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地的夜,星子稀得像碎银。
霍去病坐在帐中,双腿盘坐,掌心向上,正沉入冥想。
帐外的练兵声歇了,只有风卷沙砾的轻响。
他的呼吸渐渐匀长,玄甲上的银纹在油灯下泛着微光,念力在体内缓缓流转。
突然,眉心一热。
帐中凭空浮出金色光影,与人等高,轮廓和霍去病一般无二,正是他的成年念影。
“渔阳有险。”
念影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金属的质感。
“非刀剑之险,是‘炸石之术’。”
霍去病猛地睁眼,与念影对视。
金色光影里,地道出口的位置正闪着红光,像被火灼烧,转瞬炸开虚拟的碎石。
“炸石之术?”
他追问,念力在体内翻涌。
“是火药?”
“比火药烈十倍。”
念影的手在空中勾勒。
“非人力可挡,能掀翻半座山,专毁地道。”
红光再次炸开,虚拟的地道出口坍缩,碎石将通道堵得严严实实。
霍去病的后背沁出冷汗。
他想起赵破奴刚打通的硬岩区域,那里最脆弱,若被炸毁,里面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如何应对?”
他的声音发紧,掌心的虎头玉佩微微发烫。
念影的手划出岔路的形状,金色光影勾勒出地道结构:
“设‘活门’—— 在中段留岔口,用厚木板封堵。”
光影演示着,木板可拆可堵,遇炸则迅速封死岔口,保住主道。
这结构,像极了现代的安全通道设计。
霍去病瞬间明白,指尖在膝头快速点动,记下每个细节:
“木板要厚,还要有卡槽,能快速固定。”
“速传信给赵破奴。”
念影的光影渐淡。
“迟则生变,炸石之术己在路上。”
金色光影化作流光,涌入霍去病掌心的虎头玉佩,玉佩骤然亮起暖光。
霍去病攥紧玉佩,心念一动,玉佩表面浮现出金色小字,正是要传给赵破奴的话。
他集中念力,将信息注入玉佩,中念 4 级的力量让文字凝而不散。
地道里的赵破奴正指挥士兵加固洞壁。
火把的光线下,他的银甲沾着泥,手里的木槌敲在支柱上,发出 “咚咚” 的响。
怀里的虎头玉佩突然发烫,烫得像块烙铁。
“什么东西?”
他惊呼,连忙掏出来,只见玉佩表面浮着金色的光,竟在缓缓流动。
更惊人的是,光里渐渐浮出人影 —— 正是少年霍去病的模样,虽模糊,却能认出玄甲银纹。
“谁?!”
赵破奴的手按在刀柄上,士兵们也警觉起来,举矛对准玉佩。
“是妖法?”
“破奴,是我。”
玉佩里的人影开口,声音和少年霍去病一般无二,带着熟悉的沉稳。
“别怕,这是我的念影。”
赵破奴的眼睛瞪得滚圆,握着玉佩的手微微发抖:
“念影?那是什么?你…… 你怎么在玉里?”
“是一种念力。”
人影的声音温和下来。
“能跨越距离传递意念,一时说不清楚,先听我说。”
金色的光在玉佩上流动,浮现出岔口的图样,与念影演示的一般无二。
“速在地道中段设岔口。”
人影的手指点着图样。
“用厚木板封堵,要能拆能堵,像道门。”
“遇炸石之术,就封死岔口,保住主道,切记!”
赵破奴的脑子嗡嗡作响,却抓住了关键 —— 霍去病在预警,地道有危险。
他与霍去病相识多年,从未见对方说过虚言,更何况是如此诡异的方式传递消息。
“我…… 我信你。”
他咬了咬牙,将玉佩揣回怀里,发烫的触感贴着心口,奇异地让人安心。
“这就去办!”
“快去,时间不多了。”
玉佩里的人影渐渐淡去。
“事后再与你细说念力。”
金色的光敛回玉佩,只留下冰凉的玉质,仿佛刚才的一切是梦。
“将军,这……”
士兵们面面相觑,手里的矛还没放下。
“真是霍少爷?”
“别问了,照做!”
赵破奴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劲。
“找最粗的桦木板,在中段挖岔口!”
他指着前方的洞壁。
“就从这里挖,要快,越结实越好!”
士兵们虽然满心疑惑,却立刻行动起来。
镐头抡起,木屑飞溅,火把的光线下,岔口的轮廓渐渐显现。
赵破奴盯着洞壁,手里的木槌敲得又快又急,心里却反复想着 “念影” 和 “念力”。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手段?
霍去病身上,藏着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念头闪过,他却更快地摇摇头 ——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保住地道,保住弟兄们的命,才是头等大事。
“木板!再拿十块厚木板来!”
“钉子!多拿些铁钉子,把缝钉死!”
“支柱!在岔口两侧加支柱,要能扛住塌方!”
地道里的声响又密集起来,这次不是凿岩,是建 “活门” 的动静。
赵破奴的银甲上沾了木屑,脸上却带着决绝,每敲下一根钉子,都像在跟看不见的危险较劲。
怀里的虎头玉佩不再发烫,却像块烙铁,提醒着他念影的警告。
他不知道 “炸石之术” 何时会来,但他知道,必须赶在那之前,把这道 “活门” 建好。
火把的光在洞壁上跳动,映着士兵们忙碌的身影,也映着赵破奴紧绷的侧脸。
河南地的风还在吹,渔阳的夜却己暗流涌动,一场看不见的较量,正随着木板的钉入,悄然拉开序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