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将军天生富贵，怎么打都能赢

长安城，宣室殿，早晨。

霍去病用象牙刀刮去竹简浮尘，

目光落在 “大月氏” 三字，指尖叩案几。

窗外梧桐叶舒展浓绿，

黄鹂鸣啭，添几分晨读生机。

“昨日看的西域舆图，有不妥？”

汉武帝放下玉圭，安神香燃尽一炉，

目光带期许落在少年身上。

案上丝绢舆图陈旧，

西域诸国多是模糊轮廓，

最远只到 “安息” 便没踪迹。

霍去病起身行礼，动作郑重：

“臣发现舆图谬误颇多。

葱岭以西山川标注混乱，

大宛汗血马产地都标错位置。”

他指尖点在舆图某处：

“贰师城才是良马产地，

舆图标在郁成城，行军会误战机。”

汉武帝眼中闪过讶异，抚掌大笑：

“你这孩子心细如发。

这是前朝遗留舆图，朕早觉可疑。”

他示意霍去病近前：

“依你之见，西域究竟何模样？”

霍去病深吸一口气，大脑飞速运转：

“臣听老兵转述，西域诸国如繁星散落。

大宛多良马，康居善商贾，

大月氏西迁后在妫水定居，

百姓游牧也学耕种。”

他用 “老兵转述” 作托词，

手指勾勒轮廓：“从长安经河西至敦煌，

出玉门关分南北两道，最终汇合疏勒。

就像长安朱雀大街分岔巷陌，通向市集。”

这个比喻让汉武帝眼前一亮，

起身用朱笔描画轨迹：

“你是说西域有明确路径可寻？”

他忽然想起什么，语气凝重：

“说起西域，朕想起张骞。”

“张骞？” 霍去病故作疑惑，

垂眼掩激动：“莫非是建元年间出使的博望侯？

臣听军中说他寻大月氏夹击匈奴，

至今杳无音信。”

汉武帝望流云，声音怅然：

“整整十三年了。当年他带百余人出使，

如今连侍从都无踪迹。

朝臣说他客死异乡，劝朕不等了。”

天子指尖敲 “匈奴” 二字：

“可朕总觉得，他还活着。”

霍去病适时接话：“陛下圣明。

臣也觉得张骞吉人天相。”

他语气恳切：“能远走万里的人，

心志如钢，即便绝境也会归来。

就像迷路的鸿雁，终会记得归巢方向。”

“迷路的鸿雁…… 说得好！”

汉武帝击节赞叹，眼中燃光芒。

“朕要的就是这份信念！

匈奴威胁边疆，阻断向西通路。

不能打通西域，朕如何安枕？”

他压低声音，语气郑重：

“去病，你可知朕真正的心愿？”

霍去病屏住呼吸躬身：

“臣愚昧，愿闻陛下圣谕。”

汉武帝望宫阙，声音清晰：

“收拾匈奴只是第一步。

朕要大汉旌旗插遍河西走廊，

让西域见识大汉威仪。”

天子目光望西方：“朕听说极西有大秦，

国民着锦绣，城郭如天宫；

南方有身毒，盛产宝玉，僧侣不食肉。

朕想亲眼看看，让丝绸瓷器抵达那里，

让天下知东方有强盛大汉！”

霍去病心潮澎湃，强压笑意：

“陛下之志堪比三皇五帝。

只是西域万里迢迢，如何保通路畅通？”

“问得好！” 汉武帝转身，眼中闪光芒。

“朕打算在河西设郡，迁民屯田戍边，

如秦设陇西郡步步为营。

再派使者联西域，许贸易之利，

晓兵戈之威，让他们知归附好处。”

他指舆图：“等张骞归来知路况；

等你和卫青北伐成功，有兵力护商路。

到时汉使带丝绸西去，

西域良马宝刀东来，这才是盛世！”

霍去病望着帝王意气风发模样，

忍不住开口，语气热忱：

“臣愿追随陛下，打通西域通路！

若张骞归来，臣愿随他再访西域；

若匈奴来犯，臣愿逐出河西！”

他豪情万丈：“臣听说西域有火焰山、

流沙河、会唱歌的沙丘，都想亲眼见！”

汉武帝被感染，朗声大笑：

“好！有你这句话，朕放心了！”

他拍霍去病肩膀：“你和卫青不同，

卫青沉稳如山；你锐不可当，适合开拓。

将来打通西域，需你这样的少年冲锋。”

霍去病心中一暖，暗自吐槽：

“这是把我当开拓型人才培养？

‘穿越者优势’终于要派用场了。”

他躬身：“臣定不负厚望！

只是臣有疑问，若西域不愿归附怎么办？”

“那就打到他们愿意为止！”

汉武帝眼中闪过锐利。

“但朕更希望用仁德感化。”

他话锋一转：“治国如编网，

既要力道，也要韧性。

对匈奴用强，对西域要用巧。”

君臣越谈越投机，忘乎时间。

“陛下，” 霍去病忽然想起一事。

“臣听说西域有汗血马，日行千里，

耐力超中原马，引入军中能提战力。”

“朕也久闻其名！” 汉武帝眼中闪渴望。

“当年张骞出发前，朕嘱咐他寻宝马，

可惜至今未见。”

他看向霍去病：“若将来你西击大宛，

定要为朕取来汗血马！”

“臣遵旨！” 霍去病郑重行礼，

心中却想：“这是李广利的差事，

帮忙牵线倒是可以……”

午后阳光投光斑在舆图上。

汉武帝起身取一卷泛黄竹简：

“这是张骞出发前的奏疏，你看看。”

霍去病接过，见隶书写：

“臣张骞愿往西域，寻大月氏击匈奴，

虽蹈虎狼之穴，万死不辞。

若臣不幸身死，愿陛下勿弃西域之志……”

字迹力透纸背，透着悲壮。

“每次看这奏疏，朕都愧对张骞。”

汉武帝声音沙哑：“十三年了，

他家人以为他不在人世，

朕却一首让人照拂。”

他握住霍去病的手：“所以朕一定要等他回来，

实现他未竟的心愿。”

霍去病握紧竹简：“陛下放心，

他一定会回来的。看到陛下宏图大略，

定会倍感欣慰。”

夕阳西下，霍去病告辞。

走出宣室殿，他回头望宫阙，

见汉武帝仍站窗前，高举张骞奏疏，

身影在暮色中格外挺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