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燧的篝火在夜色中跳动，火星溅在青石上，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脱离黑袍人的追杀后，汉军在烽燧暂歇，巡逻的士兵脚步声远了，只剩下晚风拂过旗帜的猎猎声。
霍去病拉着赵破奴走到烽燧外的山坡上，星光洒在两人身上，玄甲的鳞片泛着冷光。
“破奴，有件事，我得单独跟你说。” 霍去病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赵破奴刚包扎好伤口，左臂还不能用力，他靠着石头坐下，望着远处的密林：“霍少爷尽管说，我听着。”
篝火的光映在霍去病脸上，少年将军的眼神格外深邃。
“上次在渔阳，我救你时用了念力，你还记得吗？” 他开口，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的虎头纹玉佩。
赵破奴愣了愣，随即点头：“记得，你指尖发光，把刺客弹飞了，当时只当是……” 他挠挠头，“只当是神仙本事。”
“不是神仙本事，是念力。” 霍去病蹲下身，与他平视，“是一种看不见的力气，藏在身体里，能护身，能传递心意。”
他捡起一根枯枝，在地上画了个圈：“就像水流，平时看不见，动起来才有力量，玉佩的护罩就是念力做的。”
赵破奴盯着地上的圈，眉头皱起：“看不见的力气？还能护人？” 他伸手摸向怀中的玉佩，余温还在，“那天的护罩，就是你的念力？”
“是。” 霍去病点头，火光在他眼底跳动，“我能把念力注进信物，隔着千里护你，就像那天的玉佩发光。”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但这不是最要紧的，破奴，我还有件更重要的事告诉你。”
赵破奴看着他凝重的神色，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坐首身体：“霍少爷，你说。”
“我不仅会用念力，” 霍去病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我还来自未来。”
“未…… 未来？” 赵破奴像被雷劈中，猛地后退半步，差点从石头上滑下去，“啥是未来？你说你…… 不是这时候的人？”
他瞪大眼，上下打量霍去病，玄甲、长戟、少年模样，怎么看都和常人无异，可这话太惊世骇俗。
“是两千年后的未来，叫 21 世纪。” 霍去病的声音很稳，带着安抚的意味，“简单说，就是两千一百年后的世界。”
他捡起枯枝，在地上画了条长线：“这条线是时间，我们现在在这儿，我从那头过来的。”
赵破奴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长线末端：“从那么远的地方？咋过来的？骑快马？还是…… 腾云驾雾？”
“有通道，” 霍去病简化解释，不想用复杂术语，“像看不见的门，能让我从未来到汉朝，有好人守着门，不让坏人乱闯。”
他想起监控室的屏幕，声音柔和了些：“那边的世界，有不用马拉的车，有能说话的盒子，还有能看见千里外的镜子。”
赵破奴听得眼睛发首，嘴巴半张，半天没合上：“不用马拉的车？能说话的盒子？这…… 这不成精了？”
“不是精怪，是手艺，” 霍去病笑了，“就像咱们的弩箭比匈奴的弓厉害，未来的手艺更厉害。”
他话锋一转，神色重又凝重：“但有坏人想毁了这通道，改了咱们的历史，让汉朝变弱，匈奴变强。”
“坏人？” 赵破奴攥紧拳头，“是那个用怪弩的黑袍人？”
“是，他们叫梦域的人，领头的叫白起梦。” 霍去病点头，“她想让匈奴赢，改了河南战役、渔阳之战的结果。”
“还有好人在护着通道，叫陆大魔和沈星河，他们守着门，不让白起梦乱来。”
赵破奴皱着眉，头摇得像拨浪鼓：“通道、梦域、陆大魔…… 我听不懂，太绕了。”
他挠着后脑勺，一脸茫然：“但我知道，黑袍人是坏人，你护着汉朝，是好人。”
霍去病望着他坦诚的眼睛，心里一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理解没关系，破奴，你信我吗？”
赵破奴毫不犹豫地点头，声音响亮：“信！从你在长安带俺从军那天起，俺就信你！”
他挺首腰板：“你说的都是真的，就算听不懂，俺也信！”
霍去病笑了，从怀里掏出两个东西，放在篝火旁的石头上。
一个是环形刀，薄如蝉翼的刀刃弯成圆环，能套在手腕上，刀柄缠着防滑的黑布，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另一个是夜视镜，黑塑料框，镜片是淡绿色的，边缘有细小的按钮，看着像个奇怪的眼罩。
“这是啥？” 赵破奴伸手想去碰，又缩了回来，怕弄坏了。
“环形刀，” 霍去病拿起刀，套在自己手腕上，轻轻一甩，刀刃弹出半尺，“薄而锋利，近战能削能刺，套在手上不占地方。”
他演示着划向旁边的枯枝，树枝应声而断，切口平整：“比你的长戟灵活，遇敌时能出其不意。”
赵破奴眼睛亮了，这刀看着就厉害，比他的弯刀轻便多了。
霍去病又拿起夜视镜，递给他：“这个叫夜视镜，戴在眼睛上，夜里能看清东西，比火把亮，还不暴露位置。”
他指着镜片：“按这个按钮，天黑时镜片会发亮，远处的路、藏着的敌人都能看见。”
赵破奴小心翼翼地接过，冰凉的塑料框贴在脸上，他按了按钮，镜片果然泛起绿光，远处的山坡轮廓清晰了许多，连石头缝里的草都能看见。
“好家伙！这玩意儿比猫头鹰的眼还厉害！” 他惊呼，手都在抖。
“我有念力护身，用不上这些。” 霍去病看着他惊喜的样子，眼底漾着笑意，“你带着，以后出任务能用得上，特别是夜里行动。”
他帮赵破奴把环形刀套在手腕上，又教他怎么收放刀刃：“记住，不到万不得己，别让外人看见，免得惹麻烦。”
赵破奴用力点头，摸着腕上的刀，又把夜视镜小心揣进怀里，像藏着宝贝：“俺懂，这是咱们的秘密。”
篝火渐渐弱了，只剩下火星在跳动，远处传来巡逻士兵换岗的咳嗽声。
霍去病望着天边的星光，声音轻了些：“白起梦的人不会罢休，以后的路会更难走。”
“但有你在，有这些东西，咱们能应付。”
赵破奴也望着星光，手腕上的环形刀贴着皮肤，暖乎乎的。
他想起刚才霍去病说的 “未来”，虽然还是不懂，但心里踏实得很。
只要跟着霍少爷，再难的路，他都敢走。
“霍少爷，” 他突然开口，声音坚定，“不管你来自啥地方，俺都跟着你，守汉朝，杀坏人！”
霍去病转头看他，火光映着两人的脸，都带着少年人的倔强和坚定。
晚风掠过山坡，带着草木的清香，把秘密和信任，都藏进了这寂静的夜色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