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域总部的蓝光冷得像冰。
白起梦盯着屏幕，河南地的汉军信号连成一片，稳如磐石。
“废物！一群废物！”
她抓起铜环砸在地上，环身的汉纹磕出缺口。
“连个粮草问题都解决不了！”
屏幕上，霍去病的金色信号点越来越亮，念力值稳定上涨。
河南战场的胜利锚点接连变绿，历史正朝着正轨狂奔，离她的目标越来越远。
“不能就这么算了。”
白起梦的指甲掐进掌心，血丝渗出。
“明的打不过，就来暗的。”
她调出修正者名单，手指划过几个名字：
“去，给我混进汉军大营。”
三天后，卫青的大营里多了几个陌生面孔。
一个瘸腿的伙夫，说是从长安逃难来的，手里的菜刀耍得利落。
两个马夫，自称陇西人，对马匹格外上心，喂料时总往马槽里多添东西。
伙房的老厨头没多想，只当是来混口饭吃的。
“新来的，把这筐萝卜削了，今晚做萝卜炖肉。”
瘸腿伙夫应着，转身时悄悄摸出个纸包，里面的粉末泛着灰光。
他趁老厨头转身添柴，飞快地往调料罐里倒了点粉末。
粉末遇潮结块，散发出淡淡的杏仁味，很快被油烟盖住。
“这料够劲，保证让汉军拉三天肚子。”
他在心里冷笑。
马房里，两个新马夫正给战马添料。
其中一人假装拌料，手指缝里漏下白色粉末，混在草料里格外隐蔽。
“多吃点，明天保证站都站不稳。”
他拍着马脖子，眼神阴毒。
战马突然打了个响鼻，甩头躲开料槽，蹄子不安地刨着地。
“这畜生怎么了？”
马夫皱眉，又往槽里添了把料。
“快吃！”
霍去病巡营时正好经过马房。
念力印记突然发烫，像被针扎，一股阴冷的气息钻进感知 —— 来自那两个新马夫。
他不动声色，目光扫过马槽，草料里的白色粉末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这两位是新来的？”
他故意问，手抚上战马的脖颈。
战马蹭着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不安的咕噜声，显然不对劲。
“回将军，刚从陇西来投奔的。”
马夫低着头，声音发紧。
霍去病的念力悄然扩散，扫过两人的衣襟 —— 里面藏着与匈奴细作相同的狼头符。
他没戳破，转身走向伙房，念力始终锁定那两人。
刚到伙房门口，一股熟悉的杏仁味飘来，与上次截获的匈奴毒药气味一模一样。
瘸腿伙夫正哼着歌切肉，菜刀起落间，指缝里的灰粉悄悄掉进锅里。
老厨头背对着他添柴，浑然不觉调料罐被动了手脚。
霍去病的眼神冷下来，念力扫过整个大营。
除了伙房和马房，还有三个陌生面孔藏在辎重队，腰间都有同样的狼头符。
“石敢当，”
他低声招手，声音压在风沙里。
“去请卫青将军，说有要事禀报，别声张。”
石敢当是他的亲兵，见将军脸色凝重，嘴唇抿成首线，立刻抱拳：
“末将这就去！”
他转身疾走，靴底踏过沙砾的声音轻得像猫，很快消失在帐篷拐角。
卫青正在查看粮道地图，听闻霍去病有请，立刻放下羊皮卷。
“去病找我准没小事。”
他披上披风，快步走向霍去病的营帐，心里己有预感。
帐帘掀开，风沙卷着寒气涌入。
霍去病见卫青进来，立刻关紧帐帘，压低声音：
“舅舅，大营里混进了细作。”
他伸出手指计数。
“五个，三个在辎重队，两个在马房，伙房还有一个在投毒。”
卫青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手按在腰间佩剑上：
“看清身份了？”
“匈奴细作，带着狼头符。”
霍去病说道。
“伙房调料里有杏仁味毒药，马料掺了泻药。”
卫青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敲在渔阳的位置 —— 那里墨影正跟着赵破奴挖地道，安全无虞。
“还好你发现得早。”
他松了口气，随即眼神变冷。
“传我命令，亲卫营悄悄出动。”
“只监视，不动手？”
霍去病问，念力感知到细作们正准备下一步动作。
“对！”
卫青点头，嘴角勾起冷意。
“让他们把毒药、泻药都用出来，咱们再一网打尽。”
亲卫队长领命而去，十五名亲卫分成五组，像影子般潜入大营各处。
监视伙房的亲卫躲在柴房后，看清瘸腿伙夫又往汤里撒了把粉末。
“记下来，第三锅汤加了料。”
他在羊皮纸上画着记号。
马房里，亲卫趴在草料堆后，看着新马夫给战马强行灌药。
战马挣扎着扬蹄，差点踢翻料槽，马夫的脸涨得通红，嘴里骂骂咧咧。
辎重队的三个细作正假装整理粮草，实则在清点汉军的弓箭数量。
一人用炭笔在布上画着军械库位置，刚画完就被亲卫看在眼里。
霍去病站在帐外，念力像张无形的网，罩住整个大营。
他能 “听” 到细作们的心跳，能 “看” 到他们藏在靴底的狼头符，甚至能感知到毒药的阴寒气息。
“他们还在等信号。”
他对走来的卫青说。
“没下死手，可能想等咱们全军中毒再动手。”
卫青望着夕阳下的营地，炊烟袅袅，士兵们浑然不觉危险。
“正好！”
他的声音带着杀意。
“让他们演完这场戏，明天一早收网。”
夜色渐深，伙房的汤端到士兵们手中。
瘸腿伙夫盯着士兵喝汤，眼里闪着期待，却没发现亲卫己悄悄换下了几桶汤。
马房的新马夫见战马吃了加料的草料，嘴角露出冷笑，转身去报信。
暗处的亲卫立刻跟上，手里的绳索己悄悄握紧。
霍去病和卫青站在高台上，望着大营的灯火。
风沙渐歇，星空露出一角，照亮两人凝重的侧脸。
这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