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边缘的夕阳把树影拉得很长,像一只只伸向天空的手。
霍去病的轻骑在林间穿行,马蹄踏过落叶的声响惊起一群飞鸟。
玄甲在余晖中泛着冷光,枪尖挑着暮色,队伍如一条黑色长蛇。
“霍少爷,前面有动静!” 前锋骑兵勒马回头,手按刀柄。
“像是…… 人的脚步声,还有兵器碰撞声!” 他压低声音,弩箭悄悄上弦。
霍去病立刻减速,举起手示意轻骑停下。
虎头枪斜握在掌心,念力悄然散开,感知着前方的气息。
有熟悉的血腥味,还有…… 破奴的气息!很微弱,却很清晰。
“破奴!” 他突然策马冲出,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远远看见密林深处走来几个蹒跚的身影,为首的那人拄着长戟。
左臂缠着染血的布条,玄甲破了好几个洞,正是赵破奴。
赵破奴正扶着亲兵往前走,听见熟悉的声音猛地抬头。
看见那抹玄甲身影,眼睛瞬间红了,喉咙里发出哽咽:“霍…… 霍少爷!”
他想跑,腿却软得厉害,刚迈步就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霍去病翻身下马,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冲到赵破奴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目光扫过伤口。
眉头瞬间拧成疙瘩,眼底燃起怒火:“谁伤了你?!”
他的手指刚触到布条,赵破奴就疼得抽了一下,脸色发白。
却虚弱地笑了:“是个用怪弩的‘匈奴兵’,箭飞得比鹰还快。”
“铁箭头的,比匈奴的骨箭厉害,擦着胳膊就划开这么大的口子。”
“但我们逃出来了,多亏之前挖的地道。” 他咳嗽几声,嘴角溢出血丝。
“不然…… 怕是见不到你了。”
“匈奴兵?” 霍去病冷笑,小心翼翼地掀开布条。
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箭头划破的痕迹整齐得不像匈奴骨箭。
“这不是匈奴的箭伤,是现代弩箭!”
他的指尖在伤口旁停顿,念力感知到残留的能量波动。
和之前遇到的修正者一致:“是白起梦的人!她派修正者追杀你!”
“白起梦?现代?” 赵破奴愣住,扶着长戟的手微微发抖。
“那黑袍人不是匈奴?现代又是啥?听着咋这么怪?”
旁边的墨影和亲兵也面面相觑,显然没听过这些词。
有人挠着头,有人咽着唾沫,眼神里满是疑惑,像听天书似的。
“先处理伤口。” 霍去病没立刻解释,转头对轻骑队长下令。
“给他们水和干粮,警戒西周,半径三里,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轻骑们立刻行动,动作麻利得像一阵风。
有人拿出伤药和干净布条,有人铺开防水布,有人牵来战马。
巡逻的骑兵分成三队,弓弦上的箭随时待命,警惕地望着密林深处。
一名轻骑给赵破奴递来水囊和干饼,陶制水囊还带着余温。
他接过来,狼吞虎咽地啃着,干饼渣掉在胡子上也顾不上擦。
显然饿坏了,喉咙里发出 “咕咚咕咚” 的吞咽声,像久旱逢甘霖。
墨影和亲兵们也围过来,捧着干粮大口吃。
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有人吃着吃着就哭了。
泪水混着饼渣往下掉,却没人笑话,只有心疼。
霍去病蹲在赵破奴身边,用干净的布蘸水给他擦脸。
动作轻柔,和战场上的凌厉判若两人:“伤得深吗?头晕吗?”
“有点麻,” 赵破奴吞下嘴里的饼,“那铁箭像是淬了东西。”
“疼得钻心,要不是……” 他顿了顿,摸向怀中的玉佩。
“要不是这玉佩突然发光,形成护罩挡箭,我怕是撑不到你来了。”
霍去病的指尖一顿,随即笑了,眼底的担忧淡了些。
“那就好,它没让我失望。” 他拿出伤药,撒在伤口上。
动作仔细得像在处理易碎的瓷器,生怕弄疼他。
“嘶 ——” 赵破奴疼得吸气,却忍着没动,额角冒出汗珠。
“霍少爷,你咋知道那是‘现代弩箭’?还知道那个…… 白起梦?”
“你说的‘现代’,到底是啥意思?”
轻骑队长刚好过来汇报:“霍少爷,西周十里内没发现追兵。”
“黑袍人和匈奴兵好像退了,林子里没动静,只有鸟叫。”
霍去病点头:“继续警戒,天黑前离开这片林子。”
“往南走五十里有烽燧,能歇脚,那里有汉军驻守。”
他扶着赵破奴站起来,玄甲的鳞片轻轻碰撞,发出细碎声响。
“破奴,咱们边走边说,路上我慢慢告诉你。”
“有些事…… 确实该让你知道了。”
赵破奴被他扶着,脚步还有些虚,却稳多了。
墨影和亲兵们跟在后面,轻骑们分成前后两队护卫。
马蹄声在林间敲出沉稳的节奏,像鼓点,敲在每个人心上。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交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影子,却透着说不出的安心。
赵破奴看着霍去病的侧脸,少年霍少爷的轮廓在余晖中格外清晰。
眼里的坚定让他莫名安心,虽然满肚子疑问,却没再追问。
他知道,霍去病要说的事肯定不简单。
那个用怪弩的黑袍人,那个叫 “白起梦” 的名字,还有 “现代”。
都藏着他不知道的秘密,但他信霍去病,就像信自己的刀。
轻骑的马蹄声渐渐远去,密林边缘恢复了寂静。
只有晚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像是在轻轻鼓掌。
受伤的疲惫还在,但活下去的希望和重逢的暖意。
己经在每个人心里蔓延,驱散了密林的寒意和追杀的恐惧。
霍去病扶着赵破奴,一步步走出密林。
前方的道路虽然还长,却因为彼此的陪伴,变得不再难行。
那些藏在 “现代”“白起梦” 背后的秘密。
也将在接下来的旅程中,被一点点揭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