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丁香的话,向书言在今年的科举中回答得更好了。
他在读书方面,本就有天赋,
又舍得下时间和精力。
就算没有丁香,他也能中探花。
探花郎由皇上钦点。
此人不仅要才学出众,更是生得一副好容貌。
出榜那日,向书言险些被榜下捉婿。
但他对外称自己心有所属,愿同心上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心里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
得知此事的丁香,心里不知有多高兴。
她马上就要成为探花郎夫人了!
她站在长街上,等候骑马而来的探花郎。
她看到向书言冲她一笑,霎时间,天地都亮堂了起来。
无数烟花在她脑海中绽放。
……终于熬出头了!
“言哥哥!”
就在她欢欢喜喜地上前去时,却发现向书言并不是冲着她笑的。
而是对她身后的女人。
丁香回过头去,惊呆了。
那女人,看上去有西十多岁了。
皮肤黝黑,身材肥胖,一身粗布。
小腹隆起,应该是怀孕了。
丁香:“……”
她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向书言,喜欢,这一口的?
而她重活一世,不仅输给了慕皎皎,还输给了……这个黑肥圆?
向书言的马停在黑肥圆面前,下马,对她说:“桂娘,你为供我读书,累成这番模样,如今我学有所成,定不负你。”
堂堂探花郎的心上人竟然是这样一个女人,不知气得多少女子搅紧了手中的帕子。
只觉得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言哥哥,那我……”丁香刚想开口,就看到了沈家的人。
她低下头,用帷帽遮住脸,不敢再大声说话。
生怕沈家的人发现她还没死。
她的身契可还在沈家呢,现在不过是个逃奴。
本想着等向书言中了探花,得了官职,替她去沈家要身契。
她不过是个丫鬟,想必沈家也愿意卖向书言这个人情。
到时候她还可以让沈家夫妇认她为义女,风风光光地嫁给向书言。
可现实怎么就和她预想的不一样了呢?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入夜,她来质问向书言。
向书言如今有了自己的宅子,虽比不得丁香待过的沈家和承安侯府,可到底是不用租房子了。
她敲门,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桂娘来开门。
向书言还没有买下人,这宅子里就只有他和桂娘在。
看到桂娘那一身肥肉,丁香下意识地防备起来。
桂娘若是打她的话,她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言哥哥呢?他怎么没有出来?
是不是也因为知道对不起自己,所以没脸见她?
唉,其实过了这将近半日的时间,丁香己经自己把自己给说服了。
她的男人才貌双全,被人看上多正常?
这桂娘长成这样,在向书言心中能有多少位置?
男人三妻西妾本是常事,向书言却只有桂娘一个女人,足以说明他有多洁身自好了!
至于向书言所说的此生只爱桂娘一人,丁香根本不信。她也觉得,整个雍朝都没有人会相信。
一定是桂娘这个死肥婆,用见不得人的手段爬上了言哥哥的床,还有了身孕。
然而,令丁香意外的是,桂娘并没有为难她。
而是侧开了身子,让她进去。
丁香:“……”
还挺识抬举。
向书言也从屋内走出来。
见到她后,脸上的表情却有着冷漠。
没了从前的深情。
丁香心里咯噔一声。
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还是为向书言找借口……言哥哥如今是探花郎了,有些脾性也在常理之中,这才是男人本色嘛。
“言哥哥……你说好要娶我为妻的,难道你忘了吗?”
丁香走过去,红着眼睛,眼神卑微。
向书言抬手打了她一巴掌。
丁香:“!!!”
发生了什么?!!
桂娘手里拿着一把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
还评价道:“向书言,你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么冷血无情,像一条蛇,啧啧。”
丁香心头那抹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扭头就想跑。
她好后悔自己把自己的一切,包括银子和细软,都给了向书言,
又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他。
现在的她,竟然发觉自己没有可以拿来获得向书言关注的事情了!!
可她既然进来了,就跑不掉。
向书言对付她一个身体不怎么好的女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丁香很快被绑了起来,嘴巴被堵住,被打晕了。
身上挨了几脚。
疼得很。
她不知自己晕了多久。
再次醒来,是被一阵面条的香气给香醒的。
睁开眼,发现向书言和桂娘坐在她面前的桌子旁边吃着饭。
向书言和桂娘看起来并不恩爱,更多像是合作关系。
桂娘吃得多,是向书言的两倍。
吃饱喝足后,一边用手指甲剔牙,一边说:“你也别白费劲了,你这病是治不好的。”
“你这辈子,只能有一个孩子,那就是我肚子里的这块肉。”
“之前说好的五百两,我觉得不够,你得给我一千两。”
“否则,我就把肚子里这孩子打掉!”
向书言蹙眉,气愤又无奈地看着她,说:“你己经涨价三次了,我如今的官职还没下来,去哪儿给你弄一千两银子?”
“你可以去卖呀!前面不行不还是有后面吗?”
桂娘努了努嘴巴,指向向书言的屁股。
向书言如坐针毡。
桂娘却不以为意,道:“我早就听说了,京城好多达官贵人都有那方面的癖好。”
“你是男人,身体好,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还能搭上人脉,何乐而不为呢?”
向书言忍无可忍,跑出了房间。
丁香:“……???”
这就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向书言离开后,桂娘不屑地嗤笑一声。
扭头看向丁香,这才把真相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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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向书言是十里八乡长得最好看的男孩子。
因为生得好看,他在家里时都不用做农活,只看看书就好。
容貌给他带来的不仅仅是旁人的羡慕,还是父母的偏袒。
家里的孩子三岁多就开始下地,唯有向书言是个例外。
他也知道自己是被特殊关照的那一个。