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的夜色浓得像墨,连风都放轻了脚步,怕惊扰了帐内的寂静。
霍去病盘腿坐在毡垫上,油灯的微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悠长而稳定。
帐外的巡逻声渐渐远去,他缓缓闭上眼睛,念力如水流般在体内涌动。
指尖的虎头纹玉佩泛着微光,与胸口的铜哨遥相呼应,比特世界的通道悄然开启。
突然,帐内的空气泛起涟漪,金色的光点从玉佩中溢出,在空中凝聚成形。
一道与霍去病身形相似的金色人影缓缓浮现,眉眼锐利,玄甲的纹路在光中流动。
“本尊。”
霍去病在心中默念,念力与光影交织,仿佛与另一个自己对视。
金色人影抬手,指尖的光落在油灯上,火苗猛地窜高,照亮了帐内的地图。
“白起梦没放弃。”
人影的声音在帐内回荡,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修正者只是幌子。”
霍去病的睫毛颤了颤,念力感知瞬间绷紧:
“她还有别的动作?”
“匈奴细作己经混进长安。”
人影指向地图上的长安城标记,光点在城郭旁闪烁。
“修正者会借他们的手杀你。”
他指尖划过军营的位置:
“他们想里应外合,让你死得像意外。”
霍去病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细作藏在哪?军需官那边己经有眉目,但……”
“别急着动他。”
人影打断他,光影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可以将计就计,引他们暴露。”
金色的光点在圈中跳动,模拟出士兵溃散的轨迹。
“三日后会有夜巡。”
人影的声音低沉。
“你让亲兵故意松懈,装作防备薄弱的样子。”
他演示着战术:
“让两人假装争执,引巡逻队分心,把守卫的空子露出来。”
霍去病盯着光影的演示,眉头渐渐舒展:
“故意示弱,让细作以为有机会动手?”
“是。”
人影点头,光影的手掌张开,浮现出信号弹的虚影。
“他们动手前定会发信号,通知城外的匈奴或修正者。”
“你躲在粮草堆后的暗哨位,那里视野最好,能看清整个营区。”
油灯的火苗突然摇曳,人影的轮廓微微晃动,仿佛随时会散开。
“记住!” 人影的声音加重。
“别提前暴露,等信号发出再动手,一网打尽。”
他的指尖划过霍去病的眉心,一股暖流涌入,带着清晰的画面 —— 暗哨位的视角,信号弹的轨迹。
霍去病睁开眼,那些画面在脑海中清晰无比,连粮草堆的缝隙都看得真切。
“修正者和细作是一伙的?”
他追问,想起那个形迹可疑的军需官。
“军需官会传递假消息。”
人影的光影渐渐变淡。
“让他以为计划天衣无缝,才会放心发信号。”
“你安排可靠的人守在信号点附近,抓活的,问出更多线索。”
帐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敲了三下,己是三更天。
金色人影的轮廓越来越淡,光点开始飘散,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保护好自己。”
人影的声音越来越远。
“三日之后,成败在此一举。”
霍去病伸手想去抓那些光点,却只捞到一片空气。光影彻底消散,帐内只剩油灯的微光。
他坐在原地,掌心还残留着暖流,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人影的战术。
故意松懈的亲兵、争执的借口、暗哨的位置、信号弹的轨迹…… 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原来如此。”
霍去病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了然的光。
他起身走到地图前,用玉圭在长安军营的位置画了个叉,旁边标注着 “暗哨” 二字。
帐帘被轻轻掀开,冷风钻进来,吹得油灯晃了晃。霍去病望着外面的夜色,星光稀疏,营地寂静。
他摸向怀中的玉佩,余温尚存,那是本尊念影留下的力量,也是跨越时空的提醒。
“白起梦,你的细作,我接下了。”
他握紧玉圭,指节在冰冷的石头上留下痕迹。
远处的营房传来士兵的梦呓,战马偶尔打个响鼻,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但霍去病知道,平静之下暗流涌动,三日之后的军营,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
他吹灭油灯,帐内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洒下银线。
黑暗中,霍去病的眼睛亮得惊人,像藏着星光,也藏着即将出鞘的锋芒。
“赵破奴、墨影……”
他在心里默念,己经开始盘算人手安排。
“该让你们练练手了。”
夜色更深,军营的呼吸均匀而沉稳,仿佛不知道一场精心策划的陷阱,正在悄然布置。
而那个坐在黑暗中的少年将军,己经握紧了手中的剑,等待着三日后的信号,也等待着将敌人一网打尽的时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