专注,笑问:“破奴觉得我这图如何?
有不妥尽管说。”
少年沉吟拱手:“公主图样精妙,
只是忽略一点 —— 骑兵冲锋尘土飞扬,
鼓声易掩盖,不如改用号角,穿透力强。”
昭华眼亮:“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
她提笔修改:“你这主意好,比鼓声靠谱。
霍去病,你收的好徒弟!”
霍去病看眼前情景,少女少年围竹简讨论。
阳光透柳叶洒他们身上,镀金辉,和谐奇异。
昭华时而蹙眉,时而大笑,毫无架子。
赵破奴沉稳建言,条理清晰。
霍去病想,或许真能如汉武帝愿,
培养出少年才俊。
“对了,”
昭华从宫女手接锦囊递霍去病:
“上次围猎你说箭囊旧了,
我让人用玄狐皮做了个,比旧的好用。”
锦囊绣展翅雄鹰,针脚细密,留茉莉香。
霍去病接入手温热,厚实适合装箭:
“多谢公主费心,太过贵重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
昭华嗔他,眼神带娇俏:
“你将来上战场,弓箭是性命,
怎能用旧物件?玄狐皮防潮耐磨。”
她声音放轻:“里面塞了驱蚊艾草,
北地蚊虫多,用得上。”
赵破奴识趣低头,假装研究杏仁酪。
霍去病握锦囊,掌心发烫:
“多谢公主…… 臣定会好好用。”
昭华看他泛红耳根,嘴角上扬,
转向赵破奴:“破奴父亲曾在陇西服役?
对匈奴习性了解吧?我听父皇说,
你父亲单骑闯敌营,救回三百将士?”
提父亲,赵破奴眼神黯却坚定:
“家父常说,匈奴虽勇不懂阵法,只知猛冲。
若以智谋牵制,定能取胜。”
他攥拳:“臣此生心愿,继承父志,
将匈奴赶出大汉疆域。”
“好志气!”
昭华赞道:“将来定能跟霍去病并肩作战,
成大汉栋梁。”
她看霍去病,眼带期待:
“父皇说明年开春可能北伐,
到时候你们都能随军?”
霍去病点头:“陛下己有此意,
我和舅舅都在准备。若出征,定带破奴历练。”
“太好了!”
昭华拍手,凑近他压低声音:
“我求父皇让我去边关劳军,看你们打仗。
我还学了包扎伤口,说不定能帮忙。”
霍去病吓一跳:“公主万金之躯,
怎能去边关险地?太危险了。”
“危险才刺激啊,”
昭华挑眉,带皇室骄傲:
“我总不能一首宫里绣花,
大汉公主也该看看沙场模样。”
她看霍去病紧张样,偷偷发笑。
太液池风吹柳梢,带凉意,蝉鸣慵懒。
昭华聊兵法趣事,听赵破奴讲陇西风土。
时不时转头问霍去病看法,眼带欣赏。
霍去病渐放松,偶尔争论阵法细节。
少年意气碰少女英气,空气都鲜活。
夕阳西斜,宫女提醒回宫。
昭华起身理裙摆,留兵法竹简:
“改好给我送回,等着讨教呢。”
她到亭外回头:“三日后乞巧节,
宫里放河灯,你……”
“臣三日后陪陛下看军报,没空。”
霍去病连忙打断,应付不来首白邀约。
昭华眼失落后掩饰:“太可惜了。”
她翻身上马,回头望:
“记得把锦囊收好,别弄丢了!”
马蹄声远,留满亭茉莉香和甜意。
赵破奴看霍去病手中锦囊,又看他耳根红:
“霍少爷,公主好像…… 很在意您。”
霍去病板脸:“休要胡说!我是她表弟,
自然亲近些。”
他下意识揣锦囊贴心口,感暖意。
赵破奴似懂非懂点头,指晚霞:
“将军看,晚霞血色,老人们说要打仗征兆。”
霍去病抬头,西天晚霞红如火,
染太液池水面金红。他握拳,眼中燃斗志:
“若真打仗,更要抓紧训练。破奴,
明日起卯时操练,午时研习兵法,不得懈怠!”
“诺!” 赵破奴响亮应道。
回营路上,赵破奴忍不住问:
“少爷,公主绣的锦囊真好看,
比军营里的布囊精致多了。”
霍去病轻咳:“不过是个物件,好用就行。”
心里却想起昭华递锦囊时的笑眼,
像太液池的荷花,明媚又带着温柔。
他摸怀里锦囊,忽然问:“破奴,
你说女子都像公主这样,又会骑射又懂兵法吗?”
赵破奴挠头:“我没见过别的贵族女子,
但公主确实不一样,比村里的姑娘厉害多了。”
霍去病失笑,加快脚步:“快回营,
晚了要罚抄兵书了。”
两人身影消失在暮色里,
太液池的荷花依旧静静开着,
仿佛在见证这悄然萌发的情愫。
三日后乞巧节,霍去病虽没空,
却让赵破奴悄悄送了盏河灯去。
灯上没写字,只画了只展翅的雄鹰,
像极了锦囊上的图案。
昭华收到河灯时,正在放灯。
她看着那雄鹰灯,在一众花灯里格外显眼,
忽然笑了,眼中的光比灯还亮。
宫女问:“公主笑什么?这灯真别致。”
昭华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
有些人嘴上说没空,心里却记得呢。”
她将自己的河灯放入水中,
灯上写着 “愿国泰民安,将士凯旋”,
随波逐流,与那雄鹰灯渐渐靠在一起。
而此时的霍去病,正在营中看军报。
仿佛有心灵感应般,他抬头望皇宫方向,
夜色里,隐约能看到灯火闪烁,
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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