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山的晨雾还没散,汉军的号角己刺破长空。
卫青站在高坡,长剑首指匈奴主营,玄甲在朝阳下泛着金光。
“总攻开始!”
令旗挥下的瞬间,武刚车阵列如墙推进,车轮碾过碎石,震得地面发颤。
匈奴主营里一片混乱。
白羊王的残部刚从阳山溃败,帐篷还没扎稳,汉军的呐喊己从西面传来。
“汉狗疯了!拼了!”
有人举着弯刀嘶吼,声音却在发抖。
霍去病的骑兵如离弦之箭,从东侧缺口突入。
玄甲骑兵组成三角阵,矛尖挑飞匈奴的旗帜,马蹄踏过篝火,火星溅在溃兵身上。
“别恋战!冲垮他们的中军!”
霍去病的长矛刺穿匈奴小帅的胸膛,鲜血溅在脸上,眼神却更亮。
西侧的李沮弩兵早己列阵。
三叠阵的弩箭如黑云压境,第一排射出的箭刚落地,第二排己腾空,射程远超匈奴骨箭。
匈奴骑兵冲至百步外就纷纷坠马,人喊马嘶混着箭雨声。
卫青的亲卫营推着撞车,撞向匈奴主营的栅栏。
“轰隆” 一声,木栅栏断裂,汉军如潮水涌入,刀光剑影里,匈奴的抵抗越来越弱。
白羊王在亲兵护卫下试图突围。
他的金盔歪斜,战袍染血,望着西面合围的汉军,喉咙里发出绝望的低吼:
“杀出去!回漠北报信!”
霍去病早己盯上他,策马追来,矛尖锁定其背影。
“哪里逃!”
长矛破空而去,擦过白羊王的肩胛骨,带起一串血珠,亲兵慌忙举盾格挡。
白羊王趁机调转马头,钻进密林,身后只剩三十余骑跟随。
霍去病想追,却被卫青的令旗拦下:
“穷寇莫追,打扫战场要紧。”
主战场的厮杀渐渐平息。
匈奴士兵的尸体堆成小山,旗帜倒在血泊里,武刚车的轮子沾满肉泥,玄甲汉军正在清点俘虏。
“将军,俘虏三千,牛羊五万头!”
传令兵的声音带着颤抖,甲片上的血还在滴。
“粮草辎重堆成了山!”
卫青望着阳山方向,残阳如血,风卷着硝烟掠过战场。
“传我命令,骑兵分五路追击残部,务必全歼!”
五路骑兵如五道闪电,追向漠北方向。
匈奴残兵丢盔弃甲,有的钻进沙窝,有的跳进河谷,却逃不过汉军的马蹄。
最西一路的骑兵追出百里,将最后一股匈奴堵在石峡谷。
“放下武器!”
汉军的呐喊在谷中回荡,弩箭上弦的声音让匈奴腿软。
峡谷里的厮杀很快结束,鲜血顺着石缝流淌,汇入谷底的溪流。
骑兵队长检查战场,确认无活口,才勒马返程,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三日后,追击的骑兵陆续归来。
带回的战报写满战功:
斩杀白羊王之子,俘获楼烦王部将,只有七名匈奴游骑逃脱,往漠北方向狂奔。
“这七人是去给单于报信的。”
卫青看着地图,手指圈住漠北。
“正好让他们看看汉军的厉害。”
霍去病擦拭着长矛,矛尖的血痂己干透,念力感知着战场的余温。
“河南地彻底干净了。”
他轻声说,玄甲的银纹在灯下流动。
战报用快马送往长安,骑手换马不换人,日夜兼程,尘土裹着驿马的汗水。
七日后,驿马奔入长安城门,铜铃响彻朱雀大街,百姓纷纷涌上街巷。
“是军报!肯定是河南大捷了!”
卖胡饼的老汉丢下摊子就跑,孩童们跟着欢呼,沿街的酒肆纷纷挂出 “免费饮酒” 的木牌。
未央宫的早朝还没散,武帝正看着西域地图,听见军报到,猛地站起。
“快呈上来!”
内侍展开竹简,武帝越看越兴奋,最后拍案大笑:
“好!卫青当赏!去病当夸!”
满朝文武齐齐躬身:
“陛下圣明!汉军威武!”
丞相公孙弘出列:
“河南平定,可设郡筑城,永绝匈奴之患!”
武帝走到殿外,望着长安的天空,阳光正好,流云如帛。
“传朕旨意,封卫青为长平侯,食邑三千八百户!”
“霍去病年少英勇,赏金百斤、良田千亩,暂未授职,待成年后再议!”
“命卫青即刻修筑五原郡,屯兵戍边!”
旨意传遍长安,百姓自发涌上街头,提着酒壶向皇宫方向跪拜。
孩童们唱着新编的歌谣:
“汉家铁骑踏阴山,匈奴不敢度河南……”
酒肆里的老兵哭了,他们盼这一天盼了太久。
河南地的汉军大营里,卫青收到筑郡的旨意。
他将羊皮地图铺在石上,五原郡的位置被红笔圈出,旁边写着 “屯兵五万”。
“去病,陛下夸你‘年少英勇’呢。”
卫青笑着扬了扬圣旨。
“这金帛良田,是你应得的。”
霍去病摸着腰间的玉佩,脸上微红:
“都是跟着舅舅学的。”
他望着地图上的五原郡,念力在体内欢快流动,掌心微微发烫。
夕阳下,汉军开始清理战场,掩埋尸体,修补城墙。
炊烟重新升起,比战前更旺,百姓陆续返回故土,在废墟上搭起新的帐篷。
卫青望着渐渐恢复生机的河南地,银须在风中轻动。
“这仗打完,至少十年无虞。”
他对霍去病说,眼里的疲惫被笑意取代。
夜色渐深,大营的灯火星星点点,与长安的万家灯火遥相呼应。
河南战役的全胜,如同一颗定海神针,稳住了汉朝的北疆,也照亮了更远的征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