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的脸悄悄泛起薄红,却依旧望着天边的晚霞,声音轻轻的:“草籽粘在脚上了。”
牧年低头,果然看到她脚趾缝里卡着点绿色的草屑,便用指尖小心翼翼地剔掉。
指尖碰到她的皮肤时,流萤轻轻“嗯”了一声,像只被顺毛的猫。
牧年的指尖还停留在她的脚踝处,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指尖轻轻敲了敲她的脚心:
“以前学过几天足底按摩,要不要试试?”
牧年没有说谎,他真的学过。
不过是在学校里,选修的一门课。
不过也很奇怪,为什么大学里会学这种东西。
但有学分,何乐而不为。
流萤的脚趾蜷了蜷,晚风卷着花瓣落在她脚背上:“会舒服吗?”
她说话时,脚往他掌心又送了送,像在主动递过去。
“试试就知道了。”牧年调整了下坐姿,让她的脚搭得更稳。
他的拇指轻轻按在她的足弓处,力道不轻不重,流萤忽然“唔”了一声,脚趾无意识地绷紧。
牧年忍不住感慨。
原来流萤脚心的肉这么软,像踩着团浸了水的棉花。
摸起来很软,也很滑嫩。
“痒吗?”牧年放慢动作,指尖顺着足底的纹路慢慢揉。
流萤摇摇头,视线从晚霞移到他专注的侧脸,他的睫毛在夕阳下投出浅影,落在她的脚背上,像片会动的羽毛。
“啊。”流萤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这足底按摩,起初确实有点痒,尤其当牧年的指腹划过脚趾缝时,流萤忍不住想缩脚。
牧年笑着轻轻按住她的脚踝:“放心,很快就不痒了。”
流萤点点头。
渐渐地,脚上的痒意变成了淡淡的酸胀,顺着脚底往腿上漫,像泡在温水里似的。
她舒舒服服地往躺椅里陷了陷,双马尾散落在椅背上,银发散下来,遮住了半张脸。
牧年的指尖带着轻柔的动作,缓缓蹭过她光滑的足底。
他低头看着那片细腻的皮肤,被夕阳照得泛着珍珠似的光,连带着按摩的动作都放得更轻,像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
按到脚踝时,他的拇指顺着筋络往上推,流萤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眼睛闭成了月牙,银发随着呼吸轻轻颤。
“舒服吗?”牧年的声音比晚风还轻。
流萤没睁眼,只是含糊地应了声,脚丫在他掌心轻轻蹭了蹭,像在催促他继续。
远处的路灯亮了,暖黄的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她的脚在牧年掌心显得格外小巧,连带着那点残留的草绿,都成了温柔的点缀。
牧年的指尖最后在她脚踝处打了个圈,停下动作时,流萤的脚趾还在轻轻蜷动,像刚从温水里捞出来的小鱼。
“结束了。”他收回手,掌心还残留着她皮肤的温度,“舒服吗?”
流萤这才睁开眼,睫毛上沾着点暮色,声音懒洋洋的:“嗯,比泡热水澡还松快。”
她把脚收回来,踩在草地上时,步子都轻了些,“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以后想按了随时找我。”牧年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擦手,炭火已经彻底熄了,只剩下点余温。
流萤笑着点头,转身去收拾剩下的烤串。
两人坐在野餐垫上,把最后几串鸡翅分着吃了。
晚风越来越凉,流萤往帐篷里钻时,还不忘拎起抱枕丢给牧年一个。
帐篷里铺着厚厚的绒垫,躺下时能听见外面的虫鸣。
流萤侧过身,银发散在枕头上,和他的手臂轻轻挨着:“这样躺着,比家里的床有意思。”
“明天想做什么?”牧年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流萤没说话,呼吸渐渐匀了,像已经睡着。
牧年低头看时,却发现她眼睛还亮着,正望着帐篷顶的透气窗,那里能看见几颗疏朗的星。
“明天,先去完成一个任务吧?”流萤突然转过头道。
“行。”牧年笑着道,“今天说好的摆烂了,别看任务是什么哦,明天再看。”
“嗯嗯,明天再看!”
第二天的阳光把帐篷晒得暖暖的,两人已经醒来了。
简简单单的洗漱之后,两人直接出发!
前往赛车场!
没错!赛车场!
他们要进行一场紧张刺激的赛车!
而原因则是,昨天刷新的任务里,有一个任务是:
【和婚配对象进行一次刺激的活动,奖励:2500点国运点】
两人此刻,正站在赛车场。
晨光刚好越过场馆的顶棚。
流萤现在穿着一身赛车服,头发也扎成单马尾,十分英姿飒爽。
牧年也是一身赛车服,怀里抱着头盔,道:“感觉很有意思啊。”
远处的赛道上,几辆赛车正呼啸而过,引擎声震得空气都在颤。
“来,比一比谁先完赛吧。”流萤说着,将头盔戴在头上。
“行啊。输的人怎么办?”牧年笑着道。
流萤的声音从头盔里传来,闷闷的:“那……那就谁输了就给谁……洗脚!”
“怎么又是脚?”牧年愣了一下,而后道,“行。”
“那就来吧。”流萤钻上了前面的一辆蓝绿色的赛车。
牧年笑着上了后面的灰色的赛车。
两人的对讲机同时开启,可以让他们在车内进行交谈。
“滴滴滴!”
信号灯发出声响,接着变成了绿灯。
几乎是同时,两辆车就像挣脱束缚的箭,“嗖”地窜了出去。
引擎的咆哮撞在赛道护栏上,又弹回来裹着风往前跑。
流萤的蓝绿色赛车在内道划出轻快的弧线,她对着对讲机笑出声:“来追我呀!”
牧年的灰色车紧随其后,方向盘在他手里灵活得像玩具,车身擦着弯道漂移时,轮胎卷起的碎石子“噼里啪啦”打在地面。
“别急啊。”他的声音混着风响,却透着股轻松,“让你先跑半圈。”
车速表的指针疯了似的往上跳,推背感压得人后背发麻,流萤踩着油门不放,挡风玻璃外的树啊、灯啊,全变成了模糊的光带。
连续过弯时,她猛打方向盘,车身侧滑着“唰”地冲过去,轮胎磨出的青烟在身后拖出短短的尾巴。
“好快啊!”流萤的笑声从对讲机里传出,“这感觉,呀!”
牧年的车渐渐追上来,两车并排疾驰时,能看见对方头盔里晃动的脑袋。
他稍稍打了把方向,车身往流萤那边靠了靠,像是在说“这就追上了”。
流萤却猛地踩下油门,蓝绿色赛车又往前窜了窜,还按了下喇叭,像是在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