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大帐的晨光斜斜切进来,落在卫青案头的地图上,把 “粮草营” 三个字照得发亮。
霍去病掀帘而入时,卫青正在标画布防图,狼毫笔在竹简上划过,留下清晰的墨迹。
“舅舅。”
霍去病躬身行礼,玄甲的鳞片轻响。
“我夜观天象,见紫微偏移,三日内恐有异动。”
卫青抬眼,放下笔:
“异动?你看出什么了?”
“星象示警,匈奴细作或袭粮草营。”
霍去病走到案前,指尖点在粮草堆的位置。
“他们想烧我军粮,断我后路。”
他语气笃定,眼神却在卫青脸上打转,观察着反应。
帐外传来士兵操练的呐喊,卫青沉默片刻,手指敲击案面:
“你想怎么应对?”
“设伏反杀。”
霍去病压低声音。
“让他们以为得手,再一网打尽。”
他俯身画出伏击圈:
“左营藏在东侧密林,右营守西侧山道,待他们动手就合围。”
卫青盯着地图上的伏击圈,眉头渐渐舒展:
“这计可行,但需有人传递假消息。”
他抬眼看向帐外:
“让谁去合适?”
霍去病嘴角微扬,声音不高不低:
“新军需官办事利落,让他负责传递伏兵位置的文书吧。”
他特意加重 “伏兵位置” 西个字,眼角余光瞥见帐门口闪过的人影。
卫青没多想,点头道:
“准了。你去传令,让他即刻到各营送文书,不得有误。”
“属下遵命。”
霍去病躬身退下,刚出大帐就撞见新军需官,对方正抱着账册,低着头走路。
“军需官留步。”
霍去病喊住他,将一卷竹简递过去。
“这是各营布防文书,三日内送到,事关重大。”
军需官接过竹简,指尖触到冰凉的竹片,抬头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将军放心,属下必办妥。”
他的声音平稳,躬身行礼时,右手悄悄攥紧了腰间的玉佩 —— 那是伪装用的信物。
霍去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玄甲下的手摸向怀中的虎头纹玉佩,念力悄然散开,确认对方走远。
“将军,找我?”
赵破奴从拐角走出,胳膊上的伤己结痂,手里还提着刚打磨好的短刀。
霍去病拉他到僻静处,低声道:
“三日后夜里,你带十人藏在粮草堆后。”
他对着赵破奴的耳朵,眼神锐利:
“看紧了,谁发信号给谁,就拿下谁。”
赵破奴眼睛一亮,立刻点头:
“明白!定盯仔细了!”
他知道霍去病说的 “谁” 指什么,手不自觉摸向腕上的环形刀。
午时的阳光晒得地面发烫,新军需官提着文书走进左营,营中士兵正在擦拭弩箭,看似松散。
“李校尉,这是将军亲批的布防图。”
他将竹简递过去,目光快速扫过营中布局。
“重点守东侧山腰,防细作偷袭。”
李校尉接过竹简,粗粗翻看:
“知道了,多谢军需官跑一趟。”
他没注意到,军需官转身时,手指在腰间的铜扣上轻轻按了一下 —— 那是信号器的伪装。
送完最后一份文书,军需官回到自己的帐篷,反手关上门,立刻从床板下摸出个黑漆漆的东西。
是微型信号器,屏幕上还残留着现代的电子纹路,他按了按,确认信号通畅,嘴角勾起冷笑。
霍去病站在高坡上,望着军需官的帐篷,怀中玉佩微微发烫。
赵破奴悄悄走到他身后:
“将军,都安排好了,十人分三个方向藏着,连耗子都跑不了。”
“嗯。”
霍去病点头,目光扫过粮草营的方向,那里堆着高高的粟米,帆布下藏着的不止是粮食。
风吹动他的披风,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一场针对修正者的网,正在悄然收紧。
军需官提着巡查灯笼走出帐篷,慢悠悠晃过粮草营,看似检查守卫,实则在记位置。
他经过粮草堆时,脚步顿了顿,目光在帆布缝隙里停留片刻,随即若无其事离开,灯笼的光晕在地上拖得很长。
暗处,赵破奴握紧短刀,看着那抹远去的黑影,对身边的亲兵低语:
“记着他的步态,夜里盯紧了。”
夕阳西下时,卫青的将令传遍各营:加强戒备,严查出入,尤其粮草营周边,不许闲杂人靠近。
士兵们荷枪实弹,巡逻队的脚步声密集起来,整个军营都弥漫着山雨欲来的紧张。
霍去病回到大帐,对着铜镜整理盔甲,镜中的少年将军眼神沉静,指尖在虎头纹玉佩上轻轻。
“白起梦,你的修正者,该露马脚了。”
他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嘴角扬起冷冽的弧度。
夜色渐浓,军营的火把次第亮起,像一条火龙环绕着粮草营。
军需官的帐篷里,灯还亮着,影子在帐壁上晃动,像是在摆弄什么东西,发出细微的轻响,被风吹得若有若无。
远处的狼嚎传来,赵破奴在粮草堆后握紧了刀,盯着那盏亮着的灯,等待着三日后的深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